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云栖多少有些没想到，她看错了沈牧之。
她盯着立春又问了一句：“没确定太子殿下去了衡芜院很久了？”
立春很笃定的回答：“是，进去有一炷香的工夫了，带了不少人，其中还有一个人背着药箱，看上去像大夫，奴婢想走近点打探，被太子带来的人拦下了。太子的人嘴很严，什么都打探不出来，奴婢用了银子也不管用。”
孟云栖放下手里的书卷，缓缓站起来：“看来只有我亲自去一趟了。太子居然在衡芜院待了这么久，还带了太医来，难不成对孟菁菁还有什么余情未了？”
立春轻轻摇头：“奴婢也不知，看太子的架势，应该很维护孟菁菁，小姐还是不要过去了吧？免得被太子责罚。”
孟云栖诧异的看了一眼立春：“你是说太子还想娶孟菁菁？”
立春又是一句：“奴婢不知，但太子没来咱们这里，就不是好兆头。”
孟云栖轻声嗯了一声：“你说的不错，我还是不够了解太子殿下呀，照你这么说，太子迟早是要来找我算账的，不如我主动送上门去，我也看看太子殿下打算怎么着。”
孟云栖带上立春和霜降还有章春梅一起去了隔壁。
果然衡芜院的门口站着东宫的太监，孟云栖经常见沈牧之，这些太监她都认得。
那些太监倒也没有为难她，直接放她进去了。
只不过，立春、霜降还有章春梅被拦下了。
立春喊了一句：“小姐。”
孟云栖回过头来，眼中划过一丝暗芒：“无妨，你们在这里等着吧。”
三人眼中都有浓浓的担忧，三人跟着孟云栖没多久，但也觉察出东宫太监态度的强硬，一句话都不说，就把她们拦下了，怎么说她们也算是未来太子妃的人，一点颜面也不给未来太子妃留，这不是好兆头。
孟云栖并不害怕，她认识沈牧之这么久，沈牧之还没对她疾言厉色过，更别提动手了。
她就寻思，大不了被沈牧之责备几句，应该不会有大事。
衡芜院里站了不少太监，都是熟悉的面孔，她走到门口，有太监为她打开了门。
她径直走进去，里面十分安静，孟菁菁头上的纱巾被取了下来，放在桌上，一个年纪五六十岁的老者站在孟菁菁身旁，正小心翼翼的给她处理伤口。
沈牧之就在一旁看着。
孟云栖照着规矩给沈牧之行礼：“太子殿下。”
沈牧之扭过头来，给了孟云栖一个十分冷淡的眼神，孟云栖明显的感觉到对方对她很不满。
“不必多礼，起来吧。”沈牧之声音冷冰冰的。
孟菁菁眼神看过来，怨毒又愤恨，还带着一丝得意和不屑。好像在跟她说，我毁了容又怎么样，太子不还是来看我了？还给我带了神医。
“这位是？”孟云栖在脑海里搜索，却没什么印象，不过她知道沈牧之在东宫豢养了不少奇人异士，她对这些人都没什么兴趣，难不成这些奇人异士当中还有神医？
沈牧之看孟云栖的眼神更冷了，不过他还是给孟云栖解释了：“这是华神医，我的门客，擅长治疗外伤和解毒，等会儿给菁菁看完了，再给你大哥看一看。”
孟云栖猛然想起，前世沈牧之年幼之时就被人投毒过，这个华神医就是那时候招揽的，已经在东宫多年。
“有神医给六妹妹诊治，那可太好了。”孟云栖尽量掩饰脸上的失望。
不过还是被沈牧之给发现了，他冷笑一声讽刺：“你很失望吧？菁菁的头皮可以治好，头发也能长出来。孟云栖，你敢说你不是故意的？”
沈牧之的意思很明显，动手的虽然是立春和霜降，但一定是她这个主子授意的。她不甘心被人从衡芜院里赶出来，不甘心失去孟家嫡女的身份，就想用这种手段让孟家不得不继续把她当做嫡女，把她嫁入东宫。
沈牧之早就把孟云栖的心思摸的一清二楚了。
孟云栖不经意间看见孟菁菁，孟菁菁正看过来，狠厉的盯着她，那眼神早就把她凌迟一万遍了。
“想必殿下已经知道事发经过，是她先动手的，我不过是不想反击而已，难不成她要用炭火烧我，我要等着她烧吗？”
孟菁菁忍不住了，但是华神医正在给她诊治，她不敢动。
“你就是故意的，别以为我不知道你是怎么想的，你言语相激，逼我对你动手，你就顺势反击，把我害得这么惨。殿下，这件事不能就这么算了，你要帮我报仇。”孟菁菁哽咽着说，看上去委屈极了。
孟云栖心中哼了一声，这些肯定是沈牧之分析出来的，就凭孟菁菁那个蠢货，一定意识不到这些。
孟云栖解释道：“殿下，她把我从衡芜院赶出来，我没说什么，毕竟她才是孟家嫡女，我被赶出来也是应该。但是，你觉得她去我那里耀武扬威就应该吗？我反击有错吗？”
沈牧之唇角抽了抽，直接嘲讽孟云栖：“你一向聪慧，心思深，菁菁不是你的对手。就算是受伤也是她自己找的。但孟云栖你别得意，你不是孟家嫡女，当初父皇指腹为婚，是想要把孟家嫡女嫁给我，并不是你。”
孟云栖并不慌张，而是提醒她：“这要看皇上跟皇后娘娘的意思。”
沈牧之嘲讽她：“你不会以为菁菁什么都不懂，她就不配做太子妃吧？父皇跟母后会因为你才学过人气质端庄就非你不可？”
孟云栖并不慌张，上一世皇上皇后不也没同意沈牧之娶孟菁菁吗？
“那咱们拭目以待，祝六妹妹早日康复，也祝太子殿下得偿所愿。”孟云栖施礼过后，就退了出去。
孟菁菁噘着嘴，老大不愿意，要不是有外人在，她怕是就要扑到沈牧之身上去了。
她委屈的责问：“殿下，说好给我出一口恶气的，你怎么不让人打她？你说话不算数！”
沈牧之听了这带着撒娇的声音，很是受用，嘴角不受控的抽了抽。
“她是父皇只给本宫的未婚妻，我若动她，父皇颜面不好看。你且等着，她也不会好过的。”
话音刚落，就听到外面孟云栖的呵斥声传来：“你们干什么，给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