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然,到目前为止,这些推测还只是隐藏在暗处的可能。
这是付余生在短时间内,基于对赵西娅、朱曼丽和这家公司里的相关情况进行综合分析后进行的推测。
在没有切实的证据浮出水面之前,赵西娅及她的公司暂时看不出破绽。
反倒是如果他刚才行为过激,会被刘经理以侵犯女职员、损坏公司财物等名头责难……
简直是虎口脱险。
“付董事长……”
刘经理虚情假意道完歉,又欲奉承。
“刘经理,我们集团董事长是我爱人。我是全陪。”
付余生打断他,没好气地说,“了解公司实力,看员工素质、办公环境和库房存量最直观。可是你们在库房里做那么多蜡像干什么?闹鬼一样,吓我一跳!”
“噢,付董别见怪。定制蜡像是我们公司的主营业务之一。
那些蜡像都是尊贵的客户定制的,他们想趁自己年轻力壮的时候留下美好的回忆。
我们是按照一比一的比例制作的,全是独一无二的艺术品,有独特的纪念意义。”
刘经理解释得合情合理,“您如果感兴趣,我们也可以给您量身定制,保证完美地再现您的风采。”
“提前也不跟我们说一声,吓死我了。”
付余生拉起夜安锦,“我们走,不跟他们合作了。幸亏我心脏好,要不然被吓出病来找谁说理去?”
“可是我刚才已经和刘经理谈妥了合作,我身上这款裙子让他们定制三千件,如果销量好再追加订单。定金我都交了。”
夜安锦摇了摇付余生的手。
“签合同了?”
付余生一脸不高兴。
“签字盖章了,要不然我也不会交定金。”
夜安锦挺“为难”,“我刚才跟你一起去看库房就好了,知道你不想合作,我肯定听你的。但现在咱们不好单方毁约……”
“行吧,签了就签了,真是闹心!”
付余生不满地看了刘经理一眼,“要不是我爱人已经签了合同交了定金,我才不跟你们合作,像朱曼丽那种员工太不地道了!”
“是,是,回头我们会处理她的。”
刘经理暗暗腹诽:早说,谁搭理你?哼,一个吃软饭的小白脸耍什么威风?
付余生拉着夜安锦顺利出了门。
外面。
商业街热闹非凡,人群熙熙攘攘。
有孩子欢快地跑来跑去,有情侣牵手甜蜜细语。
咖啡馆里传出悠扬的音乐,正午阳光正好……
付余生想起刚才的一幕幕却心里发冷。
“什么情况?”
夜安锦这时才问。
“暂时不好说。搜索仪有反应,但在搜索范围内,我只看到了谢辰飞的蜡像。”
付余生说,“至于谢辰飞是否藏在其他房间里,我没办法继续搜索,否则会引起他们的怀疑。”
“那怎么办?让肖凡他们来搜?”
“不能。我们不是土匪,看谁不顺眼就抄家。而且万一除了蜡像什么也没有,以后再想抓住他(谢辰飞)就难了。”
付余生想了想,“街道监控归辖区派出所管,我让肖凡跟他们沟通一下,再让他过半夜把这家公司的监控黑了,咱们三个先来转转。”
“好。”
夜安锦回头看了一眼西娅服饰公司办公楼。
这座办公楼以其独特的几何美感矗立在商品街的中心位置,仿佛一座现代堡垒。
二楼一三楼的方形窗户在阳光下熠熠生辉,每一块防紫外线玻璃都像镜子般照见周围的影像。
这些窗户,从外面看不清里面。
但从里面,却能清晰地看到外面。
夜安锦总觉得谢辰飞就藏在哪扇窗户后面窥视着她和付余生。
她甚至可以想到他的表情,他惯有的阴戾眼神中,藏着疯狂暴戾的怨恨与不甘……
这种联想让夜安锦倏然间清醒。
她收回目光握了握付余生的手,“谢辰飞不在这里,我们不用来。”
付余生一愣,左右看了看,“咱们车上说。”
刚才的经历提醒付余生,无论何时何地都要保持高度警惕。
因为他不光要考虑自己,更要保护好夜安锦。
她本来可以拥有平静安宁的人生,因为爱他而义无反顾跟他并肩作战。
他不能粗心大意连累她受到伤害,导致抓狼任务功败垂成。
两人漫步穿过繁华的商业街,来到停车场开车回宾馆。
“怎么突然这么肯定谢辰飞不在那幢楼里?”
付余生很好奇。
“之前我光顾着着急,没仔细想。我是法医,却忽略了最基本的常识,应该检讨。”
夜安锦说,“大面积烧伤最难治,谢辰飞短时间内不可能恢复。
当时的情况我们通过视频看到了,谢辰飞所处的房间是封闭状态,火势借着风力迅速蔓延,产生的高温和浓烟很快黑了摄像头。
虽然后来的情况我们看不到,但可以听到声音。
我们的人趁乱把门锁死了,谢辰飞逃不出来疯狂呼救和踹门。
可想而知,等有人撬开锁救他,他肯定已被严重烧伤。
烧伤的并不只是肌肉组织、骨骼,甚至关节和内脏都会有不同程度的损伤。
光是真皮层坏死、脱落就需要很长时间,体液外渗和毛细血管炎性扩张很容易引发全身性感染,需要有人全天候照看。
在这种情况下,想让谢辰飞活下来,病房的环境卫生有超高要求,而且消毒、用药方面也很讲究。
我对消毒水的味道很敏感,但那栋楼里没有。
另外,清除残余创面、定期换药会产生大量的医疗垃圾,公司放在楼梯拐角的垃圾箱里也没有。
这些商品房只有前门,没有后门,也不存在医护人员从另外的出口丢弃医疗垃圾的情况。”
付余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