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霍青栀回答不上来，实在是朱温苓这直白的话语，和说话时像开玩笑一样的语气，让她摸不着头脑的懵。
她眉头一蹙，看向舒执聿。
舒执聿冷然依旧，单手插在兜里站得笔直，一点儿也不像犯了错误被抓包的。
他还是那副高高在上，令人望而止步的矜贵慵懒。
“呦，都沉默了。”朱温苓甩开舒执聿的胳膊，“看来以后，我还有的绿呢？”
霍青栀嘴角抽搐，眼皮一垂，卷翘的睫毛遮住眼底的尴尬，“不……”
“约的时间差不多了。”舒执聿不急不缓，趁着看腕表侧了下身，绕过霍青栀和朱温苓，率先进入商场。
朱温苓还在原地没动，见状霍青栀也没进去，尽力跟舒执聿保持该有的距离。
她臂弯挽着包，双手插在兜里目视前方，静等着朱温苓。
“我搞定他挺难的。”朱温苓突然开口，“你横在我们之间倒是容易呢。”
霍青栀：“……”
听朱温苓的语气，她没觉得难。
或许朱温苓就是这样的人，表面上永远风轻云淡，但私下的招一个比一个狠。
例如现在闻听雪还在工作室接电话呢，一天干下来嗓子都冒烟。
“你喜欢舒执聿哪儿？”朱温苓往商场里走，很小声地问了句，“只是他那副皮囊吗？”
这个话题并不适合她们，霍青栀怕又那句话惹了朱温苓不高兴，她扭头又整自己。
“朱小姐，你喜欢什么花？”
朱温苓想了想说，“只要不是通俗的红玫瑰，都行。”
她确实跟别的女人不一样，哪里有女人收到鲜花，会不喜欢的？
偏偏霍青栀就喜欢玫瑰，对玫瑰花几个品种研究得透彻，还以为今天能帮朱温苓选出心仪的玫瑰花呢。
结果，她笑了笑，“那咱们去花店，让人家给你选吧。”
偌大的商场，一眼望不到头，正对商场门口的透明电梯里，舒执聿笔挺的身姿分外吸睛。
黑色的衬衫并未打领带，透着几分桀骜不驯的浪荡和慵懒。
但那令人望而却步的五官，像雕刻般完美。
认识这么久，霍青栀还没看到过他那个角度是不好看的。
突然闯入视线的朱温苓，打断了看得有些入迷的霍青栀。
她回过神，朱温苓长着一张漂亮的厌世脸，身材一马平川，很像杂志上常出现的国际模特。
跟舒执聿，看起来挺配的。
最起码，比她跟舒执聿合适。
他们没等霍青栀，电梯上行了，也不知朱温苓跟舒执聿说了什么，后者原本紧绷的脸色缓了几分。
霍青栀再等电梯下来，再上去到花店，朱温苓已经被两个服务员引着在沙发上坐下，喋喋不休地介绍着什么了。
舒执聿不见踪影，她对除了玫瑰以外的又不懂，便到一旁的花架上看看其他的花。
仔细一想，可能朱温苓让她来，就是让她看着他们成双入对，看着他们选订婚的东西，好让她认清了现实。
她顺着花架往里走，看到最角落一枝稀奇品种的玫瑰花，瞬间回神，眼睛一亮就过去了。
到了角落跟前把花拿起来看了两眼，冷不丁瞥见面前一双男人修长笔直的双腿，她一怔顺着那条腿向上，不出意外地看到了舒执聿。
他手指轻夹着烟，烟灰积了一截，站在花店设的吸烟区吸烟。
忽地，他将烟咬在嘴上，朝她招手，“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