步爬上顶峰的美女蛇,会让人沉浸于她的美貌和气质中,但下一瞬也会让人冷汗涔涔,惊恐于美女蛇的蛇蝎心肠。
“你是谁?”权恩民警惕问道。
他很肯定,他没有见过这个女人,因为这女人的气质太过特殊,他若见过一定不会忘记。既然没见过,那应该也不存在得罪过她吧?
“我姓沈,来自华国。”
苏媚面不改色地剥着螃蟹,先用剪刀剪开蟹腿,然后用锤子敲开蟹钳,随后将蟹黄挑进碗中,动作不紧不慢,螃蟹倒是被她吃出了几分优雅。
她态度很亲和,格外的平易近人。
权恩民心中忐忑不已,而她开口跟权恩民说话的时候,如闲话家常,优哉游哉。
“权先生来之前吃饭了吗?”
“没有。”他妻子和女儿都在别人手里,他能吃得下饭?
“来都来了,安心吃点东西吧。今天的螃蟹还不错,肥美鲜甜。”
“我的妻子和女儿在哪里?”权恩民只是坐着,没有任何动作。
如果是不相干的人失踪了,他还能吃得下东西。但那是他最在乎的人,他那么拼命,就是为了让她们能过上好日子。
“她们很安全。”
“我不信,除非你让我见到她们。这位小姐,我是独自前来的,而且刚才就连身上最后的武器也都卸了下来。如果我们之间有什么过节,你完全可以冲着我来,不要伤害女人。”
苏媚将一只螃蟹精细地吃完,随手拿过旁边的毛巾擦了擦手。
掀眸,看了权恩民一眼。
一个还算有担当的男人,值得她高看一眼。
“听说素熙女士对权先生有恩,所以权先生才她这么死心塌地。那不知道权先生是否还记得,自己最大的恩人呢?你是靠着谁,才从最底层,爬到如今小有所成的?”
权恩民顿时更为警惕。
看苏媚的眼神也带着探究:“你到底是什么人?”
苏媚将入世与权恩民之间的暗号报了出来。
“你是大老板的人??”权恩民震惊。
苏媚笑而不语。
“我一直都对大老板忠心耿耿,沈小姐一来就绑架了我的妻子和女儿,到底是什么意思?是怀疑我对大老板的忠心吗?”
苏媚避而不答,只是转而问道,“权先生有意向更进一步吗?”
“什么意思?”
“这么多年你虽然很拼命,但在k国的地位始终停滞不前,也就那样,完全混不到比较高层的圈子里去。现在有一个机会摆在眼前,权先生有意向吗?”
权恩民眼神闪烁片刻。
他当然有意向,人往高处爬。
尤其像他这种本来就身处底层的人,在最卑微的时候,遭受过的冷眼不知凡几。人人都可以践踏他的尊严,尤其是那些生来就在金字塔尖,高人一等的贵族们。
他好不容易才摆脱底层的身份,往上爬了那么一点,就再也爬不上去了。
得到了一部分尊严,但又没完全得到。
所以他很不甘心!
但他也知道这世上没有白吃的午餐,尤其眼前蛇蝎心肠的女人,先是抓走了他的妻女,然后问他有没有意向往上爬,足以证明,对方提供这个机会,是需要用条件去交换的。
“权先生,我从你眼里看到了野心。你这样犹豫,迟迟不作答,是不敢承认自己想得到这个机会吗?”
苏媚轻轻往后一靠,似笑非笑,仿佛一切尽在掌握。
权恩民直觉自己玩不过这个女人,所以也懒得遮遮掩掩,他干脆问道,“如果我有意向,你需要我干什么?”
“权先生有听说过金盛日吗?”苏媚言笑晏晏。
“金盛日?我当然有听说过,像我们这种在底层混的,有谁不知道他呢。”
权恩民眼底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艳羡。
金盛日同样也是白手起家,出生于底层,却凭借自己的能力,跻身于k国的上流社会,成为各个财团的座上宾。
像他们这样的底层人物,没有谁是不羡慕金盛日的。很多人甚至将他奉为精神偶像,觉得只要自己努力,就一定能成为跟金盛日一样成功的人。
权恩民以前也这样想过。
但随着年岁增长,就逐渐明白了,不是每一个人都能成为金盛日的。有时候不管再怎么拼命,也还是无法打破圈层的禁锢。
他也想让自己的妻子成为人人羡慕的贵妇,想让他的女儿能跟财团家的小姐们平起平坐,但一切都是空想。
“他很厉害,而且比我们这些人都要好运。”权恩民由衷道。
“你想成为他吗?”
权恩民疑惑地看向苏媚。
“除掉金盛日,我可以代替大老板,扶持你当下一个金盛日。你可以像他一样游走于k国的上流社会,也可以像他一样拥有更多的尊重和权力。”
苏媚就像一个纯天然的煽动者,总能够把握住别人心中想要的。
权恩民感觉自己心尖好像被点了一把火,灼灼燃烧,让他的野心越燃越烈。
“他那样的大人物……我能怎么除掉他?”
权恩民良久后,声嗓干哑说道。
他在内心挣扎了很久,但男人骨子里天生的对权力的向往,让他觉得哪怕眼前是陷阱,他也得毫不犹豫的试着跳一下。
“我会给你创造机会,只要你能下得了那样的狠心,有勇有谋又有决断,你一定会成为下一个金盛日。”苏媚轻描淡写的诱惑着。
权恩民眼神阴沉沉的:“也就是说,到时候我就成了你的走狗,对不对?”
“啧,权先生,这两个字实在是太难听了。怎么能叫走狗呢?下属,不比走狗好听多了?谁都有有求于人的时候,谁都有屈居于人下的时候,谁又不是走狗呢,嗯?”
她涂着绯红指甲的手指,轻轻对内指着自己。
“即使是我,不也是大老板的走狗吗?但走狗与走狗之间,也是存在差距的,权先生应该懂我的意思。”
权恩民默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