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青栀穿的是舒执聿的衣服，虽然是几年前的……但万一舒夫人还能记得呢？
她缩在袖口中的手紧紧团着，清可见底的眸看着打扮得体的两人。
苏夫人手里还端着咖啡杯，缓过来后‘砰’一下把咖啡杯放下，“霍青栀，你这是像什么样子？打扮得不伦不类的！”
“我……”霍青栀百口莫辩，得亏着世界上还有一种风格叫不伦不类。
不然她总不能解释，自己穿了男人的衣服吧？
她忐忑的目光，还落在舒夫人那儿，因为舒夫人仍旧在盯着她看。
“赶快去给我换掉！”苏夫人横眉冷眼地说。
霍青栀逮住机会转身就想上楼，没走两步就被舒夫人喊住了，“等等。”
她刚上了两个台阶，停下后转过身，“舒伯母。”
“年轻人嘛，有自己的喜好是应该的。”舒夫人目光在她身上移开，看向苏夫人，“她在外没有给苏家丢人，中规中矩的就可以了。”
一股暖意涌入心头，霍青栀面色带了几分感激，还夹杂着一丝羞愧。
舒夫人一直对她不错，总是在苏夫人面前给她解围。
而舒夫人的面子，苏夫人总要给的，这次也不例外。
她冷了霍青栀一眼，语气比刚才略好，但算不上好，“你舒伯母照顾你的生意，让你老板帮她设计执聿订婚时的礼服。”
“谢谢舒伯母。”霍青栀心底微动，微微颔首后还是说，“我还是去换一下衣服，量尺寸比较方便。”
舒夫人一笑颔首，“快去吧。”
她匆匆上楼，在休息室里找了衣物换上，不过几分钟就下来了。
再次下来时，她穿着浅粉色的T恤，下面搭的是白色裤子，海藻般的长发扎成高马尾，发梢搭在肩上，整个人多了几分朝气。
她在给舒夫人量尺寸的时候，苏夫人的嘴没闲着，“你好歹也是学设计出身的，就打算在这种地方打一辈子工吗？”
“这要是传出去，我们苏家可丢人了，不知道的还以为我们虐待你。”
说来说去，她是对霍青栀这份工作不满，丢了苏家的人。
霍青栀想过，把自己就是舍予的事情告诉她，但转而一想，她若知道了等同于蓼城上流社会全知道了。
到时候会惹来不少麻烦，所以就一直耐着性子听她劈头盖脸地发泄不满。
趁着量完尺寸去选布料时，舒夫人单独跟她说了几句。
“其实她说的也有道理，你自己就是学设计的，为什么要给别人做垫脚石呢？不光是颜面的问题，主要是埋没了你的才华。”
当初霍青栀大学结业作品引起了不小的轰动，设计界的人对她的评价一度是史无前例的看好。
但她却在大学毕业后销声匿迹，再之后……就突然嫁给了苏明阳。
结婚生子，断了她的事业生涯，当时几位服装设计的元老十分惋惜。
提起这些事情，霍青栀心底还能涌起一些青春时的澎湃，但很快就又压下去了。
“谢谢舒伯母，我……会好好为了自己的未来，做打算的。”
这个未来，指的是事业。
舒夫人一笑，开始选布料，正选到一半突然电话响了。
她给了霍青栀一个眼神，转身去接电话。
霍青栀识趣地往外走，却冷不丁听见舒夫人说，“这不可能的，执聿不可能有女人，温苓你一定是误会了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