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的上海阳光明媚,清宵狠狠吸了一口气,真好啊,还是人间的日子舒服。
捕房的人看着面前在阳光下好像闪着光的女子,满脸笑容的说:“这位小姐您好,日常询问,不要害怕,法租界出了点事,我们循着线索查到这条街,请问你们有没有看到什么可疑的人在附近?”
清宵看着捕快腰里别的枪和这身没见过的制服,眼里全是好奇,便也微笑答道:“我昨天刚搬过来的,没有看见什么可疑的人,官爷腰上别的东西是什么,看起来很好玩的样子。”
捕快看着清宵一身刺绣长裙一看就是书香世家的大家闺秀,一想这种女子以前都是大门不出二门不迈的,没见过枪也正常,况且她叫我官爷诶,我一个小巡警,竟然也有人叫我官爷。于是笑的更开心了:“这是配枪,可玩不得,要死人的,这么大的院子就你们主仆两人住?”
小金子觉得这人看着小姐笑的也太灿烂了些,忙上前回答:“是的,暂时就是我们两个。”
巡捕看着金子个头不大却一副伶俐模样心想这丫鬟估计会武,也就放下心来,忙说道:“那还请小姐注意安全,有事就去捕房报警,上海治安很好的。”
清宵回道:“那就多谢官爷了。”送走巡警,清宵看着他们走向隔壁,敲门后一个管家模样的人出来只两句就关门了,巡警们也没说什么继续去下一家。
“隔壁人家什么来头,凭什么我要亲自出来回话,他们随便出来一个老头子说两句就行?”清宵对隔壁的好奇越发严重,看起来好像不止是有钱的样子。“走,小金子,我们出去逛街。”
清宵和金子提着百货商店的袋子坐在茶楼里点了一壶茶,又买了对面饽饽铺里的九阳糕,边吃边听隔壁桌讨论着法租界的灭门案。
“听说死的是白六爷的订婚妻一家,死的那个惨哦,肚子都剖开了。”
“跟白家订婚的?那也是大户人家啊,怎么死这么惨?”
“谁知道哦,嘘···听说啊,那订婚妻怀着孕呐,我听我那捕房的外甥说,现场全是血,那剖出来的孩子都有人形啦!”
“这话可不敢说啊,订婚妻子怎么怀的孕啊,那白六爷不是刚刚留洋回来么,俩人都没见过,是白老爷一手包办的订婚。”
“我外甥说那杀人犯跑到庆福里就没影啦,他们挨家问也没没问出来什么线索。”
“白六爷不是住庆福里么?听说白老爷让他回家住,他家门都没登就在庆福里买了座宅子,人说可能是把处那洋人女朋友带回来养着啦。”
清宵总觉得庆福里三个字这么熟悉呢:“小金子,咱们住那条街叫什么?”
“庆福里”金子把茶具用水烫了一遍,又把桌子抹了然后开始给清宵掰点心。
“乖乖···”清宵还没等喊完就被金子制止了“小姐,小声些,快些吃,血胎怨气极重,今夜子时怕会引来凶兽,这一家的鬼魂有没有被鬼差带走我们回去问一下吧。”
回到家的清宵试了试今日上街新买的旗袍,心情愉悦的看着金子唤来马面。“小马···面你怎么越长越可爱了,快过来让我摸摸。”
“姑姑,地府几万马面罗刹,你每一个都这么说”
“那可没有,牛头呢,你怎么自己过来。”清宵让小金子去院中池塘里取水泡花茶。
“姑姑这茶太贵重了,我不能喝,牛头去拘魂了,我帮不上忙,听了金姑娘唤鬼差问话我才来的。”
“喝吧,金子的花茶可长修为,你喝些再努力工作些,早入轮回就别做鬼卒了,怪累的。”
“那小人就谢谢姑姑了,姑姑有什么话请问。”马面工工整整的行了一个大礼后接过杯子只见杯中茶水化作一道烟气被吸入口中。
“法租界被灭门那一家的魂拘了没?”清宵喝了一口花茶,顿觉灵气浓郁,通体舒畅。
“回姑姑,那一家五口是本地城隍派庙中力士去拘的,听闻现场阴气浓郁,怨气冲天。”
“有血胎,怨气冲天正常。”清宵道。
“不曾发现血胎,只拘了大人五口。”马面说。
“怎么可能没有血胎,那女子听闻有孕在身被人生剖肚皮。”清宵想,不会是今天茶楼那大妈瞎说吧,这种事怎么可能瞎说。
“具体小的就不知道了,姑姑去城隍处一问便知。”马面回头,只见牛头手持钢叉身后链子牵着一八旬老人对着清宵行了一个礼后隐身而去,马面忙也行礼后跟着走了。
“还去问么?我不爱去城隍庙,之前被城隍训的我感觉我个子都矮了。”清宵单手托腮开始发愁。
金子苦口婆心的劝道:“得去,小姐,这是本地的城隍庙,不是骂你那片的,不去万一血胎被有心之人取走作恶或被凶兽吞噬增长妖力会影响您在本地的游玩计划的。”
此刻清宵的隔壁,白子文手里端着咖啡倚在墙边听着阮恒对着电话点头哈腰的道歉,挨骂的姿势十分标准不禁嘴角微扬。五分钟后,电话挂断,阮恒看了一眼白子文说:“老爷让你去城隍庙拜拜,说你定是回国后不干好事招惹了脏东西。”
白子文冷笑道:“我招惹脏东西?他选的儿媳妇。我不信这些。”
阮恒答:“少爷,还是去拜拜吧,去去晦气也好。今晚舞厅就别去了,天黑还是不要出门了。”
白子文把咖啡放下整了整袖口说:“舞厅还是得去,我纨绔的名声还不够响,老头子还是不死心。”
阮恒道:“少爷,真要是纨绔名声响遍上海滩,家业用不用继承尚且不提,您以后娶妻路上只怕困难至多不少。”
“娶妻?呵···”白子文想想自己那五个姐姐,女人麻烦的很,还是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