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子文带着清宵在法租界吃了烤法棍和橙汁做早饭,两人又买了些小面包,清宵牙口好到啃法棍不用蘸咖啡,看的白子文一脸宠溺。
两人提着礼物来到白子倩家,面前的小洋楼背着光,清宵眯了眯眼睛,整座楼都给清宵一种压抑的感觉,不招人喜欢。
佣人出来迎接发现是白子文,慌乱的招呼,白子文不动声色的放下礼物,自顾自的坐在沙发上,寒暄的问道:“查尔斯先生上班了?”
佣人低着头磕磕巴巴的回答:“是···是····先生早早就上班去了。”
“我二姐呢?还没起?”白子文问。
“啊···是,夫人,夫人还没起呢。”佣人给白子文倒了咖啡,抬眼发现白子文一直面带微笑的盯着她。
“那好,我去叫二姐起床。”白子文起身要往楼上去。
清宵从进屋就被法国人家中各式各样的家具摆件吸引了目光,看到白子文起身,便也跟着一起去。
“哎哟,六爷,夫人还没起,六爷!六爷您不能上去啊!”佣人不敢碰白子文,就只能喊着阻止。
清宵回头看一眼佣人,又看一眼佣人的身后,淡淡的说道:“你家有二十多岁去世的年轻女子吗?”
那佣人如遭雷击,她确认她第一次见到面前六爷带来的这位小姐,她怎么会知道我儿媳妇死了?还不待佣人回答,清宵就跟白子文上楼了,一句:“她跟着你呢哦~”从楼上飘了下来,吓得佣人瘫坐在地,紧紧的抱着自己,嘟囔的说道:“不会的,不会的,怎么可能跟着我,不会的···”
清宵上楼说话时就挎上了白子文的胳膊,轻松的说道:“你不用害怕,那女鬼不会跟着你的。”
白子文侧头看了一眼清宵,微笑着说:“我没害怕。”他确实没害怕,因为遇见的佣人没有一个人敢抬头看他,他根本没有心思关注什么女鬼,他确信,二姐一定出事了。
三楼,最里间。白子倩静静的坐在窗边,她眼睛看着远方,手轻轻的摸着自己的肚子,不知在想些什么。
白子文推开门就看到这样的画面,只看剪影,似乎是唯美的定格,但仔细看就能看到白子倩脸上的乌青,手臂上的伤痕,本就柔弱的身体单薄的好像风一刮就能刮碎。
白子文深吸一口气,轻轻的出声:“二姐?”
白子倩轻轻的回过头,嘴虽是笑着,看到白子文的一瞬间,眼泪却也流了下来。“子文,你来了。”
白子文只觉得气血直往头上涌,他轻轻的握住白子倩的手:“二姐,我接你回家。”
“好。”
阮恒带人过来搬东西的时候,白子文本想先带白子倩走的,可是白子倩要在院子中看着,看着自己的东西一件一件离开,自己也要离开了,她想再看看这座当年她亲手打理的院子,以后,再也不想进来了。
白子文拿来一条毛毯盖在白子倩做的轮椅上,清宵看着,心想,亲姐弟这命格差的可不是一星半点。反正她也无聊,就走去与那跟着佣人的女鬼搭话。
那佣人看见清宵走过来就吓得快步走开,跟在她身边的女鬼看着清宵是奔着她而来就静静的站着。
“怎么不去投胎?”清宵问。
那女鬼摇了摇头,指了指跑远的女佣。
“她杀的你?”清宵问。
女鬼又摇了摇头。
“那你跟着她干嘛,你的死与她有关?"清宵问。
女鬼犹豫的点了点头。
唉,各人有各人的缘法,她已经习惯了不参与世间事,这女鬼就由着她吧,又不能吃。
回到白子文身边,看着瘦弱可怜的白子倩,清宵觉得这小姐的命也太差了,今天不来是不是都快死掉了,整个人那么黯淡,就像这座院子一样。
阮恒过来小声的说:“查尔斯已经半个月没有回家了,半个月前有一对年轻夫妻来投亲,查尔斯给了那男人一笔钱,那男人离开后就住在万紫千红现在还没退房,女的再没有出现过,那之后查尔斯就不回家了,一直住在领事馆里。”
清宵把头侧过来说:“那女的是不是瘦瘦的眼睛大大的,穿一身灰布衣裳?”
白子倩把头转向清宵,弟弟带过来这个漂亮的女生她本来是没想理的,虽然白子文从不带女孩子回家,看那姑娘的打扮就是大户人家的孩子,弟弟的朋友,第一次见面就见到这样的自己,她也没有脸跟人打招呼。但是她为什么知道那个女人的样子?
“清小姐?”阮恒疑问的看向清宵。
“ 哦,那女的死了,吊死哒,一直跟着那个老大妈。”清宵说着指了指那个头都要缩到衣服里的佣人。
白子倩震惊的看着清宵,又看向白子文,眼里全是疑问。
“二姐,本来想回到家再给你介绍的,这位是清宵,清小姐,是我···的邻居,有些神通,能看到普通人的看不到的,也是我的救命恩人。”对,救命恩人这个头衔刚刚好,邻居总感觉没有那么亲厚,白子文想与清宵的关系亲近些。
白子倩听到救命恩人四个字,更震惊了,看着清宵的眼里有惊讶也带了些感激,她轻轻的说:“清小姐,不好意思,没想到第一次见面会是这种情况,真是太失礼了。”
清宵连忙摆手,轻松的说:“二姐客气了,不用放在心上。”
白子倩微笑着点了点头,对白子文说:“那对年轻夫妻,是李妈的儿子和儿媳妇,来的那天晚上,查尔斯喝多了,就···强占了那个儿媳妇,我发现后···跟他吵了几句,他就···动手打了我,后来,那女子吊死在了楼梯,查尔斯害怕了,给了些钱,那男人就走了。”
“什么狗东西!打自己老婆,睡别人老婆,还把人逼死!你还怀着孕呢!”清宵气愤的想要撸袖子现在就去揍人。
“可能,就是因为我怀孕呢吧。”白子倩摇摇头,手摸着自己肚子,孩子这么坚强,还在稳稳的长大,她也要坚强些,这样才能护住自己的孩子。
“为什么不给我打电话?”白子文蹲下来握住白子倩的手,心疼的说。
白子倩苦笑着又摇了摇头。
“二姐,你放心,这个仇,我一定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