黎璟深没点开里面的内容,不想看没兴趣。
岑欢回到宿舍去取资料,大学四年,她没在宿舍里住过一天。
她不喜欢群居生活,除了上课以外,其余时间都不在学校,不参加任何团体活动,没加入过一个社团,大学生活过得很低调。
她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要考法学院,身旁的人都说,她应该学金融管理,作为岑家的独生女,以后好接手家里的生意。
可岑中海从来没有表露出有这方面的想法,别说是接手家族生意,这些年她连中海集团的大门都没踏进去过。
岑欢取好资料,已经快要两点半了。
跟黎璟深约的时间是三点,现在的每分每秒,对她来说都是凌迟的痛苦。
岑欢坐在学校的咖啡厅靠窗的位置。
透着落地窗看到,热恋中的校园情侣十指紧扣的走在路上,女孩走着走着停下来,男孩蹲在地上给女朋友系好散开的鞋带,女孩脸上流露出的幸福笑容。
男孩起身,重新牵起女孩的手,在岑欢的视线中,渐行渐远。
“真好。”岑欢用勺子心神慌乱的搅着杯中的咖啡,手机早就已经调成了静音。
这是她第一次,那么不期待黎璟深会主动打电话过来。
害怕黎璟深催促质问,她为什么不来签字离婚。
已经过了三点,岑欢控制不住还是拿起手机,看没有未接来电,心里的警报慢慢解除,抱着能混一天是一天的心态。
这口气还没松完,黑下来的手机屏幕亮起来,效果堪比午夜凶铃。
看到弹出的是一串陌生的号码,号码归属地是海市,岑欢手拍了拍胸口,清了清嗓子。
不是黎璟深打来的,黎璟深的手机号,她能倒背如流。
“你好,岑小姐!!我是林栖染。”
岑欢接起电话,是娇柔软糯的声音。
那天晚上,岑欢给林栖染留下了自己的联系方式,让林栖染有什么需要联系她
“嗯,找我有事吗。”
林栖染问:“岑小姐,你人在哪里?”
岑欢皱眉,声音不带温度的说:“我人在哪里,跟你有关系吗?是怕跑了没人继续支付医药费?林小姐没必要盯的那么紧,还追打电话过来。”
“岑小姐别误会,我给璟深打电话打不通,你们说今天下午三点会去律所谈离婚的事,他在你身边吗?如果在的话,麻烦您转告他一声,我父母来了。”
林栖染明明是很轻柔温温的语气说出这些话,岑欢只觉得她的汗毛根根的竖起来。
林栖染连去律所的时间都知道,能不能说,是这两个人昨天晚上就商量好的。
她就是案板上的鱼,两人在病房里亲亲热热的讨论着,该从哪里下刀。
岑欢拿手机的手都在发抖。
“你父母来了,跟我老公有什么关系,是丈母娘岳父想要看女婿?林栖染,你太心急了。”
岑欢叫联名道姓的直呼,咬牙切齿的恨不得把后槽牙给咬碎。
“岑小姐别误会,我父母只是想谢谢璟深对我的照顾,想要当面谢谢他,如果你们那边结束的比较早,可以让璟深过来,要是不方便的话,我也可以给璟深发信息。”
林栖染在岑欢的情绪上反复横跳,
她听的刺耳,林栖染用最温柔的语气说出最不要脸的话。
“方便,怎么能不方便呢,我跟我先生晚上,一起去看你,我早就想当着你父母的面道歉了,撞了他们的宝贝女儿,这点人情味我还是有的啊,林小姐不见不散。”
岑欢挂断电话,胸腔里翻腾倒海,指尖都沾染着愤怒的去按号码。
“对不起,您拨打的电话暂时无法接通,请您稍后再拨。”
气急败坏的忘记了,她拨黎璟深的号码,不是没人接,是根本打不通,一直都在黑名单里。
突然想起来,今天跨出的一大步,岑欢点开微信黎璟深的微信号已经被他放了置顶的位置。
犹豫几秒,发语音过去。
“十三楼直接上来好了。”黎璟深比较冷淡的声音。
岑欢佩服黎璟深的性子,已经过了时间,他没有打来一个电话催促,泰然处之的在那里等着,觉得她肯定会来。
“我在学校门口,你来接我!”
“岑欢。”黎璟深比平时稍稍冷淡的声音,叫着她的名字。
岑欢心里慌慌的,已经给自己判了死刑,黎璟深怎么会来接她。
“不见不散。”岑欢直说了这四个字,黎璟深按耐得住性子可以等,她也可以。
等到站不动了为止。
岑欢付钱结账,走到校门口,看到了同一个宿舍的池丽丽,打扮的花枝招展,这么冷的天,穿着jk短袖,一双筷子般的细腿冻的发红。
“在这里等人呀?”池丽丽主动跟岑欢打招呼。
虽然同住一个宿舍,池丽丽跟岑欢也不是很熟,作为系花的岑欢,在系里一直处在舆论的漩涡,有人在校园论坛里爆料过,说她是在做“外卖”生意的。
不止一次有人看到,她从豪车下来,每次看到的车还都不一样。
众人恍然,难怪岑欢平常的穿着打扮都价格不菲。
家境贫寒,又虚荣心很强,赚点快钱紧着往自己身上捯饬。
岑欢有些冷淡:“等人。”
她不太会跟同龄人处理好人际关系,在她的圈子里,一直都是众心捧月的存在,不需要去在乎别人的情绪。
池丽丽眼珠乱转,不怀好意的试探的问,“男朋友呀?”
岑欢否认:“不是。”
岑欢心情不好,不情愿满脸笑容的来一问一答,寡淡的一张脸,写着生人勿近。
池丽丽看出来,岑欢两个字两个字的往出蹦,明显是不爱搭理自己。
心里腹诽,援交妹有什么傲气的,穿几件名牌,真把自己当成千金大小姐了。
她鼻腔发出冷哼。
不远处,一辆黑色迈巴赫车速很慢的朝着她们的方向驶来,停在离岑欢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