死了朕的另一后妃、皇次子生母,还有碧云元君等一众道人亦葬身火海,你实在罪孽深重。然而毕竟事出有因,朕可以酌情减罪,免你一死,但你必须保证不再生事。”
“我绝不答应!”
百般劝解无果,妇人还差点挣脱金吾卫控制,皇帝只得下令交由刑部议处。
妇人信心满满,在天牢也不低头,三日后终于等来了要等的人。
“白女官……”
来人抬手比了个噤声的手势,妇人只好安静下来,面色焦急地看着她。
狱卒打开牢门,无声退下,妇人忙说:“我今天就能回家了吧?”
“你御前咆哮失仪,有意刺王杀驾,又蓄意谋害皇妃,岂有活路?”
妇人脸上的期盼渐渐消失,逐渐漫上了慌乱:“娘娘,娘娘答应了要救我的,我儿子……”
“你儿子的抚恤都如数给了,你却心怀不忿,纵火伤人,实在是留不得的。”来人转头示意,两个粗壮女人上来,将麻绳套在妇人脖子上,妇人如梦方醒,忙要挣脱,口中喊着:“昭容娘娘背信弃义,杀母夺子呃……”
妇人大睁着眼睛,喉咙里发出诡异的声响,不多时便没了动静。
皎洁的月光透不过泥土垒的厚墙,幽深的黑牢里,唯有跳动的火焰努力挣扎。洇透了不知多少血泪的墙上,麻绳穿过打梁,吊着一个人影摇摇晃晃,渐渐与火焰跃动的影子融为一体。
次日一早,刑部几个主事人又坐到了一次,脸上比上次更加凝重。
郝士多先开了口:“我总觉得这事透着一股怪异,从咱们突然查到石侯府上线索开始,就怪异。”
刑部尚书说:“哪里怪异了?”
“先前我们全无头绪,为何突然就线索清晰、证据确凿了?”
右侍郎说:“这也是先前我们累积的努力,一朝奏效了嘛!”
“这又不是读书,何来厚积薄发之说呢?刑部办案,讲究一个线索完整、证据清晰,可查到侯府非常偶然……”
“庸之绕住了,你办案这么多,难道还没经验?”刑部尚书笑道,“早先的板栗案、铁石案,哦,还有更早的白松木那事,不都是偶然碰见一个人,无意中听他那么一说,才找到了关键一环?咱们这是皇天不负苦心人,何况陛下也没有苛责我们,你又何必自寻烦恼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