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安锦预见了寒淼的悲惨命运,但她没想到谢辰飞这么快就对寒淼下毒手了,甚至都没耐心等到两人结婚。
她从寒淼病房出来后,并没有直接离开,而是再次进入步行梯楼道,下楼来到八楼门前。
这是她和花狼之前动手的地方。
她记得当时花狼的胳膊被她划伤了,鲜血汩汩地冒出来,染红了他的外套,也滴落到了地上。
她只要采集到血样进行检测,就可以确定谢辰飞是不是花狼。
可是,地上干干净净,一滴血也没有。
就这么一会儿功夫,医院的保洁阿姨就来清理了?
夜安锦仔细看看周围,地面很干燥,不像用拖把擦拭过。
那为什么单单滴落的血渍不见了?
有人善后?
夜安锦心里一紧,拉开门来到走廊上。
果然,先前走廊上还有几滴血,全被擦掉了。
夜安锦暗暗自责刚才没有及时采集血样。
可当时的情形,她也确实不方便。
打斗的时候她分身乏术,当着谢辰飞的面又不能表现得太敬业。
她慢慢走到洗手间,打量着洗面台周围。
先前谢辰飞在第二个洗面盆前洗手,溅落的水渍到处都是。
这说明这段时间内,并没有保洁阿姨过来打扫。
看来,确实有人和谢辰飞里应外合。
夜安锦心里有了数,转头看了看男洗手间的门。
门关得紧紧的,里面静悄悄的。
夜安锦走过去敲了敲门,没人应声。
她推开门走了进去。
一共四个隔间,打扫得一尘不染。
清一色的抽水马桶,桶盖掀开着,旁边的垃圾桶也是空的。
看起来一目了然,没有能藏东西的地方。
夜安锦皱着眉头想了想,那么短的时间内,假发和面具的体积小,撕烂后用马桶冲走很容易。
外套体积大,用马桶冲会造成堵塞。
他会把它藏在哪儿呢?
夜安锦知道,她现在肯定找不着那件外套。
既然谢辰飞有帮手,连血迹都帮他清理了,肯定把他的外套也带走了。
她只想搞明白,这里哪里能藏东西。
只要找到了藏衣服的地方,就能顺理成章地推断案情,进一步确定她对谢辰飞的怀疑。
她的目光落到了冲水马桶的储水箱上,心里一亮,上前掀开了水箱盖。
把外套塞到里面绰绰有余!
那件外套上有血,按说塞进去后,水箱里的水会被染红,带走外套的人会冲换水箱里的水消除隐患,但说不定在马桶周围会滴落血水。
夜安锦逐一掀开四个储水箱盖,里面的水都是清的,但在第二个马桶旁边的地上,靠近马桶底座的边缘,有一滴暗红!
因为在背光暗影里,如果不仔细看,还真发现不了。
夜安锦大喜过望,从揽肩包里找出棉签,小心翼翼地把那点红抹到棉签上。
刚要放入密封袋,她动作一顿,把棉签凑近眼前看,发现那东西像血,但不是血。
比血的颜色深、粘稠,看起来更像没干的红色油漆。
油漆这半天表面早干了。
这是什么东西?
难道花狼是个变异物种,有摇身一变的本事,身体里流的血也和人类不同?
夜安锦打断自己的胡思乱想,疑惑地把棉签放进密封袋,又四下检查了一下。
没有新发现,她又去对面的女洗手间挨个隔间检查了一遍。
什么收获也没有。
夜安锦刚推开隔间门走,听到有人进来。
甲:“啧,他的命可真大,昏迷了这么多天还没死,这意志力也够坚强的。”
乙:“小心说话!我们签了保密协议的。”
甲:“知道。哎,我每天都提心吊胆,好像他死了我们都得陪葬一样。”
乙:“那倒不至于,又不是在古代伺候皇太子……”
两个女人说笑着,分别找隔间解完手走了。
夜安锦立刻跟了出去。
无法形容她此刻的心情。
她明明见过常青抱着付余生的骨灰盒,悲痛地说他是烈士,死讯无法公示,身份不能公开,骨灰要送交上级部门安葬于烈士墓区。
可是,她还是管不住自己的心和腿。
她总觉得这两个女护士说的就是付余生。
她知道是她自己的心理问题,直到现在,她也无法接受付余生永远离开她的事实。
可她压不住心存侥幸的冲动!
她多希望常青故意吓唬她,多么希望有奇迹发生……
两个护士拿起放在洗面台上的医疗用品走出洗手间。
夜安锦亦步亦趋地跟着她们,看到她们来到专用电梯前,护士甲熟练地输入六位数密码。
电梯门应声打开,两人走了进去。
夜安锦赶紧从拐角处闪身出来,装作不经意的样子往电梯里闯,“我顺个路,那边电梯太挤了。”
结果,两个护士对望了一眼,而后不约而同看向她。
护士甲摁着待梯键,礼貌的话词里满含拒绝和戒备,“不好意思,这是专用电梯,您不能随便跟进来。”
“我……我有个亲戚在上面住……”
夜安锦陪着笑脸找借口。
“那你有批条吗?”
护士乙问。
“批条?”
见病人又不是见首长。
夜安锦不死心,情急之下直接问,“你们照顾的病人是不是姓付?”
“我们有严格规定,对患者的病情隐私和个人信息要保密,杜绝和非诊疗人员透露。”
护士乙的笑容带着疏离,说完摁下了关门键。
夜安锦急得要命,但她知道她急死也没用。
听闻这所医院顶二层的特护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