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行孔武有力的保镖蜂拥而至,将她包围起来。
刚才还闹哄哄的机场,突然就安静了下来。
不一会儿,偌大机场只剩下她和宴北辰。
男人身姿挺拔如松,眼睛里晦涩无光。
就这么站着,不说话,似在等她开口解释。
陆初月不是没有怀疑过,昨夜他格外配合,诡异得很。
她不解,下足药量,为什么醒这么快?
独自思忖,清丽的脸上浮现一丝踞蹐。
宴北辰并没有生气,目光里几乎能把人溺毙的温柔和蜜意。
“我们回去吧。”
说完,他动作过于自然,走上前牵她。
陆初月下意识往后退几步,目光瞬间带上了厌恶感。
他有些不悦,可什么都没说。
“宴北辰,你...”
“那杯牛奶剂量太少,对我起不了作用,我没睡...”
以为陆初月在问自己为什么醒这么快,宴北辰爽快解释。
陆初月咬着嘴唇,怒声把他的话打断。
“为什么不肯放过我?你目的是什么?”
一字一顿,冷声质问,很想知道心中困扰已久的问题。
宴北辰眼眸黯淡无光,久久没有回应。
一点一点的失望,逐渐累积,变成不可挽回的绝望,陆初月木然站在那里。
宴北辰抬手,霸道抓住她的手腕。
“外面快下雨,回去吧。”
他开口,声音带着一丝苦涩。
陆初月猛地甩开手臂,这瞬间,只剩下憎恶。
下一秒,她乘坐航班起飞的声音在大厅里回荡着。
她,希望破灭了。
“宴北辰!”
她不禁叫他名字,用力握拳,声音里带着浓浓的认真和乞求。
“算求你,可怜可怜我,放过我吧。”
宴北辰并未说话,只是摇摇头,随后握住她手腕的手紧了紧,不愿放她走。
陆初月眸子里有东西在微微闪动,心中苦涩无比。
“我想不明白。”
她头埋低低的,声音里有着一丝不易察觉的颤抖。
“你一定不知道,曾几何时,我幼稚的觉得,你有爱过我。”
在不丹,他毫不犹豫替自己挡下一枪,她有过动心。
在桃源镇,他们宛如夫妻买菜做饭,他主动聊起往事,她觉得他并不是一个人冷酷无情的人。
还有,在覃方雅面前二十四孝女婿,嘘寒问暖,关怀备至,这是装不出来的。
陆初月潋回思绪,嘴角划过讥诮,“后来,才发现是我自作动情,你根本没爱过我。
我太单纯了,承认玩不过你,我不想再做白痴,宴少总裁,你换个人玩吧。”
“陆初月!”
他开口说话,每个字都像是沉重的负担,被困在喉咙里无法顺畅发出。
宴北辰把她的身子转过来,强迫她直视自己。
“不是...”
我爱你!
不知怎的,看着她绝望的脸,这三字好像卡在了喉咙里,说不出口。
他是宴氏唯一继承人,含着金钥匙出生。
起点就是别人终点,肩负的责任可想而知。
宴清风自小教育他,欲戴皇冠必承其重,生命诚可贵,爱情价更高,若为自由故,二者皆可抛。
宴家长盛不衰,可私下里不知多少人想看宴家倒下,要想不被凌辱,必须披荆斩棘前进。
一着不慎,满盘皆输,这是爷爷教给他的做人道理。
人生中,乔若烟的出现是个意外。
乔若烟对他救命之恩,重如泰山,他答应过,好好疼爱她,但只是兄妹感情。
他天之骄子,集万千宠爱于一身,喜欢什么,看上什么,只要招招手,触手可得。
然而,陆初月不同。
他站在她面前,猛然发现钱和权不是万能的。
可以把自己和宴氏股份全给她,只要陆初月留在身边,但她愿意吗?
宴北辰逆着光站着,半张脸都被笼在淡淡的阴影中。
陆初月抬头睨着他,男人眼底的情绪晦涩难懂,她不屑地冷声哼笑起来,生疼生疼的刺耳。
“不是?你是不是想说,你爱过我?”
她仿佛是听到了世界上最大的笑话,面孔上的厌恶不断加剧。
“你替乔若烟报仇,你有想过我的感受吗?你喜欢乔若烟就好好跟她在一起,干嘛还来招惹我?”
“宴北辰,我真的很讨厌你,你以前在我面前所做一切,都是演戏,让我爱上你,好看我笑话,你已经替乔家报仇了,陆家也得到应有的报应。”
“你我之间,再也没有任何关系,你爱不爱过我,对我已经...不重要了。”
一句句声嘶力竭的声讨。
她只觉得浑身冰冷,周身疼痛,仿佛被看不见的野兽撕咬着,身体不由自主颤抖起来。
“宴北辰,你是不是也想看我去死?还是说,你折磨我,是乔若烟的要求?”
他的双目紧攫住她,不放过她脸上一丝一毫的变化,沉寂压得人喘不过气的空气在整个机场大厅中弥漫。
他有些难过,不成想,陆初月竟如此想自己。
“宴北辰,我再说一次。”陆初月眼睛里闪现出坚定的光芒,“我要离婚,你到底,放不放手?”
宴北辰沉默着。
她再也忍不住嘶声大叫了起来,铺天盖地的痛苦好似将她整个人席卷,她从来没有像此刻这般崩溃。
她狼狈地跪跌到了地上,撕心裂肺,她真的对他好失望,泪水一滴滴砸在光洁的地板上。
再开口,比那数九寒天的冰渣子还冷,嘴上说着冷酷无情的话。
“宴北辰,你从来没爱过我,我也从来没爱过你,我们何必相互折磨?折磨我,你真的快乐吗?”
宴北辰闻言,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