宫琳琅凝视着此刻放大的人影,心一横,猛的扑打在他的身上,却被他反手搂在怀里,随着两人的呼吸急促,肌肤温热的触感升温。
滚烫的泪水逐渐滴落在衣襟上,宫琳琅下意识地擦了擦泪,再抬头看向张钰霆,一股无名之火涌现出来。
“你是不是又要像上次那样强迫我?你个大坏蛋,还跟踪我,我就想以后一个人做自己喜欢的事情都不行吗?”
见状,玄烨先是愣了一下,他只想过来询问一下需不需要她,而不是看她独自去承受这一切。
这一世的性格与之前完全不同,不能有自己选择喜欢的东西,被迫承担一族的责任,以及,随时做好牺牲自己的准备。
双手替她擦了擦泪:“好了,别哭哭啼啼了,听的我心烦”
听完这句话,宫琳琅再也抑制不住的哭了出来,压抑在心里不舒服的情绪顿时迸发了出来。
将张钰霆的衣襟打湿了,他那时候谈恋爱是和耀的热恋期,从来都是耀主动找他,所以也不懂如何哄女孩子开心。
只是轻轻抱着她,后背安抚着她:“你再哭,留下的眼泪都能炒菜了”。
果然,是个大直男,难怪当初是一只单身了千年的大黑龙。
直到哭累了,宫琳琅才长长的叹了口气,一个人钻进被子里,睡了过去。
玄烨则理了理被泪水打湿的衣衫,静悄悄的关上了门,门外,白芷汐早已过来,询问着他。
“你到底是谁啊,把少主弄哭了有你好果子吃的”
玄烨看着眼前身着黑色衣裙的女生,言行举止沉稳大方,没有宫琳琅做事的杀伐果断,反倒是有一种成熟的气韵。
“我是张司令的儿子张钰霆,准备给大小姐提亲的”
白芷汐倒打量着眼前一身军装的男人,没有公子哥的那种温文尔雅,反倒多了一丝痞性,一看就不像啥好人。
“哦,那跟我有啥关系,我只问少主的事”
“都说天下男人一般黑,果然都是一个德性”
白芷汐也没好气的走过来愤恨道。
“我会让她开开心心的,以后都想做自己想做的事,不会为难她”。
这回白芷汐直接给了他一个白眼,不紧不慢的分析道。
“她是宫家的大小姐,若是嫁予你,为妻子,你怎会不纳妾,她的性格能能受的了与他人共事一夫”
这句话,直接戳中了张钰霆美好的幻想,他从未想过这个问题,只想拥有她,却从来没有认真思考过这个问题。
“若大小姐为妾,以她的性格,固然能接受你的宠爱,但你就要把她关在一个四四方方的庭院里,相夫教子,为你生儿育女”
“她能做吗,她不能,你又能给她什么,男人只会让女人伤心”
撂完这句话,白芷汐擦了擦眼角溢出的泪花,哽咽着:“你知不知道,她一直向往的是自己弟弟父母安好,然后这些年不惜牺牲自己的寿元增强老家的结界,就是为了自己的责任”
“为难当前,唯有责任,你们男人只知道现在给她承诺,却从来不考虑后果”
玄烨楞楞的听完,呆坐在一旁,眼神种闪烁出了一点星光:“难怪她刚刚哭的那么伤心,她以为我强迫她……”
“她最讨厌别人强迫她,隐瞒她,可我又做了什么呢……”
是啊,我又做了什么呢,自以为她已经是少主,就可以为所欲为,拥有常人没有的生活,殊不知,这也是一座无形的囚笼。
困住了里面的人,也困住了里面的心。
半晌,白芷汐被赶来的白竹清拉了一下,安慰着她。
“白芷汐,琳琅最放心不下的肯定是你们,你快回去好好休息,这里有我”
一句这里有我,便让白芷汐安心了许多,跟随着白竹清的脚步缓缓下了楼。
而宫琳琅则翻了身,美美的睡了一觉,真的是好久好久都没这么舒服过了。
一觉醒来,侧过身,发现外面的天已经暗了下去,她心想,外面这会儿应该没人了吧,便蹑手蹑脚的穿好了衣服。
刚静悄悄的关上房门,猛的一声哭泣声打断了她的脚步。
“你是不是又要走了,又要丢下我一个人了”
宫琳琅转身,对上玄烨那双哭红的脸颊,先是定睛一看,果真是他,这哭的跟兔子似的,想干嘛,我还没死呢。
然后双手假装的帮他擦了擦眼泪,索性好人做到底,安慰着他。
“兄弟,我还活的好好的,没死呢,你哭成这样干哈?”
“你怎么恢复这么快,下午还是个病秧子呢?”
听到这句病秧子,宫琳琅此刻真的很想给这位仁兄一个过肩摔。
你才病秧子,我好歹也是修为法术界数一数二,付出点代价换取能力恢复能力还是有的,只不过不能无限透支。
“刚刚芷汐说的我都听见了,等我好吗?”
“等我将他们保护好了,我就来南京找你”
宫琳琅像哄小孩一般的哄他,看着确实是个奶狗模样,不过在那方面就跟狼狗一样,令人羞羞哒。
“嗯嗯,那你准备什么时候出发”,玄烨凝视着她的眼神,一把将她抱起,放在腿上。
嘴唇依附在她耳边,双手不由自主的环住她的腰。
宫琳琅强装镇定地回答:“就一两天吧,陪陪你吧,然后我就回去”。
“不过说好了,不许再跟踪我,我最讨厌隐瞒我,跟踪我的人”
宫琳琅拉着他的手,故意表现的十分活跃,她其实早就做好了准备,这几天陪陪他,已经足够了。
玄烨直接反手一拉,带她去洋楼百货挑选了好几件西洋服饰,宫琳琅却反驳。
“她不喜欢那些东洋西洋的衣服,只喜欢旗袍,因为那才是种花家的”
刚准备出去,迎面撞上一个西装革履的商人,他样貌和中国人相比,少了一种阳刚之气,反而多了一种痞性。
“不好意思,不好意思”宫琳琅刚准备道歉。
却被张钰霆反手拉进了怀里,还没发觉出不对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