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你看看那边呢?”
“什么鬼!”
漂亮的,喷泉旁边放着一个锈迹斑斑的小铁桶,桶上贴有标签——复活池水解药。标签白纸黑字,是那种打印上去的,就像是摆在小摊旁边贩卖的廉价饮料。
微风拂过这两个人,脸色铁青。
“有没有觉得我们被耍了呀?”
“没有 ,将就吧,把这些提上去。”
说话的声音平平静静,有如漫天乌云,克制着即将落下的倾盆大雨。
他们把桶拿起来时,刚刚滑下的洞口突然出现一块升降台,又贴着白纸黑字的标签:往塔顶。
“。”
“上吗。”
“上。”
这两个人实在心大,就这么直直接接站在升降台上。
升降台摇摇晃晃,铁桶被歪歪扭扭地摆放在旁边,随着台面迅速上升,风呼啸着,怒吼着,吵得人耳膜发痛,周围的墙壁满满都是早已枯老腐朽的风铃花,摇摆着,发出微弱的,似乎在求救的声音,细细碎碎。
隐隐约约,影影绰绰的光线,在烟尘弥漫的升降台中摇摆,即将熄灭。
黎旻手捂着鼻子,半眯着眼睛,这里尘土飞扬,恐怕黎会长长期住在这里都要得肺部疾病了吧。
也不知道是什么原因才会坚持待在这里,因为爱情?很快,这个设想,毕竟,他所谓的“妈妈”还不知道存不存在呢。
许久,两个人抵达塔顶。
黎熵会长盯着他们,“你们拿到了。接着呢?”
“喂你喝一口啦。”黎旻朝铁桶嗅了嗅,没有味道,但那种恶心的感觉他不想再试了。
木偶和他是通感的,所以一切木偶感受得到的,恶心,疼痛等等他都亲身体验过。
“你不觉得一切太简单了吗。”
“会啊。”
“……”
门口响起嘈杂的脚步声,从窗口可以看到无数的丧尸围在高塔周围,并且离这里越来越近。
无数丧尸们在浩浩荡荡地巡街,它们的面容扭曲,身上带着各种污垢和血迹。这些丧尸不断嘶吼着,发出让人心悸的声音,仿佛无时无刻不在警告人们公国俱乐部的末日已经来临。
惊慌失措的活人不断逃离,未完全变成丧尸的感染者惊恐万状,源源不断地产生新的丧尸。
这里,乱了。
黎熵是这种人,只要自己要死了,那就要拉全世界陪葬。
黎旻收回眼神,心里有点说不上来的情绪。
他撩开头发,半跪着在黎会长身前,“我喂你。”
这张脸,是曾经黎熵无数次在梦里见过的,一样的清冷素静,一样美丽动人的脸,一样毫无波澜的浅灰色眸子。
但……
“不,这不是你,你的眼睛不长这样,你不是他,你不是他……”
这是俱乐部最后的葬歌,黎会长的身躯落入丧尸群中。
人山人海,疯狂撕扯着。
……
黎旻静静的,嘴角弯起优雅的弧度,柔和恬静。甚至闭上眼睛。
再见了……
永别了……
三日后,俱乐部会长办公室。
这里大部分人没有很大伤亡,当然不包括被吃掉的前会长。
公国大部分管理阶层都在这里开会,毕竟还有很多后事需要安排,例如,俱乐部未来的改造方向,这里集结了不少高科技新兴产品,又有许多顶尖人才。
一种自由的气氛蔓延着,脱离丧尸脊髓的控制,这里的所有人都还是很开心的。
“看看那个餐厅,我之前都恶心得不得了了还得因为上瘾而过去。”
“就是就是,那个餐厅还意思意思地弄了一个素菜厅,真不知道搞什么?鬼才敢去吃!”
他们望着窗外的餐厅,那是三号餐厅。
而那个敢去素菜厅吃的鬼正好走出去,对上远处高塔上的目光。
黎旻冷笑,“这些人,真搞笑。”
他身边的人摆了摆手,有人要倒霉了。
塔顶,“……”
鸦雀无声。
十分钟后,办公室的门开了。
里面仍维持着十分钟前的状况,肃穆得没有一个人讲话。
摆脱控制的愉悦已经过去了,他们该为自己做过的某些助纣为虐的事情负责了
黎旻也没有开口,坐到了会议长桌的一头。手上的笔一直在打转。不知道他知不知道,他的这一举动给会议桌上的老油条们施压不少。
“这,黎……”这个人是某公国联合公司的老总,脱口而出的是“会长”二字,幸好在黎旻冷淡的逼视收了回来,“……先生,您看这事怎么解决?”
“对呀对呀,想必大家坐在这里都已经有答案了,就不要打哑迷了,一来,不要浪费您宝贵的时间,二来……”
黎旻刚刚好把头抬起来,眼神直直盯着那个人,“二来?”
“二来,不要……伤了和气。”
黎旻嗤笑,“有道理。”
说着,手推出一张纸,“募捐协议”。
纸上字数不多,直截了当地写出了黎旻要求的数目。
“这!未免也狮子大开口了吧!”
人群骚乱,不需要说,黎旻的意思是他们要凑齐这个数。
但没有人敢大声反抗,没有人想落得跟歌舞厅前设计师,俱乐部前会长一样的后果。
黎旻无辜的笑了,继续补刀,“每个人,不是总共。”
“这样,才公平。”说着,比出三个手指。
三天之内。
这些钱如期交了过来,被用在将俱乐部转型的慈善基金会处了。
俱乐部将成为公国第一个由国际官方协合监管的新机构,功能涉及部分军事机密,部分地区开放为旅游服务区。
这件事轰动公国,人心惶惶,好像预示着整个公国的未来。公国其他地区管理者做事也收敛一些。
公国俱乐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