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将层冰瓦解，河水滔滔，即过。”
老者紧闭双眼，盘着腿坐在石墩上。他旁边的，是条小溪，只不过被冰压在下面。虽能看见小溪的水还在流动，柳沐尝试了许多方法，这层冰依旧无法破开。
“嘶。”
这让柳沐犯了难，这冰面甚至连一点裂缝都显不出。她望向周围，明明是春季，这层冰居然能完好无损的待在这里，实在是令人摸不清头脑。
她找了不大不小，刚好是一手掌的石头扔进冰面，但下一秒就穿透过去，掉进了小溪。
“什么？”
她凑过去看，手指敲击着冰面，她甚至能感受到寒冷的温度。对于这件事儿，她诧异的看向老者，老者依旧紧闭双眼，在原来位置上一动不动。
“冬，乃是四关之易。既不靠武力，也不费力。”
柳沐虽懂得老者这话是话里有话，但她读不懂话里的含义。什么叫不靠武力也不费力？难道是就在岸边等着冰融化吗？
尽管异想天开，她暗自叹气。
皇宫里，一只乌鸦盘旋在宫中，侍卫用手中的长枪打算插死这只扰乱君王的畜生。
“且慢，你们都退下吧。”
宫殿里的人都离开去了外面，太监更是有眼色的将大门关上，等候君王叫他打开。
“还好没伤着祥瑞。我家这宝贝，可不能丢一根羽毛的，那可是天灾。”
天灾二字更是咬重的说着。这次女子将面具换成了黑色面纱，将自己的脸全部盖住。
“你一声不吭的来，没将你捉拿已是恩赐。”
季丞将手中的毛笔放下，揉了揉太阳穴。刚还在紧绷的批阅奏折，终于有空休息会儿了。女子靠在柱子上，乌鸦也顺势落在她的肩膀上。
“你选的人还真不错，我的人第三关到现在还没过，你的人已经到最后一关了。”
季丞立马听出来了不对。
“不是说好了要完全保护好她吗？看来你的人也并非是你说的那么精明。”
女子哈哈大笑两声，侧过身子看着她。
“你明知道结果，居然还来质问我？明君既是交给我处理，在下又怎会让你失望呢？”
说罢，女子转身就不见了踪影。季丞在桌底的手握得更紧了。
凛汶正躺在倪苒家中的床上，身上布满了纱布，虽然伤口并不是很深，倪苒那小家伙不放心的又缠了几层。
“小家伙，你就这样丢下姐姐走了吗！”
凛汶冲着门外准备离开的倪苒喊道。倪苒手上马上关上的门又打开了，她探头看向一脸使坏的凛汶，皱着眉头说:
“没错，学生还等着我教书。姐姐不要耍小孩子脾气了，就待在家里好好养伤吧。”
凛汶就这样透过窗户看着倪苒离开，至于为什么她要赖在倪苒家养伤，是因为她在去边疆的那天起，就和家里人断了关系，还是父亲要求的。
“你要想好，若你离开，凛府永远没你这个女儿！”
这句话深深烙在了凛汶的心里，尽管母亲会偷偷写信给边疆的凛汶，信里面也提到父亲也在想着自己，但说出去的话又怎会撤回呢？
凛汶也了解自己的父亲，爱要面子，可能自己也遗传了父亲的这个基因吧，她也很爱面子，为了面子都可以不顾一切了。
她趴在床上，不再想家里的事情。闭上眼睛，脑海里浮现出自己一模一样的人，若她与石碑重合，乌鸦就是最关键的信息。
雄国以乌鸦为吉祥，月雁国以蛇为尊。
一把剑就夹在两只动物中间，蛇躲在巨石后，乌鸦离开地方朝着月亮的方向飞。
既是共生关系，也是克制关系。
但话又说回来了，那只不过是被修改后的内容。因为凛汶看的，是原版的内容，内容描述的一切，有真有假。
“空有一身蛮力，又能怎样才算过关呢。”
老者嘴没动，柳沐也找了块儿石头上坐着，她想不到应该如何破冰了，这里既没有火源，也没有任何武器，附近也只是花花草草甚至一些石头作点缀了。
“前辈，这层冰是用了什么障眼法吗？为何丝毫不动一毫。”
她只是随口一说，再转过身看老者的时候，那老者睁着眼睛盯着自己，突然睁开眼睛倒是盯的毛骨悚然。
难道是障眼法？
“若是障眼法，不应该有温度才对。我摸过那层冰的表面，那是正常冰该有的温度。”
她自喃喃道。
“眼见为实，耳听为虚这句话就一定是真的吗？”
老者摸着胡子笑道。作为首次来到自己关卡的人类，竟这般有趣。
“没错。”
她大概理解了老者的意思。
小溪本身就是流动的，冰面也只是表面的幻象。在她刚来到这里，映入眼帘的是老者，周围都是空白的空间，在他说完那句破冰即过这句话时，自己就被他使坏，掉进了老者设下的陷阱里。
自己会如同老者所想的一样，默认了这条被冰压着的小溪。
然而通关的条件也确实如同老者所说的那般简单，相信自己，抵制外界的干扰就行。
她深吸一口气，闭上眼睛。感受到周围流动的空气，静悄悄的。当她睁开眼去看，世界又恢复到原来的空白空间里。老者这时意味深长的摸了摸自己的白胡子，随着空白空间的消失而消散了。
“正与邪，永远是看待的角度不同。”
老者最后也只留下了这句话。
如果说这是传说中的宝藏所在处，不如说是从未见过的世外桃源。不，更像是花园，在花香中柳沐一眼望去的一个馆子。
走上前去，原本紧紧关上大门的馆子，自己开了门。在她还在感慨神奇的同时，不同声音也在她进来的时候越来越多。
“客官可是来饮酒的？本店有桃花酿，甘甜可口。”
店小二不像她们月雁国那样弯腰讨好，而是擦着杯子，像是随口一问那样。
“不，不用了。”
在她有些疑惑的想要拿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