狠的时候。”燕念北觉得有些奇怪。
他太了解苏媚了,这些年下来,不是没有人当着苏媚的面挑衅,但她每次都很能忍。
有些当面挑衅的,到最后甚至跟她握手言和,维持着比较不错的关系。
像刚才那样,直接有仇当面报,摆着人就是一顿死揍,不符合苏媚的风格。
除非那些人……有问题??
“你难道不知道,女人最忌讳有人讽刺自己的年龄?口口声声叫我老女人,没打死她算好的了。”苏媚掏出一包湿巾,将刚才打脸的手指一根一根擦干净。
“可你现在……确实是个老女人啊。”燕念北意有所指。
碍于有司机在,所以他没把话挑明。
苏媚十分有威慑力的扫了他的左手一眼,“燕念北,你的左手也不想要了?”
车子开出一段路后,保镖们所在的那辆车又跟了上来。
也不知道,那两男两女落在她们手里,又挨了多重的毒打。
半个多小时后,抵达目的地。
是李厚义的私人住宅,一栋很简单的小别墅,跟审明经这种财团继承人比起来,当然是云泥之别。
但能够在K国首都这种寸土寸金的地方,拥有一栋独栋别墅,而且面积还不算太小,李厚义已经算混得还可以了。
“沈小姐!十分高兴能跟您会面!”
李厚义正如资料中所显示的那样,为人挺忠厚老实的,见到苏媚的第一件事,就是郑重其事的朝她深鞠一躬。
苏媚等他鞠躬之后,这才随手将他扶住。
“何必这么客气,当初帮助李先生的是我义父,又不是我。李先生对我这么郑重,我受之有愧了。”
李厚义很执着的摇了摇头。
“不,您不知道,大老板他对我的恩情有多重要。您既然是他的义女,那么我对您就应该付出百分之百的尊敬,否则就是对不起他。”
说着,为了表示敬重,又给苏媚鞠了一躬。
燕念北在旁边都给看懵了。
妈的,他作为燕氏总裁,虽然不管走到哪里都有捧他的人,但还从来没有像苏媚这样,恭恭敬敬把他当祖宗的。
这是发自内心的尊敬,跟特么救了他全家似的!
燕氏集团里的高管要是都有这忠诚度,估计能成为全球前三强。
李厚义十分热情的邀请苏媚入住他家,恨不得将主卧让给她。
“沈小姐,我很抱歉,辜负了大老板的栽培。这么多年下来,都没能在这里闯出很大的事业。住宅也只有这么大,实在是委屈沈小姐了!”
“你已经做得很好了,出门在外,没有什么好委屈的。是我突然来叨扰,打扰你了。”
苏媚将话说得很客气。
最终,他们一行人将李厚义别墅里的客房全部住满。
苏媚在客房里稍坐片刻,就有贴身保镖敲门进来。
“先检查。”苏媚微抬下颌,示意保镖检查房间。
即使表现得再老实忠心,该保持警惕的时候还是得保持警惕。毕竟人不能够只看表象,否则吃亏上当的是自己。
“小姐,没有任何监听监视设备。”
“刚才那两男两女,现在去了哪里?”苏媚问道。
“我们将人打了一顿之后,就直接扔下车了,他们一开始在原地愤怒谩骂,随后就打电话叫了人过去接他们。是审氏财团登记在策的车辆,而且看他们对审氏财团的人的态度,应该是财团贵客……”
“是巴罗州,对不对?”
“是的,小姐。”
负责汇报的女保镖偷偷看了一眼苏媚的脸色,见她脸色如常,这才松了一口气。
阿欢说了,小姐对巴罗州很敏感,让她们汇报消息的时候,但凡牵涉到巴罗州,都稍微注意着点,省得触了霉头。
“去跟李厚义说一声,让他派擅长跟踪的手下,去盯着那边。看有没有机会,跟商决联系上。”
苏媚如此说着,脑海中不期然又浮现出那个叫“晏深”的名字。
这是整个巴罗州出行名单中,极像华国人的名字。
她总觉得心中有一丝疑虑,但转瞬间又暂且放下。
还是先联系上商决,才是正事。
“权恩民的详细资料整理出来了吗?”
“阿欢姐那边已经将权恩民的资料全部传过来了。她接下来这段时间没法儿照顾您,所以将有关于您的一些细节全都整理成册,让我们多加注意。”
“她有心了,你们也有心。”
苏媚知道这是手底下的人在有意表忠心,她也不介意说几句夸奖的话。
权恩民的资料很详细,有劳伦因汇报到总部的,也有李厚义汇报上去的。
这些暗桩之间互相并不知道,也不知道自己是在替天问效力。只知道对他们有恩的是大老板,而大老板只是让他们平时收集周围的各种情报,事无巨细,汇报上去就行。而且汇报这些看似没用的情报,还能够从大老板那里领钱。
这也就使得有一个很大的好处,那就是这些暗桩在不知情的情况下,会互相收集对方的情报,然后汇总到总部。
权恩民此人,不如李厚义那般厚道。
世故圆滑,又有心狠手辣的一面,很擅长汲汲营营。
唯一值得人称道的是——
他对妻女死心塌地,把老婆孩子看的比自己性命还重要。因为他妻子是他相识于微时的青梅竹马,家境比他优越,却毅然决然跟家中决裂,与他同经风雨。生产时由于大出血,再无生育能力,权恩民虽然已经小有所成,但并没有抛弃糟糠妻的打算,反而对妻子和女儿更为宠爱。
这是他唯一的软肋。
…
黑色商务车停在K国首都的一所小学外。
苏媚穿着一身红色短裙,踩着红色高跟鞋,明艳如玫瑰。下车后,姿态慵懒地等候在小学门口。
她手中夹着一支女式香烟,但并未点燃。
既风尘又痞气,格外的浪荡浮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