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同往常一样说着玩笑话,想活跃一下有些阴沉的气氛。
我的师父望舒却没像以往一样笑着说我胡闹,他一下抓住了我的手腕。我的师父就是个散仙,看起来也没有太过英勇的样子,所以我也没觉挨他的打是多疼的一件事,可能当时已经身为凡人的我躯壳实在弱了些,被他这么一握,总觉得整个只胳膊都要被卸下来了。
“疼疼!师父你轻点!要断了!要断了!”我嚷了起来,“你老人家还有什么话好好说啊!”
“不管遇上什么你不能理解的事、奇怪的事情,你都要记得自己是执笔官,要去受罚的你只能优先记录,其他的事情都不要去理会,”望舒说的话翻来覆去的还是这些,只不过换了一种说法,像是想要我认真地记在脑子里,“就算在需要的记录中看到我死去了,也是一样。”
“我要记录的是爱情部分,怎么会看到师父你呢?还是挂了的……”望舒打的比方让我有些汗颜,“难不成师父你还有什么不为人知的黑历史,像是和凡女相爱最终天各一方什么的。”
“我就是这么说说。”
这分明不是说说的口气,我抿了抿唇。
“当然我还能举出好很多其他的例子,像是你在记录过程中遇见什么熟悉的人,或者在记录到一半的时候,发现你顶讨厌的苏漠小子可以当奴隶使唤,又或者你遇上了什么……”
这还真是玩笑随便开啊,看着望舒说到停不下来的模样的,我连连点头,“好了好了,我记住了,都记住了,反正发生什么都不理,等回来了在和你老商量是吧……”
……
望舒说话的方式过于玩笑化,我一直也都只当作那是一个师父对于弟子关心和担心的表现,当然瞧着他那么紧张的样子,也猜想过是不是自己要记录的故事里真的会瞧见望舒的过去。
可是现在想来,师父想要和我强调的一直只有最开始说的“一切等回去再说”,也不知是不是巧合,他好像知道什么,就连最后所举的例子也像是一种预言,我会遇见一个故人,而苏漠会发生改变。
不知道算不算故人,反正对我很熟悉的钟离溪我是遇上了,而现在苏漠对我的态度也明显和最开始不一样。
不过人总要成长的不是,我的师父望舒也不过是一个散仙,哪有算出天启的本事,一定只是我酒喝多了,想多了而已,一定是这样的……
我深吸了一口气,慢慢调整起了呼吸。
最近的确有很多我不理解,也难以解释的事情。不管是我曾猜想的天帝让我来到这里的意义;或者是钟离溪说着一定要我自己想起的事情;又或者是苏漠突然地转变,我之所以没有深入全面了解,也因师父的那一句,“等回来再说。”
我捏起了拳头。
对,现在对于我来说最重要的事情只有记录……
在说服了自己之后,我很快又回到了原本的状态,不去过思考和记录无关的事情。
也正是这样,我有能和苏漠开始正常的对话了。
“你怎么看凤求凰?”
不知道是不是我很少如此直白问过苏漠这样的话题,他听后模样多少有些吃惊:“你问我?”
“这还有其他人吗”我摊开双手示意了一下我们四周。
我们此刻都坐在猛哥酒铺的屋顶上,因为苏漠布下的结界旁人看不见我们,所以就算周围真有什么喝多了爬屋顶的也是瞧不见我们的。
“我的意思是,你终于弄清楚什么是凤求凰了吗?”苏漠盯着我,眼里那点想表扬的我的情绪让人有些牙痒痒,“不容易啊。”
“你们一而再再三地提醒我,我当然知道了!”我忍不住顶了一句,我还是问题拉了回来,“你并未过多的接触他们,所以,我想知道你眼中的他们是什么样的。”
“然后对比看看你是不是的带入个人的情绪了吗?”我的隐藏语被苏漠给说了出来,我笑笑没有发作,苏漠也就开口说了下去了,“真要我说的话,这个故事没有什么特别出彩的地方,很平淡。”
“没了?!”等了好一会,苏漠都没有再开口,我眨了眨眼睛瞧着他。
“嗯。”他点了头,“平淡也有平淡的好处。”
“当初一脸得意地问我知不知道凤求凰,我还以为你知道多少么,搞了半天你怕是也忘得差不多了吧。”我瞧着苏漠丝毫不觉得自己哪里说错的模样,我碎碎念了一句。
“是忘得差不多了。”苏漠突然笑了起来,口中的话却不像是对我说的。
苏漠是站在屋顶上的,视野比我广阔多了,他刚刚回答我的时候,目光就望向了很远的地方。
我见他微微眯起了眼睛,不知瞧见了什么,因为他看得很入神,我不由也站了起来,踮着脚尖望着他所望向的方向,瞧见的却是令人诧异的身影。
“王吉还是和卓王孙有来往的,这样的事情一次提两次提都可以忽略,现在全城皆知,这卓大户也终于发现面子上挂不上去了吗?”苏漠嘴角抬了抬,“不过也是时候了。”
“是什么时候?”这种知道全部故事的人说话就是累,动不动就给你卖些关子还不给解答。
“是司马相如和卓文君转运的时候了。”苏漠侧头看了我一眼,笑着道,“我刚刚不是说了吗,这个故事很平淡,什么都很平淡。”
卓王孙到卓文君店里的时候多少有些气势汹汹的味道,他的身后还站了那么多的家丁,进门时候没在店内吃酒打趣的客人吓得跌坐在地上。
进店的卓文孙负手而立,他的眼睛在店内四转了一圈后扫过了司马相如留在了卓文君的身上。
此时的卓文君和司马相如正在收拾桌子,看见卓王孙的那一刻,两人都是惊讶,司马相如甚至还下意识地往前迈了一步把卓文君挡在身后,虽然只是对上了那么一瞬的目光,他的额上就开始冒冷汗了。
“我们出去谈谈?”卓王孙先开了口。
他的语气很平淡,卓文君却并没有动,这不能算是傲慢的举动却让卓王孙眉头皱了皱。
双方正在对峙的时候,去酒窖搬酒的猛哥也在这个时候上来了。
原本笑嘻嘻的他在突然看到眼前双方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