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金玲冷了眼沈叶星,让她闭嘴。
她是不知道得罪黎璟深的后果,年轻气盛。
黎璟深深邃漆黑的狭眸里透着不动声色的威严与冷厉,看着口无遮拦的女孩。
黎璟深反问:“不哭还要笑吗。”
沈叶星负气甩开母亲的手,刘金玲态度和缓,“黎先生,岑欢你也接走了,这么晚过来是想上柱香吗。”
黎璟深抬眸对上正堂中间的遗照,黑白照片里沈修凯风华正茂意气风发,年轻时候的他很英俊。
岑欢无论跟岑中海还是沈家的人,长得都不是很像。
他若有所思的走到台边,拿起三炷香点燃,一缕青烟散开,微微颔首。
“岑欢想要送舅舅最后一程。”黎璟深将香插进香炉,侧眸瞥向刘金玲。
黎璟深专程过来,已经开口,刘金玲有再多的理由也不能拒绝,只好硬着头皮答应,“我明白。”
“妈!”沈叶星急了,原地跺脚。
刘金玲看着女儿,挤眉弄眼,让她不要再出声。
“先不打扰你们了,逝者安息,节哀顺变。”
“黎先生慢走。”刘金玲看着黎璟深的背影,长松了一口气。
“妈,他上香连鞠躬都不鞠躬,敷衍的点点头是什么意思啊,瞧不起我们?”沈叶星愤愤不平。
刘金玲抬眸看着丈夫的遗照,“你爸没那个能耐让黎璟深为他鞠躬。”不满的看着被娇纵惯了的女儿,“你把臭脾气改一改,别什么话都往外说。”
沈叶星不懂,母亲怎么跟变了个人一样,她态度强硬道:“我不准岑欢去参加爸爸的葬礼。”
刘金玲叹口气,“不准也没办法,岑欢这野孩子运气好,能嫁进黎家,总不能不给黎璟深面子,不看僧面看佛面,我们得罪不起黎家,我看黎璟深也没有外面说的,那么不待见岑欢,这么晚了亲自过来,专程是为了说这事。”
沈叶星躁狂的抓着头发,人要气的爆炸,嫌弃无比。
刘金玲怀疑说:“我最近就一直在想,你爸会不会偷偷给岑欢留一部分钱,从我不知道的资产里,他活着的时候总是说,沈家的钱有岑欢一些,我为了这事,不知道跟他吵了多少次,你爸之前跟我说过几次,天河区的那几栋楼,说是要留给岑欢的。”
沈叶星不过大脑的说:“还用想吗,肯定是给了,不给岑欢能那么消停吗,她太不要脸了,要占我们家的财产,爸活着的时候那么偏心她,分清楚谁才是他的女儿,天河区的那几栋老楼,光收租每个月就不少钱,凭什么给她,她配吗。”
沈叶星提到岑欢的名字,就一副的咬牙切齿的模样,就她死了妈也活该,她的姑姑不做好事。
……
岑欢是被冻醒的,房间里没有开空调,摸着被子都是湿冷湿冷的黏腻。
冷冷清清的房间,黎璟深没回来。
她抓起手机看时间,六点钟不到,冬天天亮的很晚,黑夜还没有被全部带走,天空泛起鱼肚白,晨光微弱。
想给黎璟深打电话,问他不是说等她醒了,就会过来。
看着黎璟深留下的号码,安安静静的存进手机里没有拨通。
他如果想来,怎么都来了,何必自取其辱,非要去闹一通。。
简单洗漱了一下,酒店里的一次性牙刷,刷毛硬的跟牙签似的,上火牙床流血,漱口的时候清水混着血水吐出来,口腔里弥漫的都是血腥。
急火攻心嗓子哑的厉害,水润到嗓子上都觉得痛。
从房间离开下楼,岑欢看到大堂沙发上一身黑色风衣的男人,黎璟深的特助韩栋。
上次也是他替黎璟深传话,让她回去,黎总没空。
岑欢到现在都忘不掉,韩栋看他的眼神的,毫无尊重感。
“黎总出差去了,让我转告您,葬礼定在后天,是沈家算好的日子,您可以出席。”
“他去哪里出差了,走的这么急。”
岑欢在韩栋对面坐下,睡了一觉精神恢复了不少。
“不清楚。”
岑欢听到韩栋的回答,脸色冷了几分,黎璟深的特助怎么可能不知道他去哪里出差,除非是他不想说。
“是去哪里了?”岑欢又问,眼神微压,年轻的面庞染着不符合年龄的气场。
韩栋早就听闻黎太不是个省油的灯,争风吃醋能开车去撞人,冲动偏激,不考虑别人的死活。
“绍兴。”韩栋鬼使神差的出卖了黎璟深。
岑欢拧眉,不知道黎璟深在绍兴有什么生意,她有次听黎家的佣人无意间说起黎璟深每年都会去绍兴一次,后来被婆婆过来,莫名其妙发了好大通脾气,让那个佣人收拾东西马上离开。
岑欢问:“他每年都会去吗?”
韩栋沉默半晌,才开口说:“不太清楚。”
“是不清楚,还是不能说。”
韩栋满脸无奈:“黎太太,我只是个打工的,这么早来这儿等您,您就不要为难我了。”
岑欢心里已经有了答案。
她让韩栋送她去黎家,到了黎家在餐厅找到雯珺。
正吃早餐的雯珺看着岑欢悲伤憔悴的眼睛,不知道是流了多少眼泪,眼睛都肿了。
雯珺站起来拉着岑欢的手,轻轻拍着她的手背,安慰道:“你舅舅的事情我也很难过,年纪也不大,就这么走了,走的时候听说没遭什么罪,也算修来的福气。”
岑欢勉强挤出微笑,笑容苍白苦涩,“我不敢回家,想在您这儿待会,一个人总会胡思乱想。”
雯珺问:“璟深呢?”她拿出手机看了眼日子,唇角下压。
“你舅舅的葬礼,有什么需要帮忙的地方,跟妈说。”
岑欢说:“谢谢妈,葬礼的事舅妈他们在准备,不需要我做什么。”
雯珺让佣人给岑欢再准备一份早餐,意味深长的叹了口气。
她早餐没有吃完,拿起手机离开餐厅。
岑欢若有所思的看着边走边拨号码的雯珺,也跟了过去。
“黎璟深,你怎么回事,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