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夜三更扰醒陛下,就算是九条命也不够砍的。
如烟憋着气,不敢大口呼吸,摇头摆脑回绝。
“对不住,明日再来吧,陛下已入睡多时。”
若兰不愿轻易放弃,在门外的吵嚷,“陛下,求您救救侧妃,陛下!陛下!......”
一道道哀求声吵到正看手中密报的溪竹。
他理了理衣裳,对着大门手一挥,门被一阵大风破开,尖锐的声音从屋里传出。
“如烟,放她进来。”
“是,陛下!”
若兰越开带路的如烟,直扑在溪竹跟前,磕破了脑袋。
嘴里喊着:“陛下,侧妃方才捂着肚子喊疼,奴婢担心肚子的孩子有不测,特来唤您前去看看。”
全身脏乱的若兰惹得他眉头一拧,闻到一股臭味袭来,急忙用袖子掩着口鼻。
有这样不知干净的婢女伺候,真难为任素肚子里的孩子。
脸色一僵,吩咐道:“你这副鬼样子伺候侧妃,她就算没病也会被你吓出一身病!”
“如烟,你挑两个侍卫,同若兰去找城内找医师过去,我就不去看望侧妃了。”
“若兰,以后你再这么脏乱,孤不再容忍,直接赐你板子以儆效尤!”
若兰闻了闻咯吱窝和手臂的味道,微微恶臭散发开来。
这几日被绑着,吃的都没有,哪儿有条件沐浴更衣啊?
想向溪竹解释,张口还未发出声响就被嫌弃的眼神赶走。
走出房门,如烟没忍住问道:“若兰,你干嘛去了,搞得一身臭烘烘,方才不让你见陛下就是你太臭了。”
“幸好陛下没有降罪,否则你真是要牵连到我。”
若兰低着头,心里有苦说不出。
又不是故意而为之,这不是刚逃出来还没来及换身衣裳,就遇到主子晕死过去。
完全忘了衣衫不整面见鲛王也是大罪。
如烟瞧出她内心的不安,“行啦行啦,垂头丧脸给谁看,找侍卫寻医师才是正事。”
“如烟姑姑教训的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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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素,你醒醒......”
苍泪收回给任素灌输灵力的动作,手指触碰到她眼角的泪痣。
一张毫无血色的脸有了那颗泪痣,尽显楚楚可怜。
指腹来回的摩挲,冰冷的触感使得昏迷不醒的她睁开了眼。
“我竟然梦到了你,真是难得。”
她以为在梦中,冷漠的双眼流出了热泪。
喃喃自语:“要是你真的在我身边该有多好。”
额头的温热渐渐消失,手被他握住,蹭到他的脸庞。
感受到真切的温度,她抽出手,哆嗦地抚摸对方的眉宇之间。
试探问道:“真的是你吗?”
“是我!”
听到肯定的回应,吃力地撑起身子,紧紧抱着他,呜咽好半天才撒开。
还以为这次是梦,还以为再也看不到他了。
双手颤抖地捂着他的脸,震惊问:“你、你真的来了?那个婢女果然没有骗我!”
婢女?什么婢女?
苍泪被她的话给说糊涂了,上上下下打量她。
“你口中的婢女是谁?难道她知道我要过来找你?”
眼里闪过恐慌,要真有婢女知道这次的行动,传入溪梦耳中那真是失策。
她狐疑地望着他,“难道你没有见到一名身穿浅蓝色纱裙的婢女找过你?我用金子收买了她,让她给你传话。”
“结果我等了很久,直到散宴都没有见你找我,后面又想起你与溪梦走近,还以为那个婢女诓骗我的钱,故意没有传话给你。”
经过她的讲述,苍泪才想起被自己杀了的那名婢女穿的就是浅蓝色纱裙。
愣住失言:“难怪她死之前说死不瞑目。”
好好的来当个传信者,却被自己误杀,换谁也会心有不甘。
不过这些都不在乎,身为王子杀了一名婢女又如何?
只要能让孩子平安降生,就算杀了一百个婢女都值得。
“她死了?是谁害了她?”难怪一直没有后续,一定是被溪梦所害。
他没有直面回答任素的话,而是说出此次前来的目的。
“阿素,以后我不能随意来见你了,溪梦知道你肚子的孩子是我的。”
“我与她做了交易,只要好好待白兰沁,她不会对你有什么威胁。”
“这次我们见面,是孩子出生前的最后一面,等你离开西海之后,孩子平安落地,我再派手下把孩子接回西海。”
苍泪的一番话像雷声一般,震得她头晕。
待心情从震惊中平静下来,空洞地望着他,竟看不出那双眼睛里藏着什么计谋。
推开他的脸,冷言:“你来不是因为想我,而是放心不下肚子的孩子被溪竹发现。”
“你只把我当成生育的工具,是不是!!?”
“不是的阿素,你听我解释......”
楼梯间传来嘈杂声,若兰与如烟交谈的声音渐大,他不敢继续逗留。
拿出怀中的黑面巾挡住脸,轻轻拍了拍任素的手背告别。
“真的不是你想的那样,等她们发现我来过,孩子会有危险,我先走了。”
“你不要胡思乱想,等孩子落地,我也会想办法带你离开南海。”
交代完毕,他悄悄从窗户处离开。
看着空落落的屋子,她心一冷,对苍泪的情愫也少了几分。
“既然你不要我,那就别怪我心狠!”
摸着腹部,对将来有了打算。
“医师这边请。”
若兰打发走了侍卫、如烟,将医师请到了任素门口。
打开房门,见任素已醒,高兴地小跑过去。
“主子,还好你没事,吓死奴婢了,既然您醒了,那奴婢就让医师先回吧。”
“慢着!让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