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外祖母,您别赶我走,告诉我真相好吗?”
她被慧兰这堵肉身拦住,挣扎的双手被慧兰摁了回去。
“公主,别让奴婢为难,王后不愿说,您就不要逼她了。”
“慧兰姑姑,您知道是不是,告诉我好吗?”瞳孔微微一震,扒拉着慧兰的双手不放开。
游完府邸的白兰沁过来请安,正巧见到这一幕。
嘲讽一笑,“我还以为是谁家的狗在叫唤,原来是外甥女啊。”
听到兰沁回来了,溪梦不再纠缠,她清楚这件事外祖母一定知道内情,只不过还不想让更多人知晓。
眼中含着顾虑向外祖母告别,直接忽视三姨母的发疯样。
请了个安匆匆离开,只能下回再找外祖母问个明白。
等溪梦走后,兰沁笑着给穆慈请安后又离开了厢房。
慧兰确定再无旁人,担忧地走到穆慈身边。
“王后,方才您为何不直接告诉溪梦公主关于苍恨的死因呢?”
穆慈仿佛被这句话戳到了心思,她以为这个秘密会隐藏一世。
茶水杯微微倾斜,洒在了腿上而不自知,思绪牵引到了500年前。
那时因为争夺白竹青,苍恨与溪竹私下决斗受了重伤,瞒着伤势回到西海宫殿。
被细心的柳依依发现了伤,再三逼问是谁伤了他,他死活不说。
苍狼为救活他特意去上神那里求来瑶池甘露救命,可惜造化弄人,还没有用上,他便重伤不治而亡。
柳依依一时间难以接受这件事,下令杀死所有知晓苍恨已死的婢女、医师、侍卫。
这个消息才被封了口。
后来怕大臣、百姓知晓他已死的消息,柳依依向苍狼坦白同胞弟弟苍莽没有死,被她藏在宫外养活。
苍狼为稳固局势,没有怪罪柳依依。
还让苍莽顶着苍恨的身份住进了宫里,并派苍恨的贴身侍卫教导苍莽如何扮演好同胞哥哥。
可惜还没有顶替多久,苍莽也被暗杀,至今不知道何人所为。
穆慈也是费了好些功夫才知道这些秘密。
“王后,茶水撒了。”
慧兰瞧出她有些走神,伸手在她眼前晃了晃,试图唤醒她的意识。
又找来干净的手帕擦了擦沾满茶水的衣衫。
她回过神,放下茶杯。
“倘若她知晓曾经还有个未出世的姐姐或者哥哥,还是个同母异父的那种,你认为她受得了这些碎言碎语?”
“幸好当初青儿得知苍恨死时,伤心之下孩子没了,也好在溪竹不计前嫌求娶,才挽回这场指腹为婚的亲事。”
慧兰收回擦拭王后衣衫的手,叹息。
“唉,王后也别怪奴婢多嘴,若是没有苍恨的出现,竹青公主与溪竹鲛王也算是两情相悦的一对璧人,偏偏竹青公主被苍恨勾了魂,犯下糊涂事还怀了身孕。”
她对着慧兰摆摆手,让其不再接着擦,思考良久道。
“一路走过来我也听到关于溪竹纳侧妃一事,本想去找溪竹讨个说法。”
“方才阿梦过来说起苍恨的事情,我想了又想,也没有怪罪溪竹的理由。”
“毕竟青儿已死,纳侧妃也是情理之中的事情。”
“若是阿梦知道她父王一直待她不好是因为青儿的糊涂事引发的,难免会对青儿有所怨言。”
“我不告知阿梦真相是不想青儿泉下有知心怀愧疚,更不想阿梦掺和到上一辈的恩怨中来。”
“这事不管阿梦如何折腾,你都不能把秘密透露出去,听清楚了吗?”
“奴婢遵令。”
//
“公主,您可算回来了。”
睡上几个时辰的蓝风眼睑下的青色已经消散。
溪梦抿了一口茶水,问:“蓝风,这几日怎么不见若溪、颜女苑、颜臻他们几个呢?”
“回公主,若溪收到族中消息,好似出现叛乱,颜家兄妹见您有神女护着,也跟着回去助若溪平反去了。”
原来是回南海去了,难怪只看到孟玹在身边转悠,没见到他们三个。
相柳也离开了西海,指不定也是去助若溪去了。
她的心绪有些不宁,怎么也静不下心。
让蓝风退下后,坐在床上打坐,念着心诀。
“吸气凝神,静思静想,天地万物,顺心而练......”
重复念了三日的心诀,才让心神稳了下来。
清早,蓝风早早在门外候着。
“公主,今日您三姨母大婚,不能再继续打坐了,陛下这边也派如烟姑姑过来传话让您跟着一同进宫。”
“行了,我知道了。”
她走下床换上蓝风早已备好的新衣,是该好好会会未来的三姨夫。
等到了客满楼入口,瞧见早已在等候的溪竹、如烟、任长毅、任素,心中难免有些纳闷。
低声问了蓝风一句,“怎么不见若兰?”
“回公主,这三日奴婢也没有见到她,您是怕她在任侧妃的指使下做坏事?”
她被害了这么多次,往那方面想也很正常。
“今日给我盯紧任素。”
“奴婢明白了。”
她径直越过任素,抢在对方前面上了马车,坐在溪竹右侧。
蓝风搀扶她的手臂,也跟着坐在她的身边。
任素捂着肚子,对着任长毅使了一个眼神,待他靠近把手搭在他的肩上才上了马车。
掀开车帘,弯腰走进去坐下闭眼,难得没有与溪梦顶嘴。
面上冷静,心里也着急万分。
前三日派了若兰去联系苍泪,至今未归,也不知道有没有安排好见面的机会。
一紧张,任素的小腿发抖不止,手怎么摁着腿都没有任何用。
只好让任长毅拿来毯子,披在身上遮挡掩饰。
从出发到宫门口,马车里没有一个人多言,都希望快点到达。
宫里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