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海若侧眸看了我一眼。
“我躲还来不及，哪里会看啊……”
“龙族在娶妻的时候，新娘都是会被盛装打扮，从头到脚没有一处是不用心去装饰的，龙族高贵，娶妻之事更是奢靡，只为让宴请宾客瞧清陪着自己度过终身女子的模样，让他们记得她从此也同龙族一样处处要受礼待，”海若解释道，“吉旦手中的婚服材质做工虽都算上乘，却都附带面纱，我并不知道哪位龙族的新娘是带着面纱成亲的……”
“……”海若把话说到此，我也是明白他不满的原因了。
刚刚感动于吉旦为我指责海若来着，现在想想……还真是我自作多情了。
敢情他还是只对海若忠心，怕那幻容有损海若的颜面，急忙忙地想了别的办法来遮掩……
“不过你说你来准备，”得知真相心里有些拔凉拔凉的我，声音都变得有些蔫，“我倒是不知道你会做衣服。”
“那倒是不会，不过……”海若牵住了我的手，把头往我的方向倾了倾，“婚宴上新娘的穿戴代表着她受宠的程度，龙族向来是多妻的，我亲自准备只是为了告知所有人，我海若只要这一人就已足矣。”
海若的声音不响，每一个字却都是坚而有力的，心里微微被触动了一下，我却没敢看着他，只低头盯着自己的鞋尖。
再回到玄冥殿的时候，瞧着倒是和百年前所见相同，依旧像是斑驳在海底的一座孤城。
我所住的地方依旧是月曜阁，虽然和海若的寝宫隔得有些远，却也是最亮堂却不刺眼的地方了。
海若并未做常住的打算，他告诉我既然答应了的真龙神不问六界之事，那么婚礼过后，他便会带着我找一处无人能寻到的地方避世而居，这玄冥殿不日大概就会成为一座空城。
他说这番话的时候不慎被吉旦听了去，险些又哭又闹求着海若带着他，那副模样总让人觉得他要不是雄性，大概就要以死相逼了。
玄冥殿是海若渡劫成为神君之后着手造的，可他并未在此住过多久，按照吉旦的话来说，海若住在南海无名殿的时间都不比待在自己家的日子多，明明玄冥殿也很安静，也精致百倍，怎么住都不舒坦，也不知道海若上神为何放着不住，专跑去和别人挤。
“也许就是太大太安静了反而住得不舒坦。”我四处瞧了瞧莫名感叹了一句，“不过龙一族不是就喜欢华贵的东西，喜欢炫耀自己与旁人的不同，就算是住的地方也是越大越好越华丽越好，你建这玄冥殿难不成单纯只是为了炫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