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面听别人讲了一个好玩的故事,一个三十来岁的中年人上了公交车,售票员叫他买票,中年人说没有钱,钱都打麻将输完了。售票员说:那怎么行?你是个成年人,应该买票的。中年人只好又在兜里来回地摸,摸着摸着他笑了,说:“我还真有张大票儿,就怕你找不开。"售票员说:“我这里都是一把一把的零钱，能找开。”中年人说那咱们打个赌,如果你找不开我就不买票了。售票员说:"行,难道你还有百万英镑不成?”中年人说:“那倒没那么大,你看--"只见他手掌往售票员脸前一伸,掌心里赫然放着一枚“九万”的麻将子!
知道这个中年人是谁吗?他呀,叫大宝,为人十分精明。本来前些年是个干烟酒批发的,赚了不少钱,可是自从迷上麻将后就啥也不干了。妻子阿英见他无可救药,一气之下在去年和他离了婚。大宝是自由了,儿子小乐可就苦啦，小乐十五岁了，上初三，可大宝从来没关心过他的生活和学习,就知道甩给他几个钱,再扔下一句话:“钱不缺你的，考不上重点我非用麻将子噎死你不可!”说完这句话
就完事,一门心思打他的麻将,有时候在外边打,更多的是在家里打,大宝家里环境宽松嘛。小乐给大宝不止一次说过打麻将太吵,影响他学习,但大宝充耳不闻,有时候甚至一脚就把小乐给踹到一边去了,弄得小乐整天战战兢兢,学习成绩一落千丈。
眼看着“中考”又该快开始了,大宝本想过问一下小乐的学习,无奈这一段时间他输得太惨,一心想着往回捞钱,哪里还顾得上小乐呀!
不久,“中考”成绩出来了，小乐勉强考上了一所普通高中,大宝可恼死了,这一天,等几个赌友一走,大宝桌子一拍就训开小乐了:“说,咋回事,平时不缺你穿不缺你花,为啥就考个普通高中?说!”
小乐眼泪汪汪地说:“爸爸,我已经尽力了。”接着,他定了定神,“爸,我想先给你说一件事儿。”“不行,我不听,先回答我,为啥不好好学习?你考这成绩能对得起我平时给你的那些钱吗?”
小乐满脸痛苦:“爸爸,你不要老是提钱……”“不提钱提啥?”大宝冷笑着,又用钥匙打开了一个抽屉,从里边拿出一个本子,“告诉你,你老爸精明得很,我给你的每一笔钱都记着账呢!
小乐惊讶地望着大宝。
大宝得意洋洋地说:“不相信吗?那我给你念念,去年的就不算了,你听听--元月1日，给小乐20元.…元月3日，给小乐20元.…元月5日给小乐 10元，这些小账我就不细算了，到你临近中考的时候我给你的钱更多了,5月11日,给小乐50元;5月15日给小乐30元;还有这一笔钱,是6月4日给你的,一下就是100元!小乐,我实话给你说吧,我早算好了,从元月到6月我一共给了你三千六百多元钱,这账也不是说叫你还的,我只是怕将来你妈过来说我虐待你才留的后手。不过你也该明白,我并不是不关心你,我给了你足够的钱让你花,可是你为啥考不上‘重点’呢?你把钱都花到哪里去了,你是不是学坏了?快说!"
小乐的眼泪一下子流了出来:“爸,我没有乱花钱,更没有学坏,我在学习上真的已经尽力了。可是,你想过没有,你天天打麻将影响我学习呀!”
“放屁!谁天天打麻将?”大宝暴跳如雷,“我打过几回麻将,你说,你说呀!”小乐咬了一下嘴唇说:“好吧,爸爸,我也去拿我的账本!”
“什么?你的账本?”大宝又惊又怒,眉毛都竖起来了,“你小子也记着账啦?”小乐扭身进了里屋,还关上了房门。大宝听见小乐开锁的声音,接着又听见小乐在低声打电话,隐隐约约听见一句“胜利路43号”……小乐刚从里屋出来，大宝就凶巴巴地问:“刚才给谁打电话?把咱家的地址告诉谁了?”“给我的私……”小乐吞吞吐吐,要想说又止住了口。
"给你四姨吗?她再厉害也没用,我和你妈现在离婚了。她要是再敢来闹,看我不告她私闯民宅!好啦,小子,读读你的账本吧,我看你小子能翻出多大的花样儿!"
小乐一反常态,神情非常镇定:“爸爸,我可要念了……我也光念今年的账目元月1日下午,爸爸又在家里打麻将,从上午一直打到夜里2点。我睡不着，明天还要上课,我只好去求爸爸,爸爸看也不看我，顺手甩给我20块钱,就把我轰走了……”
大宝的脸色越来越难看。
小乐还在念:“5月2日，今天爸爸又打了一夜麻将，离中考越来越近了,可我因为休息不好,头整天轰轰响,干脆明天去买一瓶安眠药,起码能睡个好觉;6月4日,今天爸爸打麻将赢了钱,他一下子就给了我100块,可钱再多有什么用?6月10日,今天模拟考试结束了,真累,刚到家爸爸就把我拽到了麻将桌前,说有一个人有急事走了,三缺一,救场如救火……"
“别念了!”大宝一把夺过小乐的本子，“你小子竟敢记我的黑账!”
“爸，我早给你统计好了，从今年元月到6月这180多天，你只有七天没打麻将!"
“那你刚才不是说我天天都在打麻将吗?”
"爸爸,你忘了,那七天没打是因为你赌博叫公安局给拘留了!”
"你……你……"大宝气得直咬牙,忽然又笑了,“你小子算计老子,那好,我非好好给你算算账不可!”大宝起身在抽屉里摸出了一个计算器……“爸爸，你这是干什么?”小乐大惑不解。
“干什么?我看你小子的账目记得也挺细的,你细我也细,我要看看我给的钱你到底都花到哪里去了!”
“这……”小乐一愣,神情有些慌乱,但很快就镇定了。
大宝开始对着小乐的日记本算账,算了十几分钟;大宝一拍大腿叫了起来:“小乐,今年上半年我总共给了你三千六百多,可是按你记的才花了两千一,好,就算你花了两千六,那一千多你弄到哪里去了?说!"
小乐的眼泪夺眶而出:“我……我过生日花完了……"
“什么?你的生日?”大宝一怔:自己真的是把儿子的生日给忘了…"昨天，就是昨天!妈妈离得远,你又光顾打麻将，根本没有人记着我、疼着我,我只好用攒的钱给自己买了一份礼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