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一阵沉默，常山又说：“我跟你，不一样！”
董菲菲低下头，思考了几秒钟，说道：“等有机会，我再跟领导提提。我先上去了。”
常山默默点头，没有说话。
…………
外人眼中庄严肃穆的大院，究竟处于一个什么地位，起着什么作用呢？
整日忙忙碌碌，多少事是有用的，又有多少自嗨？
这个世界，太大、太复杂，却又像一个自洽的巨大系统。个人的作用，真是微不足道、微乎其微。
可人们都不自知，谁都觉得自己了不起，谁都觉得离了自己不行。当年，常山也这样想。
后来才发现，没了谁，都一样。太阳照常升起，地球照样运转。至于工作，谁干都一样。
这些年，一提到加班，就深恶痛绝。可回头想想，并不是工作多累，而是心态失衡、自我折磨。
那现在来说，根本就没有工作，虽然在打扑克、在玩，心里肯定也难受。别人早早下班，为什么我要在这等着？
但回了家，就幸福吗？也未必。
多陪陪家人、多陪陪孩子，就幸福了吗？其实，更多的是妻子数落、孩子顽皮，忍气吞声、阳台抽烟。
人生皆苦，唯有自度。谁都有一本难念的经，无论在哪里，都不容易，都会有各种心酸苦恼。
常山一边想着，一边溜达。
10：00。
丫头准时发来信息：
“大叔，在吗？”
常山今天不想聊天，于是回复：“丫头，不好意思，正在加班，明天再聊吧！”
过了大概一分钟，丫头回复：“嗯，大叔，你先忙吧！”
在记忆中，这应该是两年多来，第一次没有跟丫头聊天。
想了想，常山又发了一条：“不好意思。”
…………
明天一早，常山要跟书记去古城调研。
以前，书记出门，常山也经常去。但那时胆子小，觉得自己跟书记差距太大，没跟书记说过一句话，甚至故意离书记远一些。
常山一直以为，是没有机会。现在看来，机会永远都在身边，只是自己没有把握住。
说是调研，更多的是现场办公。常山跟着去，是要写信息，或者写会议纪要。
现在，常山不会再沉默。他要找机会，跟书记搭上话。
古城，是方有志重点关注的项目，从征地拆迁，到招商引资，再到建设，都是一手抓的。
对古城的情况，常山是了解的。但这么多年过去，印象还是有些模糊。嗯，明天早点上班，先了解一下情况。
…………
10：32。
曹永利打来电话，说：“你在哪呢？”
常山回答：“楼下呢！”
曹永利语气冷淡：“周主任说了，估计领导今天不改了，先回家吧！”
常山也毫不客气，直接说：“嗯，那我就不上去了！”
说完，径直回了出租屋。
到了之后，给薄荷发去消息：“我到家了，晚安！”
薄荷很快回复：“早点休息，晚安！”
常山简单梳洗，定好明天一早的闹钟，关闭手机。
他要好好睡一觉，迎接关键的一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