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她最后的倔强了。
狗男人!竟然还敢怀疑她!死远点!
只可惜她现在全身没力气,刚才推的那一下不起丝毫作用,晏深纹丝未动。
“你以为你是谁……我如果不是…真的很冷…很疼,你有那个资格抱我?”
没推动晏深后,苏媚心安理得的靠在他怀中,开始迷迷糊糊说话。
她担心自己会睡着,就这种境况下,绝不能睡。她身边还没有值得她信任的人,所以绝对不能睡!
万一一睡不醒,实在危险。
晏深心里觉得既好笑又好气,“是啊,我是没那个资格抱你,不过也不知道是谁,现如今正躺在我怀里。”
对别的男人就是言笑晏晏,不是义兄就是小哥哥,态度好得出奇。
换成了他……
这还躺在他怀里,汲取着他身上的温暖呢,竟然还对他百般嫌弃,真是可笑。
“躺你怀里…又如何……想要钱啊,没事,我有的是钱……你想要多少,我事后补给你……”
苏媚左手上的伤一直在不断往外渗血,疼得她忍不住说胡话,但声音又不敢太大,只能一味地低声嘟囔。
晏深明知从她嘴里说不出什么好话,却还是低着头,尽量去听清楚。
好家伙,这不听还好,听清楚之后,只差没把他气笑了!
他是那种能用钱打发的人?
所以,她以前用钱打发过多少人?
“晏深…你相信一见钟情吗?其实我第一眼见到你……就觉得挺喜欢你的,一见如故…第一次看见你,我就心跳得厉害……”
苏媚喃喃自语,也不知道是说给晏深听的,还是说给她自己听的。
“我从来没有,对一个男人这么上心过……你,是第一个……说出来你可能不信,我在梦里找你很久了……你看见我…有没有觉得熟悉?”
晏深根本不知道这女人在说什么鬼话。
都已经这副神志不清的样子了,竟然还能随随便便说出糊弄人的话。
他是第一个让她这么上心的男人?
他看未必吧。
她似乎对每一个遇到的男人都挺上心的,包括她身边那个燕念北。之前吃饭的时候,不是还关心人家手上有伤,不宜喝酒吗?
还梦里找了他许久……
呵,真是个骗子。
就眼下这般落魄场景,骗起人来连眼睛都不眨。
晏深完全没将苏媚的话当真,反而还越想越气。
她把他当什么?
以为他是可以随意调笑的男人吗?
他跟她之间好像并不熟悉吧?也才直接间接见过几次而已,她竟然就能毫不矜持的在他胸膛上蹭动,还能在他嘴角咬上一口,现在……又直抒胸臆,向他表白。
这一套套的,倒真是熟练啊!
想必以前这样的话,跟不少人说过吧?
晏深也不知自己是怎的,心火旺盛,烦躁不已。
就在这时,原本静静靠在他怀中的女人,见他没有任何回应后,像是受了什么刺激,强撑着已经算虚弱的身体往他身上爬。
“你干什么?”晏深顿时惊慌失措。
苏媚只是将他的背按在墙上,双臂抱住了他的脑袋,摸索着强行朝他吻了过来。
“你……”
晏深情急之下,一手抓住了苏媚的左臂,然后便发现自己掌中一片濡湿血迹。
他抓到了她的伤口,瞬间,汩汩鲜血渗出来。尽管简单用布条包扎了一下,眼下已然是无济于事。
晏深愣住。
也就是在这一愣神的功夫,苏媚已经吻上了他的唇,谈不上温柔,反倒有几分发泄意味。
她是虚弱不假,但她心里憋着一口气呢!
凭什么沈焰这个狗东西,可以什么都不记得,然后这么心安理得的跟她划清界限?凭什么他可以在她面前表现得这么一副高冷残酷的姿态,就仿佛她是什么自轻自贱的女人,逮着个男人就上赶着搭讪?凭什么他就像没有心一样,对她连半点熟悉感都没有?
而她……
自始至终,痛苦的人是她!深陷在过往感情中,无法自拔的人也是她!心中酸楚,不知向谁诉的人也是她!
她平时冷静克制,完全不被感情左右。
在这个狗东西跟前,谈笑风生,半点真实心情都没有透露。
可并不代表她心里没有火气,不代表她不怨不恨!
她只是一直忍着而已!
人在虚弱的时候,很多事情是没法儿忍的。
就比如说现在,她根本不想忍了。
她疼得要命,不管是身体上的还是心理上的,既然如此,那她为什么不能自己找些慰藉?
她强吻一下晏深没问题吧?
要知道,他们家沈老爷子的丧事是她一手操办的,时至今日,老爷子的遗体还安置在港城的殡仪馆里,等着沈焰回去见最后一面。
他们沈家的家业,是她这些年一直守着,才没有落入那些虎视眈眈的沈家旁支手中。
她替这个狗东西做了这么多,只是亲他一口而已,不过分……
“你……”晏深没想到这女人竟然会拼着最后一点力气,死死的攀附在他身上。
他又羞又恼,却又挣扎不脱。
苏媚按住他后脑勺,吻起来一点章法都没有,就好像并不太熟练这方面的业务。
巧了,晏深也不太熟练。
齿尖的磕磕碰碰,让苏媚没多久就不耐烦。她松开晏深,呼吸轻吐在他脸上,发出一声嫌弃。
“真不知道你一个男人…技术怎么这么差……”
晏深:“……”
论如何一句话,直接惹毛一个男人。
晏深在这短短时间里,已经连续被苏媚气得够呛,连想掐死她的心都有。
他技术差?
她难道就好到哪里去了吗?
只是一个吻而已,当真以为他不会?
男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