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论何处,芙蓉客栈的生意总是热火朝天,待江淮三人过来,已经只剩两间房。
骆复北定下两间房,苏沚湄看了看身后的江淮,正欲开口,却被骆复北抢先一步。
“我和陈安一间,师姐你一间。”骆复北正经说道。
苏沚湄瞪了他一眼,取走房牌径直去了二楼。
骆复北有些纳闷,还是追上喊道:“师姐,我订了桌饭菜,等会儿记得下来。”
良久,无人回应,骆复北只好带江淮先上楼休整一番。
两间房相邻,苏沚湄听到动静便开了门,“惊鸿司的人有些奇怪,你们小心些。”随即,大门紧闭。
在山野穿越许久,见几人粘在床上便睡了过去,时间一长,很快便到了用膳的时候。待几人下楼,客栈外已是下起了雪。
楼下客人倒也多,无论何处,芙蓉客栈都比酒楼划算。放眼望去,炉火旁坐着两位青年,酒食丰富,不像是缺钱的主。
“蓬舟,为何不留在陈京,而要来铜川?翟大人很赏识你啊!”其中一人开口,坐他对面的人正是郑蓬舟。
“你不也是?令尊是当朝左相,如今却也愿意铜川与我共事。”郑蓬舟举杯碰酒,笑着回应。
“家父令我来治理此地匪乱,自从许可十八寨入关,便一刻也不得安宁。”
那男子越说越有兴致,“听说十八寨的人,在关口找到四个匪头子,只是可惜,逃了三个,听说关口税粮队也是他们劫的。”
郑蓬舟咋舌,惊讶说道:“税粮队都敢劫?”
那男子做了个抹脖的动作,双眼瞪大,郑重说道:“无一生还!”
郑蓬舟惊得大跳,“三人做掉了整个税粮队?”
“我估摸着是秦岭哪个山头的,到了北郊就来人接应,不过胆子当真大,连税粮队也敢做掉。”
“所以,贺兄便来了铜川?”郑蓬舟犹如恍然大悟。考中举人他便要来铜川上任,而在芙蓉客栈正巧碰见了打探消息的贺惟,淮西左相贺章之子,也是郑蓬舟的同期考生。
“不错,我此次过来一是为了平定匪乱,这二嘛,便是要探探边军虚实。”贺惟言语间颇为得意,“蓬舟,你来帮我可好?”
郑蓬舟这时才反应过来,原来说了这么多,是要借自己这个新上任的知县来调配铜川人员了。
捋清来龙去脉,郑蓬舟仍是笑着回应,“贺兄,在下还未上任,但若是有我能帮得上的,一定尽力而为。”
“好,有你这句话就够了!”贺惟闻言也是大喜。
江淮几人在旁,默默听着,骆复北轻声说道:“那人可是郑蓬舟?”
苏沚湄给予了肯定的答复。
江淮却注意到,秦岭的土匪他们一个也没遇到,而按照贺惟的话来说却是山头上的土匪运走了税粮队的粮。
“秦岭有匪患?”江淮问向刚来的卢行舟。
“有,关口惊鸿司活下来的人都在。”
“关口惊鸿司的人在秦岭?”
“早年清扫,关口的同僚快被杀尽了。”
卢行舟正说着,江淮忽然伸手示意不要再说,“芙蓉客栈的包间隔音不佳。”
卢行舟心领神会。
“所以你当时就是在偷听。”苏沚湄看着江淮没好气。
“江湖之事,难免有些好奇。”江淮笑道,极力掩饰自己的尴尬。深邃的瞳孔泛着几点波光。可惜他现在没有双目,波光泛不起来。苏沚湄自然也难注意。
轰轰轰,客栈外甲胄摩擦声威严可听。待客栈内众人朝门口望去,铜川州兵已经围住了客栈的食客。
“搜查要犯,你们都给我待着别动!”为首的虎背熊腰,是常在军旅的人。
郑蓬舟和贺惟闻声不动,江淮几人也是静观其变。一众州兵挨个查着,为首的却径直走向江淮等人。
“姑娘,长得这么水灵,要不要和大爷玩玩?”州兵头子目光猥琐的扫视着苏沚湄。
苏沚湄冷眼相视,震得那州兵头子一时不得动弹。
应是空气冷凝,江淮心中一抽,随之说道:“大人,我家娘子染了风寒,会传染的。”
苏沚湄眼底生恨,却又嘴角勾起笑意,又咳嗽两声,配合江淮把这出戏演全了。
“无妨,军中有药。”州兵头子伸手便要带苏沚湄走。
只是未带州兵头子得手,江淮一掌挥出,顿时将州兵头子打倒在地,犹如高楼轰然倒地,一时吸引了在场所有人的视线。
江淮面无表情的踩在州兵头子的脑袋上,掌心隐隐蓄力,冷声道:“说了有风寒,大人还是不要为难我了。”
临近的几个州兵冲上前去,却见江淮手中金光随掌而出,将那几个州兵活活震出客栈,生死不知。
江淮脖颈青筋暴起,一字一字,“我看你们谁敢!”
旁侧的州兵看着眼前这一幕,吓得不敢上前。那州兵头子神情恍惚,摸不着北,躺在地上只觉得腹部火辣辣的。
见州兵头子久久未能清醒,观察许久的郑蓬舟走了过来,拱手向江淮说道:“这位大侠,得饶人处且饶人,还请大侠高抬贵手。”
江淮知道来人是郑蓬舟,随即缓了缓气,“你是谁?”
“在下不才,是这铜川还未上任的知县。”
江淮随即拱手笑道:“原来是知县大人,在下有礼了。”
“那这军痞,大侠可否交于我来处置?”郑蓬舟和蔼说道。
“这事你得问问我家娘子。”江淮朝苏沚湄仰了仰头。
苏沚湄看着郑蓬舟,眼底流出一丝惊诧,说道:“交人可以,但总归要有补偿。”
郑蓬舟听到声音为之一怔,立即调整脸上神情,“女侠说得是,那郑某改日宴请各位如何?”
江淮回道:“那便就在芙蓉客栈。”
“便依大侠的意思。这人的处置自然也会让各位满意。”郑蓬舟说着,便抱拳朝周围致礼,也算是通告铜川,新的知县大人已经来了。
待众人散去,贺惟随郑蓬舟走在去军营的路上,贺惟问道:“莫非郑兄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