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了结(2 / 3)

里正在举行一场葬礼。我指着墓碑上的名字对里德尔说,“他和你的名字一样。”

里德尔微笑着走进酒吧里,酒馆老板热情地朝他打招呼。

“这是我的妹妹,对,派丽可。”他将我介绍给周围的人。所有人都微笑着,又故作神秘地谈论着前几天发生的大事——关于镇子上里德尔一家的死亡。

我好像意识到什么,转头看向他。不过里德尔没有看我,他又像是沉浸在自己的世界里一样,小口喝着老板递给他的带着杂质的酒液。我盯着他杯子里的液体,看着他一点点喝完。

“这里的啤酒是什么味道?”我问。

“和莱丽莎的葡萄酒一样。”他说。

这一次,换我去好奇他餐桌上的东西了。

“她的葡萄酒和巧克力一样,都掺了水。”我抱怨道。

我们离开酒馆,里德尔把我带到一处低矮的屋子。这里已经很破烂了,在屋子的周围有碎裂的墓石,我看见一块完整的石碑上刻着“梅洛普·冈特”的名字。字迹很新,应该就在几天之前。

接着,我惊奇地发现在冈特夫人的墓碑旁边,有一个被掘开的空坟墓。而坟墓边上的墓碑写着的名字和我一模一样,只是姓氏不同:

——派丽可·冈特

我回过头,发现里德尔站在我身后。他突然拽起我的手,将一个雕琢粗糙的指环套在我的手指上。随后拔出魔杖,后退着指着我。

我看着上面黑色的石头,又看向他。

“你要杀我吗?”我问。

这时候的里德尔又变得和平时不一样了,他像是犯了热症,又像是被激怒了一样红着脸——以前只有他急躁生气的时候才这样。

“是了!是了!”他盯着我说,“我给过你机会了。”这句话应当是蛇语,我听见嘶嘶的声音。

我看着他,却没有感觉到恐慌。魔杖被遗落在伯德老宅,这是不可以改变的。

“但是我答应过你,我们要一起来看冈特夫人。”我同样用蛇语说,“这是私人恩怨——如果你想杀我,也应该在完成诺言之后。”

对面的里德尔突然笑起来,他先是将嘴巴抿成一个奇怪的角度,随后又克制不住地大笑,直到弯下腰,只要脸上满是湿漉漉的痕迹,“瞧啊,你总是这样。那四天里,我也总是在想,如果我真的把你骗过来,拿魔杖指着你的时候会发生什么。”

“你会生气吗?你会怨恨我吗?还是说就像面对其他人一样,觉得所有人都是不可理解的?”他刻薄地指出:“派丽可,你难道真的觉得自己是圣人吗?”

我一步一步靠近,他蹲在地面上没有阻止我。真奇怪,明明我才是被威胁的那个,但是里德尔却将自己塑造成最悲惨的人。他总是这样,从不肯承认自己的错处。

“你为什么要杀我?”我尝试问他。

“因为你一直在骗我,派丽可,你是个满嘴谎言的小偷。”他突然拿起魔杖暴怒道,“只有我是被丢下来的,看啊,我们多么相似,但是只有我是被丢下来的。”

“如果你是说冈特夫人,”我斟酌着,“她是你的妈妈对吗?她和那个墓碑上的里德尔生下了你。”

“她也生了你,派丽可,你看,她把我丢到孤儿院,又和人结婚生了你。从来,我就是被丢下来的。”他的语气又变得轻缓,像是回忆什么一样,“在孤儿院里我过着什么样的日子呢?你被莱丽莎接过来之后又过着什么样的日子。”

我似乎明白他的想法,他认为自己被母亲抛弃之后,母亲又快速和旁人结了婚,生下另外一个孩子。但是,冈特夫人不是我的妈妈呀,莱丽莎告诉我,我的妈妈是一个叫做迪明迦的夫人。

“你在生气。”我说,“你总是在我面前生气。”

里德尔脸上愤怒的表情做到一半,突然停滞了。他扯出一个勉强的笑,“你说得对。”

看着他像以往一样平静下来,我说:“既然我们是兄妹,你为什么还要杀我呢?”

他看着我好一会,然后又指着那边破旧的屋子,“你知道那里住着谁吗?”

我摇头,他说,“那是我们的舅舅,莫芬·冈特。他本来会和我们的妈妈结婚。”

“那是不对的,”我思考了一下,“莱丽莎说过,这样他们会生下猪尾巴的孩子。”

“冈特家一直都在近亲结婚。”他说,“已经好几代了。”

我盯着他看。他突然问我,“你想过结婚吗?”

我想起马尔福金色的脑袋,又摇摇头。

他又一次将手放在我的头发上,看着我的眼睛。这次换他对着阳光了,我能够看见阳光透过他黑色的瞳孔,像是照着一块暗沉的水晶。

“走吧。”他突然说,“我带你去喝一杯麻瓜的啤酒。”

他像是又不打算杀我了。

“你说过它和莱丽莎的葡萄酒没有区别。”我说。

“那是骗你的,我没喝过莱丽莎的酒。”

酒馆老板将两杯酒放在吧台上,他不在乎我们两个是否已经成年了。里德尔将酒杯旋转,推给我。我盯着里面浑浊的沉淀,又看着黑色的杂质,突然发现墨丘利乌斯盘踞在房梁上。

它露出毒牙。

“当我想要杀你的时候,你害怕吗?”里德尔忽然问。

“我不知道,大概是害怕的。”我说,“但是我总是觉得这不过是一场冒险。有人说,死亡是一场伟大的冒险。我没有感受过什么是伟大,也没有冒险过。”我想了一下,“我们现在是在冒险吗?”

“当然了,小修女。”他压低声音,“但是你得跟着我做杀人犯了。”

“我不是修女,我只是为教堂工作,然后获得报酬。”我反驳他的称呼,但是却没有提及他分担出来的罪恶。因为我知道,他所畅想的未来并不存在。

“要说祝酒词吗?”我举起杯子。

“当然,”他装模作样地说,“为了那些长眠地下的。”

“为了您的万寿无疆。”

我看着他喝下酒液,随后痛苦地倒在地面上。酒馆里无人注意到这个角落,直到里德尔用不断抽搐的手臂试图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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