目光落在溪梦身上又立马变得柔情,唇角边染着一丝浅笑。
今日的阿梦真美!
盯着她挪不开眼,直到大祭司喊出任长毅的名字,他才恢复冷漠神情。
任长毅身穿红色喜服,笑意盈盈地走到溪梦身边。
“阿梦,今日的你与众不同,嫁衣也好特别。”
她挑眉一笑,与他对视。
当然特别,这身嫁衣专门裁剪,是一件件叠加的衣裳,衣领处绣着龙凤,少一件衣裳都无法呈现出龙凤图形。
等会儿打斗起来只要把最外层的外衣褪去,厮杀起来方便极了。
“阿梦,你有没有感觉到一股杀气?”
任长毅狐疑地往周围看,总觉得被一道目光注视,找了一圈最后发现来自台上的‘溪竹’。
以为是自己姗姗来迟,惹得‘溪竹’生气。
“阿梦,咱们快走上台去,父王有些微怒。”
她似笑非笑地随同任长毅的步伐,一步步踩着阶梯踏入台上。
“拜见父王(拜见父王)!”
‘溪竹’一个闪身来到溪梦面前,扶起她要行礼的手,“你不必行礼。”
任长毅错愕地望向他,卡在空中的手臂抬也不是,不抬也不是。
妖族新人成婚必须一同拜长辈,但凡有一个不拜,这婚事便当不得真。
台下一脸看好戏地望着。
“他们这是怎么回事?不是说公主失宠了吗?怎么今日的陛下看起来格外温柔,恨不得给公主赐座的架势。”
“对,还以为就我看出来了呢。”
“难不成陛下反悔了,不想犯下罪孽,让亲姐弟成婚?”
“哇哇哇,这不比凡间的戏班子有趣吗?不行我得把这事记下来,以后卖给凡人。”
“......”
任长毅作揖的手臂悬在空中一炷香,手、腰开始酸痛。
试探问:“父王,别忘了今日这婚是您恩赐的。”
这话无疑是在提醒‘溪竹’,婚事一旦改了,成为笑话的不止自己一个。
‘溪竹’似乎听不见任长毅所言,就这样自顾自地与溪梦对视。
她清楚相柳这是替自己出气,故意为难任长毅。
可惜没时间再耽误下去,见时机成熟开口。
“各位,今日本公主大婚,父王有些喝醉了,不知道该说些什么祝福语。”
“蓝风,去把我与驸马的婚酒拿来。”
“大祭司请福之前让本公主敬一杯远道而来的宾客们!”
她的话替任长毅解开了尴尬,也让台下的宾客纷纷喝彩。
都在夸赞她处世不惊,称得上公主的尊号。
一杯杯酒水下肚,除了吃过解药的溪梦众人,有些妖族开始感觉灵力消散。
就连任长毅也是如此。
司马宁不知何时离开了白兰沁的身边,又回到座位上蹲下,在白兰沁耳边低语。
“臣已联合颜臻将敌军撂倒,没有一天一夜醒不过来,可以开始原计划了。”
白兰沁克制住心中的喜悦,挥手让司马宁起身。
紧接着站起来,拦住要开始请福的大祭司,不卑不亢地说。
“大祭司稍等,我有话想当着大家的面说。”
任长毅眼睛跳个不停,不容白兰沁打扰他的好事。
强忍怒意道:“三姨母好威风,有什么话不能行完大礼后再说吗?我看你就是来找茬!”
“放肆!你不过是任素所生的野种也敢唤我一声三姨母!!”
此话一出,台下的看客按捺不住看热闹的心,就连一直未开口的穆慈也受了惊。
“沁儿,你刚才的话什么意思?难不成方才台下妖族的碎言碎语是真的?”
如果真是这样,一定要将任长毅千刀万剐!
穆慈被气得身子摇摇欲坠。
白辰皓上前扶着,宽慰道:“母后,听听阿梦怎么说。”
三妹如此高调说出秘密,而外甥女一副早已知晓的表情。
显然这是她们商量好的事情,只不过看不透其中缘由。
“二舅,我不知道该不该说。”
她故意露出难为情的样子,说话时声音带有一丝颤抖,好似在述说内心的挣扎与惶恐。
右手腕被任长毅牵制,力道加深,弄疼了她。
耳畔传来威胁的声音,“阿梦,你若是暴露我的身份,就别怪我不给你留条命活着。”
她仰头看去,发现任长毅的眼里藏有杀气。
哪里还有刚才的温柔?果然兔子急了还咬人。
不过他还没有资格留下自己这条命!
推开拽着的手,冷哼一声,高声一吼。
“事到如今我也不再隐瞒,我的好父王早已与任素暗通曲款生下表弟。”
“不对,应该称呼他为亲弟弟!”
“如今你的身份都被挑开,难道还想让我为你遮羞吗?”
最后一句话是看着任长毅的眼睛说的。
任长毅表情越来越难看,露出凶狠。
既然得不到,那就毁掉,相柳也休想得到你。
另一只手捏着的酒杯砸向地面,发出清脆的破碎声。
特意扬起声音大吼:“阿梦!难道就因为我阻碍你与侍卫私定终身,所以为摆脱这场婚事,你选择用无稽之谈的身世来污蔑我吗?”
“要不是你求我,愿意以婚事作为交换,让我向陛下求情饶过相柳。”
“否则就凭相柳杀了任侧妃这一点就该赐死!”
台下看戏的婢女们往殿外看了一眼,得到回应后互相点头使眼神,纷纷沸腾起来。
“天啊,本以为公主可怜,没想到驸马才是最可怜的那位。”
“就是就是,明明是公主的情人杀了任侧妃,让驸马帮了忙,结果现在......唉。”
“本来也是同情公主的,不过现在更同情驸马。”
“附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