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说的家,自然是天麓水岸。
上个月,时淮之出差两天,宁茯就顺势住到了自己的小公寓去,宁父问起,她就说时淮之要出差一个月。
对时淮之却说,是想爸妈了要回家里住一段时间,打的就是一个时间信息差。
宁茯心虚地别开脸:“公寓那边不是离公司近,附近就是地铁站,平时上下班也更方便。”
“而且,我不是把猫留给你了嘛。”
她眨眨眼睛,强行狡辩:“睹物思人,你可以看着它想我。”
“睹物思人?”时淮之抬眼,语气淡淡,“你确认是睹物思人,而不是抛夫弃子吗?”
自己跑去风流快活,让对方留下来负责给猫铲屎。
这样的做法放在寻常家庭,的确挺过分的。
不过他们又不是寻常家庭。
这么一想,宁茯也就理直气壮起来:“总是同时出现,很容易引起别人怀疑的。万一让别人看见了就不好了,这是给你避嫌。”
“公司不允许办公室恋情,时总,这不你自己定的吗?”
时淮之挑眉,眼中神色似笑非笑:“这么说,我还得感谢时太太的善解人意?”
宁茯回他一个真诚的笑容:“不用客气的。”
时淮之深深地看她一眼,没再说话。
似乎是应付过去了。
嗡嗡。
耳边忽然传来手机震动的声音。
宁茯摸出手机看了眼,进来一条新的微信消息。
她解开锁屏,点进微信,一个奥特曼头像出现在她的聊天界面上。
光の使者:【芙芙对不起,是哥太没用了,让你受这样的委屈。】
光の使者:【不过你别怕,只要有光,邪恶是战胜不了正义的。】
光の使者:【芙芙你忍辱负重辛苦了,再等等,我一定会改变它的!即使拼上性命,也要战斗!我的妹妹,由我来守护!】
“……”
宁茯看着宁成蔺给她的留言,感觉一言难尽。
不愧是她哥,一开口就是老中二病了。
也不知道她哥到底脑补了一出什么豪门狗血大戏。
宁茯收起手机,再看时淮之,他已经靠到背椅上,开始闭目养神。
车厢倏然安静下来。
车窗外街道景物飞掠而过,光影浮动,窗上倒影着他过分完美的侧脸。
看起来没有再和她交流或追问的意思。
宁茯看着他的侧脸,似乎有点不敢相信。
这就结束了?
他不会是生气了吧?
但直到回家,时淮之也没再提起这件事。
对她的态度也很平和,和平常无异,还和她一起吃了晚饭。
他不提,她反而不安起来。
这不太像狗东西的性格。
晚上,宁茯经过书房的时候,听到他跟别人打电话:“地皮的事,还是先缓缓。”
她脚步顿住,心里咯噔一下。
时淮之面无表情,语气极冷淡:“对方既然敢挑衅,就要有这个准备。资金方面不是问题,我只要看到结果。”
他说的,不会是城西那块地皮吧?
“中止合作对我们而言,只是及时止损……”
宁茯越听越心惊胆战。
她大概了解,这种投入巨大的项目,牵一发动全身,一不小心,企业的资金就会被套牢。
他不会是真生气了,然后一怒之下,中止了和宁父的所有合作,让宁家的企业资金链断裂,负上巨额债务,最后资不抵债破产。
宁茯一下子脑补了许多。
她不敢再想下去。
时淮之和人谈完电话,一回头,就看到宁茯和宁小茶在门外探头探脑。
他只看了一眼,便收回视线,转身走向办公桌。
宁茯连忙跟了上去,试探性地问:“时淮之,你……是不是生气了?”
时淮之回头看向她。
宁茯已经洗过澡,换了一条藕粉色的吊带睡衣裙,有几缕发丝垂落在肩上,锁骨若隐若现,裙摆微晃,有种说不上缘由的勾人。
他黑眸渐深。
偏偏,她还在他面前晃来晃去。
时淮之直勾勾地看着她,一言不发,墨黑深邃的瞳眸深处暗涌翻腾。
“时淮之,你说句话。”宁茯被他盯得心里发毛,但还是仰着脑袋,观察着他的表情。
时淮之神色莫辨,忽然捏着她的下巴,俯身吻了上来。
没给她任何挣扎的机会,属于他的气息霸占了她的一切。
宁茯微微睁大了眼睛,不明白事情是怎么发展到这个地步的。
等回过神来的时候,她已经被他放到床上。
宁茯软绵无力地攀住她的肩膀,好不容易找到说话的间隙,微微喘息:“你是生气了对——唔!”
他在她的唇间流连,声音微哑:“专心点。”
肩带滑落,紧接着,又攻略城池,没有给她任何反抗的机会。
他加深了吻,强势霸道,寸寸辗转。
果然是生气了吧。
她连忙抓住他的手:“对不起,今天的事是我错了。”
“你哪里错了?”时淮之问。
宁茯寻找空隙说:“我不应该让你看了一个月的猫,以后不会了,你别生气了。”
“是吗?”时淮之眸色幽深,“行,那你的道歉,我收下了。”
听他这么说,宁茯松了一口气:“那你……”
却听他在她耳边低声轻笑:“不过,我什么时候说我生气了?”
“还是这么的……”好骗。
宁茯睁大了眼睛,来不及说话,声音已经消失在两人贴合的唇间。
呜哇——
她是不是上当了?
*
又是新一周的周一。
宁茯早上醒来时,时淮之人已不见踪影,只给她留了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