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椅子上。
泪水止都止不住。
余生死的时候,只怕伤得比这还严重,常叔说过,他……死无全尸。
是的,她早该死心,不该心存幻想。
余生他……
真的走了。
夜安锦的心像被千刀万剐,疼得她撕心裂肺。
她捂着嘴,怕自己不小心发出声音来,可是,还是发出了细微压抑的呜咽声。
哭了一会儿,她情绪稍微舒缓了些,起身轻轻给他拉了拉被子。
他躺在那里一动不动,床头的心电图显示仪上,生命的曲线时缓时疾,但相对来说还算稳定。
她没能和付余生道别,看着同样伤得面目全非的战士,她就忍不住想说点儿什么。
她站在床边,给他把呼吸面罩正了正位置,温热的泪水滴落在他脸上的纱棉上。
她俯在他耳边,抹了一把泪水,哽咽着说:
“兄弟,我的爱人叫付余生……他和你一样……是英雄。
我很爱他……
可是他为了保护我,走了……
请你一定,好好活着……”
说完这几句话,夜安锦好像用尽了平生的力气,泪水又像开了闸似的哗哗地流。
“对不起,打扰你了……”
夜安锦知道自己这样不好。
人家活得好好的,她在这里哭得稀里哗啦的。
她吸溜着鼻涕,站起来给他敬了个军礼。
泪水模糊了双眼,她没能看得见他的手指微微卷动。
她放下手,转身刚要拿着拖把走的时候,工作服的下摆一紧。
她愕然回望,发现他的手抓着她的衣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