贸然闯入。万一惹你生气了,我都不知道该怎么哄你开心。”
苏媚进厨房,从篮子里捡了两块姜,切碎了之后扔进锅里,开始熬姜汤。
晏深就亦步亦趋的跟在她身后,靠在厨房门口等。
苏媚煮姜汤的间隙,掀眸看他,“所以你还没回答我刚才的问题呢,来这里干什么?”
“在沈家老宅住得好好的,突然不回去,夏管家要以为他怠慢你了。”
“沈家老宅里没有你,所以我不想回去。”
晏深在苏媚看向他的时候,坦然与之对视。
“我想待在有你的地方,可惜我是个懦弱的人,担心你会生气,所以不敢来找你。但黎桑说,你不会生气。”
什么叫茶里茶气,晏深发挥得淋漓尽致。
燕念北跟陆白见了,都要感慨一句,自己输得不冤。
“黎桑?”苏媚发现了盲点。
“哦,在我惆怅彷徨的时候,黎桑给了我一点开导。他信誓旦旦担保,你一定不会生气。”
苏媚似笑非笑:“黎桑他…不愧是你的好兄弟啊。”
好到穿一条裤子的那种。
平时少夫人前少夫人后,沈焰一回来,毫不犹豫就改旗易帜了。
黎桑心里苦,黎桑说不出。
“他以前确实应该是我的好兄弟,我最近与他相处得很愉快。而且我身边最了解你的人,就是他了。”
“我很感谢他,在我苦恼时,指点迷津。”
锅全都是黎桑的,谈情说爱全都是晏深的。
“他说我不会生气,我就不会生气吗?”
苏媚话音刚落,晏深一个箭步上前,进了厨房。贴在她身前,手却伸到她身后,将灶台上的火调小。
刚才姜汤滚沸,眼看要溢出来。
火小后,无数滚烫退却,只余锅中心处翻涌着。
就像此刻苏媚跟晏深之间的氛围,看似平静,实则并不平静。暗藏汹涌滚烫,但却又双双克制着,不至于暴沸后烫伤人。
“那你现在生气吗?”晏深低头。
苏媚一仰头,便坠入他深邃的双眸中。
生气吗?
她生气个屁!
男人本来就是她自己的,失踪好几年,让她跟守寡似的。这就算了。如果回来之后,他还有那狗胆不追着她跑,而是与她保持着距离,双方不熟,这才是最应该生气的吧?!
之前在k国,她对眼前这狗男人很不满意。
因为表现属实让她觉得失望,不仅不记得她,还时常对她阴阳怪气。
怀疑,审视,内涵。
虽然知道这些年他在巴罗州过得很不容易,但她难道就容易吗?
等了他这么些年,等来的是不合她心意的对待,怎么可能不失望?
但无可否认的是,现如今晏深在港城的表现,她还是觉得挺可以的。
能放得下身段,拉得下面子。
口口声声说自己胆小懦弱,一个劲儿的往她身边凑。
尽管知道这人是属狼的,怎么可能胆小如狗?
但女人要的,始终不过是一份态度而已。
晏深至少在态度上很端正。
苏媚眼神微闪。
晏深得寸进尺的环住了她的腰:“别生气好不好?”
“可以打我骂我使唤我,但是不要赶我离开。”
“我在港城真正能信任的人,只有你。你今天不回沈家老宅,我想想都觉得自己晚上睡不着,所以才厚着脸皮,在门口等你。”
无可否认,人都是视觉动物。
这样一张英挺的脸,轮廓分明,在眼前晃悠。而且嘴里还低声说着溺死人不偿命的话,根本让人无从抗拒。
尽管苏媚自认意志力坚定,不容易被美色迷惑。
但还是被晏深诱惑了。
“你进都进来了,难不成我还能赶你?”她推开晏深的胸膛,转身将姜汤倒进两只小碗里。
装若无意问道:“在门口等了多久?”
“也就三个小时吧。”
“喝碗姜汤驱寒。”苏媚将其中一只碗递给晏深,然后自己捧起另一碗小口小口喝。
晏深陪着她站在厨房里,本来能一口干的姜汤,愣是被他喝了许久。
“那我明天还能来门口等你吗?”晏深接过苏媚喝完的碗,站在洗碗池前,顺手将两只碗洗干净。
这男人心机深沉,明明想问的是明天晚上能不能来她这儿,却偏要说得可怜巴巴,问她能不能明天晚上还在门口等她。
这就是语言的魅力啊,卖得一手好惨。
“愿意等你就等,没谁拦着你。”
晏深迟疑片刻:“……其实门口挺冷的,而且待的时间长了,还很无聊。”
晏深擦干手,黑亮的眸子看着苏媚。
苏媚似笑非笑:“所以呢?”狐狸尾巴要露出来喽,狗男人,这得寸进尺的本事,倒真跟她自己有得一拼。
“所以我可以小小的得寸进尺一下,进来等吗?我能帮忙做家务,洗衣做饭拖地都行。”
“这么大的房子,每天会有很多灰尘落下的。我想你需要一个人,帮忙打扫卫生。”
晏深眼神很认真。
苏媚知道他能放下身段,但没想到他这么能放下身段。
他就像一个犯了错的孩子,在小心翼翼试探着她的脾气,就仿佛一切讨好她的事情,他都愿意去做。
苏媚叹了口气。
她对他,终究跟对旁人不同。
不管是燕念北还是陆白,她都能冷心冷肺对待,将之心无旁骛的当成合作伙伴。
燕念北这么多年来的纠缠,几乎一颗心恨不得剖到她眼前,也不过得到她三分愧疚。
但沈焰不同……
他往那儿一站,就已经等于赢了旁人。
只要再加上好一点的态度和真心,天平就会瞬间朝他倾斜。
“好吧。你不想回沈家老宅的日子,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