溪梦独自一人匆匆忙忙来到大殿,溪竹面带悲情,看样子情况不妙。
她的心不禁揪着疼。
“拜见父王。”
“你来了,看看你身旁的丫鬟,还记得是谁?”
刚才慌张进来,没注意到身旁竟跪的是女子,还以为是个粗鄙的大老爷们。
细看一瞧,认出此人,失礼地拉着旁人的肩膀,兴奋道:“小兰,你竟然还活着!”
“奴婢该死,见过公主。”
她转头望向台上的父王,“母后的丫鬟都还活着,那我母后必定也活着,现在在哪儿?”
他没有回话,忍着情绪,指向小兰的手微微颤抖。
“你把刚才与孤说的,一并讲给公主听一次。”
说完,他将头埋进手掌,挡住了眼睛。
“那晚马车翻滚,我和王后一同掉入悬崖,王、王后见我灵力微薄,施法用灵气把我包裹起来,跌入水中才得以存活。”
抽噎着声音继续说道:“可、可王后她本就身受重伤,过度使用灵力,被水冲走。”
“等奴婢恢复意识再去找王后,发现她的尸体被畜生撕咬得仅剩下一条腿。”
“这是奴婢找到的簪子和衣物。”
小兰将旁边的包裹打开,里面散落出来满是血迹的衣服碎片,上面绣着凤凰花,是王后所穿之物。
又从怀里掏出一根凤凰花木簪。
溪梦盯着木簪,久久不能平复心情。
“这是母后最爱的木簪,母后!阿梦不孝,让您真的惨死。”
她盯着母后的遗物潸然泪下,眼眶血红,呼吸急促。
情绪过大,晕了过去。
“公主!”
“阿梦姐姐!”
赶来的任长毅刚好看到溪梦伤心过度晕厥不醒,吩咐婢女立马传医师到公主寝殿候诊。
抱着她时,手里死死握着木簪。
心中已了然,王后真的薨了,这簪子从不离王后的身,就连睡觉也放在枕头底下。
溪竹下令,将小兰打入大牢,以失职之罪立即处死。
牢房
“任姑姑,您说过只要我咬定王后已死,您会想法子救我,这话可还算数?”
小兰跪在地上,满脸惊恐地求救。
任素身穿黑色长袍,帽子将脸遮挡严实,直到她喊出一声任姑姑才露脸。
指了指地上的菜盒子,“这里面有我为你准备的饭菜,吃完就离开宫殿,再也不要回来。”
小兰大喜,重重地磕响脑袋。
“多谢任姑姑,您的大恩,奴婢永记心中。”
“起来吧,你跟我多年,面上跟着伺候王后,实则替我监视她,这次没有你的帮助,我也弄不死她。”
小兰的肚子饿得咕咕叫,打开盒子看见美味佳肴,狼吞虎咽地塞进嘴里。
“可、可任姑姑,奴婢并未真的见王后被畜生吃掉,仅凭那碎衣和假簪子,真的能让旁人信服吗?”
“自然没有说服力,若是你执意陪葬,追随王后死去,是不是便没人怀疑这话的真假?”
小兰手上无力,酒杯和筷子掉在地上,腹部绞痛,嘴里流出鲜血。
指着任素的手哆嗦不止,“你、你竟然下毒害我,为什么?我跟了你500年,要不是我,你怎么会怀上陛下的孩子。”
任素狠狠地踢了小兰一脚,啐了一口唾液在地上。
“要怪,就怪你没能狠心下毒害死王后,若不是你有了怜悯之心,我早就登上王后之位,而你也将成为我的得力干将。”
拍了拍小兰的脸,轻蔑道:“下去了,替我向竹青问个好,啊哈哈哈。”
任素拿走毒饭菜,对着守在铁门口的侍卫交代几句。
“将她嘴里没有吃完的残渣抠出来,对外宣称是她愧对王后,服毒自尽,以表忠诚。”
“任姑姑放心,属下定能做好。”
玉清宫
“母后、母后,不要,不要抛下阿梦!”
溪梦被噩梦吓醒,一身冷汗,额头布满汗珠。
任长毅握着她的手,安抚,“阿梦姐姐,舅母的消息我略知一二,别怕,你还有我。”
在梦里,她梦到了母后被野狼吞噬,怎么都赶不走野狼,看着母后一点点被吃。
情绪一激动,便被吓醒了。
此刻她的思绪混乱,涕零如雨。
“毅,我母后,她、她是不是再也回不来了,呜呜呜。”
任长毅不知道怎么安慰她,只能拉她入怀里,摸着她的头,一言不发。
就想好好地陪伴她,时不时用衣衫尾角替她擦擦眼泪。
她哭了半个时辰才停止,眼睛微肿。
“阿梦,擦擦脸。”
相柳拿着拧干的脸帕,在她眼前晃荡,故意挤走任长毅,一屁股坐在床头。
任长毅气急败坏地瞪了他一眼,知道她心情不佳,又不敢惹事。
上次和相柳打架,她一直不理会自己,这次不敢轻举妄动。
眼睁睁看着两人如此亲密,拳头都快握出血丝。
一旁的蓝风眼尖,看出不对劲,上前化解尴尬,“毅少爷,瞧奴婢记性不好,竟忘了任姑姑在幻清园等你。”
“毅,既然有人找你,先忙去吧,这里有相柳,不用担忧。”
溪梦发话,他也不好推延,临走前回头看了她几眼才离开。
相柳见情敌一走,舒了口气。
“阿梦,听下人传王后薨了,想必南海鲛王会办一个葬礼,你这时候千万别倒下,王后在天之灵看了会伤心。”
她两眼无光地看着木簪,喃喃自语。
“母后最爱的便是这凤凰花木簪,从我记忆起,就连沐浴也要放在看得见的地方。”
“她说,这是最爱她的人送的,想必是定情信物。”
这或许是亲生父亲给母后的物件吧。
也不知道他是否还活着。
相柳不清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