黎城朗叹口气,他怎么敢对黎璟深动手,兄弟关系不和睦,不是一天两天的事。
从小到大,黎城朗都痛恨黎璟深的存在,黎璟深夺走了应该属于他的一切。
黎城朗愤然道:“好好管教你老婆,年纪小不是借口,又不是十七八岁的孩子。”
黎璟深淡然的下巴微抬指着徐梦瑶的方向,“麻烦转告嫂子一声,口无遮掩的习惯,适当改改。”
徐梦瑶的火蹭的一下窜上来,又不好当着黎璟深的面发作,憋的人都要炸了。
望着黎璟深的背影,徐梦瑶又狠瞪了黎城朗一眼,“你干嘛那么怕他,你是长子!瞧瞧你每次看到黎璟深那样,跟耗子见了猫似的,没出息。”
黎城朗男人的自尊有被伤害到,烦躁的说:“你少说两句。”
徐梦瑶挑唆道:“就该把那巴掌还回去。”
“瞧瞧这小脸瘦的。”老太太看到岑欢就握着她的胳膊,把人往自己跟前拉。
岑欢笑的时候露出浅浅的酒窝,“前阵子生病才好,吃两天就补上来了。”
她才想起来日子过糊涂了,难怪婆婆说她有些日子没来过,她还以为三天前回来的。
忘记了前阵子她得了流感,黎璟深回国那天才好的差不多。
黎璟深回来以后,她就没出息的跟丢了魂一样,满脑袋都是他,脑容量都没了。
雯珺一听,神经跟被扎似的。
“生病了?怎么没跟我还有奶奶说。
“被学校里的人传染到的,现在没事了,生龙活虎。”岑欢挽着老太太的胳膊,看到黎璟深进来。
佣人青青很有眼力见的接过黎璟深脱下的外套,小姑娘脸红的跟抹了腮红似的,紧张地眼睛都不敢抬。
黎璟深不知道在跟她说什么,小姑娘一直在点头。
“可怜了!可得好好补补,璟深工作重心都移到了国内,我都跟他说了,我老太婆年龄大了,也不知道有几个年头活,他要是孝顺就别跑那么远。”
老太太情绪饱满,说这话的时候,一腔热泪,眼泪是等到黎璟深过来时候流的。
听完奶奶的话,岑欢用力的攥了攥手,压下自己心底的起伏。
这下她原本想不通的可以解释通了。
黎璟深在国外没有提离婚,是因为两人隔的远,她无论怎么折腾都影响不到他。
现在要回国定下来,这才迫不及待的要跟她解除婚姻关系,不愿意让她以妻子的名义,生活在一起。
“您身子骨还很硬朗,不要说这些晦气话,最近身体还好吧。”黎璟深看着泪眼婆娑的奶奶。
“你少气我,我能活的更久。”老太太手扶着腰,“不太好,哪儿哪儿都不舒服。”
黎璟深是看出来了,就不能问,一问就不舒服。
雯珺趁热打铁说:“欢欢年纪小,还不会照顾自己,璟深你年龄比他大那么多,多关心着点,要么我们欢欢嫁你干嘛,还不是图老男人会照顾人心疼人。”
“您还有话聊吗?”黎璟深无奈。
岑欢笑的像是只狡黠顺毛的小狐狸,难得看黎璟深黑着脸的样子。
只是!!
这份好心情没有持续很久,不受控制煞风景的想到黎璟深提出离婚的决绝样子。
他说绝不可能不离婚。
这样温馨的相处,是她幸福的倒计时吧,或许这是最后一次。
“快吃饭吧,都是你爱吃的菜,还有你爱喝的腌笃鲜汤。”雯珺握着岑欢的手舍不得撒开,一直把她带到饭厅。
岑欢现在手背都火辣辣的疼,她打徐梦瑶那巴掌,一点没省力气。
她的手背还在痛呢,徐梦瑶应该也伤的不轻。
岑欢红着眼眶像是犯错委屈的孩子似的,最后变成了趴在婆婆的肩膀头。
“妈,您对我真好,比亲闺女一样好,我刚刚还在伤心呢,嫂子说我母亲死了活该,说我是没妈的孩子,没控制住打了她一巴掌。”
听到岑欢在母亲面前告状,黎璟深那双似笑非笑的眸子,露出不遮掩的反感。
已经可以平下来的事情,她非要再掀起来风浪,作的厉害。
黎璟深太了解母亲的性子,风风火火,爱憎分明。
岑母生前跟他母亲是最好的闺蜜。
岑母自杀带给母亲的阴霾跟悲痛,很长一段时间都走不出来。
果然,雯珺霎时火冒三丈,几乎每个字都是咬牙切齿,“混账东西,我们黎家怎么娶了这种女人进门,家门不幸。”怕吓到岑欢又忙安慰,“欢欢你别难过,妈给你做主。”
岑欢乖巧的点点头,都不拦着。
黎璟深冷眼旁观,看岑欢的眼神变得更遥远,嘴角挑过一抹讥嘲的笑。
他在嘲笑自己,在后花园,有那么一瞬间竟然觉得这小女孩很可怜。
报复心,这样强!
雯珺饭也不吃了,直接上楼找人。
她刚刚还在想呢,团圆饭,她让人叫儿子媳妇下来吃饭搭架子不来。
佣人转告她说不吃了,说:“大少奶奶受伤了,走不动!不能下来。”
她也没多问,还以为是崴了脚。
老太太张罗着让岑欢坐下来吃饭,还安抚她说:“别跟你嫂子计较,她就这样性格,嘴巴坏了点。”
岑欢给奶奶夹了一块红烧肉,“我没事,反正这些年听的已经够多了。”
黎璟深拉开一张椅子,跟岑欢坐的位置隔了几个空位,坐下以后沉默不语,连眼皮都懒得抬去看。
岑欢心里在乎,黎璟深刚刚看她的眼神不善,是那种疏离的憎恶。
她猜测黎璟深肯定是觉得她多事挑唆是非,非要把这事在母亲面前提起来,兴风作浪。
她不后悔这么做,读法律的人,思路清晰是最基本的。
如果她忍气吞声藏着掖着,没有那百分之一的可能,徐梦瑶不会恶人先告状。
她不想给徐梦瑶颠倒黑白的机会,说她没有教养,不分青红皂白的对家里人动手。
老太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