审明经的女人说话,无非是另有所图罢了。
审明经心中其实略微有些奇怪。
苏媚这个女人怎么看也不像心地善良的,为什么他感觉……她好像对阿香格外有耐心?
是另外有什么图谋吗?
审明经心中虽然是这么想,但转瞬间又打消了这个念头,觉得不太可能。
一个阿香而已,值得苏媚图谋什么?她总不至于愚蠢到,觉得这样一个女人,能影响到他吧?
苏媚应该没这么蠢。
审明经对于苏媚的智商,有十分充足的信心,觉得她怎么着也不至于把阿香当成他的软肋。感觉他有这个想法,简直都是对苏媚智商的侮辱。
可他却不知道,苏媚这人吧,有时候脾气恶劣得很,也没别的意思,就是单纯的想给他埋雷。
埋完雷之后,对方还茫然不知,这种状态就是最佳的。
挥手告别,返回港城。
此刻,港城内。
“既然不要我的命,那总该让我知道,抓我过来,究竟是为了什么。”
晏深醒来时已经完全不知道时间几何,他应该是被人喂了药,绝大部分时间都处于昏迷中,只偶尔昏昏沉沉醒来片刻,但全身上下都没力气,一点声音都发不出来。
他也不知道自己要被运往哪里,几乎丧失了思考能力。
但好在对方确实没打算要他的命,虽然手段极其下作,一路颠簸无比,但至少没有危及到他人身安全。
原本是想着不管对方有什么目的,总要见分晓的。
但没想到他被安顿下来了之后,幕后主使者就好像忘了他这个人一样,一点要见他的意思都没有。
每天会有专人过来给他送饭,一切待遇都还算不错,并没有任何苛待的举动。
仿佛把他抓回来只是为了当个吉祥物,安置在家里不闻不问,略有那么些让晏深觉得莫名其妙。
继续这样下去不是办法,他从来都不是坐以待毙的人,所以这才主动开口询问。
负责照顾晏深起居饮食的是个中年男人,面对晏深的疑问时,只是既客气又尊敬的对他道,“先生,你严重了,我们老板怎么可能要你的命呢。只是请你来做客而已,并不是抓你过来。”
“那你们请人的方式还挺特别,我想应该不是一般人能消受得起的吧。”
晏深半开玩笑半认真,嘲讽道。
像这样不顾他人意愿,直接请过来做客,不管不顾,不闻不问,确实一般人消受不起啊。
“先生,你的火气不必这么大。至少我们老板对你,真的没有任何恶意。否则的话,你不会好端端的还坐在这儿。这世上有什么比活着更重要呢,只要没有性命之忧,不妨耐心等待吧。”
“要等到什么时候?”
与其继续这么等下去,他倒宁愿对方痛快点。
伸头一刀,缩头也是一刀,像这样含糊不清,才是最让人厌恶的。
“对不起先生,我不知道呢。很抱歉,我们老板现在还没有要见你的意思。如果他愿意见你的话,我会在第一时间内通知到你的。”
晏深冷冷看到对方一眼。
既然如此,他没有什么好说的了。
看来对方是打定的主意,暂时不想让他知道真实身份。
那人在给晏深送饭之后,就立即去见了入世。
“老板,您回来了,那位正闹着要见您呢。”
不是入世故意拿乔不见,而是他这几天应老友之约,出去办了些事。晏深被送往港城这几天,他不在住处,否则早就见了。
说到底,沈焰也算他的小友。
当年沈焰还没出事时,那时候他们之间关系还算不错。就连苏媚这个关门弟子,不也是沈焰亲自,“送上门”的么?
当时这小子心里装下了佳人,还特意带上山让他看看。若非如此,他还真不知道自己的继承人得找到猴年马月才能找到。
所以说现在据说是失去了全部的记忆,那不也得正式跟他见上一面嘛。到底是记得还是记不得,还得亲眼看看才知道。
入世想着去见晏深,直接去了。
晏深见到一名身穿青色长袍的老者,身后跟着平时给他送饭的中年男人,心中瞬间就明白,这应该就是中年男人口中所说的老板。
跟他想象中的不一样,本以为被人称作老板,应该稍显市侩才对。至少不是眼前这样,看着还有几分仙风道骨的老人家。
而且眼前的老者慈眉善目,神情温和,看不出任何攻击性。
如果不是因为他自己是被绑架的人,估计走在路上对面相逢,他都会认为对方是个好人。
“老先生既然来了,不如坐下一起喝杯茶?”
晏深坐在茶桌前,反客为主的主动开口招呼道。
“我还以为像你们这样的年轻人,在被强行请过来之后,见到我这个始作俑者,怎么着也会大呼小叫呢。”
入世很从容的坐在晏深对面。
他的这位小友,看来确实是失去了记忆,见到他之后,一点熟悉的意思都没有。
不过就从他反客为主来看,人还是曾经的那个人,不管做什么,都让人觉得刮目相看。
“虽然是被强行请过来的,但老先生手底下的人并没有对我做什么过分的事。我要是对您老人家大呼小叫,未免太不尊老。”
晏深一边说着,一边给入世斟茶。
他态度特别随和,随和到就像这本来就是他该待的地方。他不是被人绑架到这里的,他是自己在这里买了房。
“老先生这里的茶不错,这几天独处的时间,一直靠老先生的好茶消磨日子。不知道等我离开这里的时候,老先生舍不舍得让我带一罐茶叶走?”
“如果我说舍得,你接下来就该问我,打算什么时候让你离开这里了。”入世喝了一口茶。
“老先生洞若观火。”
“你这张嘴,倒是比以前,要说话好听多了。”入世忍不住感慨。
以前的沈焰,什么时候知道能屈能伸的道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