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锦,我、我现在怎么办?”
叶天道六神无主。
“什么怎么办?你们都离婚了,关你屁事?你自己回家,我和安锦去拍婚纱照。”
付余生拍了他一巴掌,领着夜安锦扬长而去。
“你们怎么才拍婚纱照啊?我……唉!”
叶天道烦躁地揉了揉头发,突然一愣,“我离婚了?恢复单身了?可以重新开始了?”
他把小绿本掏出来仔细看了一遍。
讽刺的是,两人的结婚证和离婚证上,使用的竟然是同一张照片。
“结婚,离婚,一字之差,一进一出,我成二手的了,妈的……”
叶天道在人们诧异的目光中垂头丧气地往外走。
这边,夜安锦和付余生一上车,付余生拿出手机调出远程监控视频……
陈诗圣车里的监控像素还挺高……
卡西娅坐在车里急促地喘息了一会儿,紊乱的心跳稍稍平稳。
车窗外,车流如织,每个办事处都像陌生而危险的符号。
她额头上渗出细小的汗珠,手心也因冷汗涔涔而湿冷。
她强作镇定,转头看向驾驶员,“师傅,我手机刚忘在我爱人那里了,您能把手机借给我用一下吗?”
陈诗圣很好商量地把手机解锁后递了过去。
“谢谢。”
卡西娅松了口气,低头拔了个电话号码。
电话很快接通了。
“朱曼丽,我是赵西娅。”卡西娅隐䀲地问,“这段时间公司各方面工作正常吗?”
朱曼丽:“周销售额比年前少些,但在可控范围内。”
赵西娅:“好,你现在帮我接通陈超的电话。”
朱曼丽打了个梗,“陈、陈超……出事了,他想出卖公司机密,被、被……”
赵西娅额角一跳,“别吞吞吐吐的,怎么回事?”
“你现在方便说话?这个号码……”
朱曼丽顾虑重重的声音传来。
“没事,我的手机没电了,借用司机师傅的手机。”
赵西娅不由心浮气躁,“你只管说。快点儿!”
“你不是被……请进去了吗?为了防止你泄露消息,八哥让陈超把人转移出去,可是陈超不配合,八哥把他……”
朱曼丽的声音在电话里颤抖着,像寒风中的落叶,“烧死了……八哥让我告诉你,浴火才能重生。”
赵西娅的心猛地一沉,像是被巨石重重地压在胸口,“他们现在在哪儿?”
“我也不知道,八哥没说。”
朱曼丽顿了顿,“我现在也联系不到他了,他之前用的两个手机号都注销了。”
卡西娅握着手机的手紧了紧,仿佛想从这冰冷的金属中寻找到一丝安慰。
“西娅,你真的被请进去了吗?你……”
“我、我没被请进去,我好好的,我没事。”她急切地解释着,“我就是问问公司业务情况。”
说完,她猛地挂断了电话。
她愣了半天,还紧紧地握着手机,仿佛那是她唯一能抓住的救命稻草。
“你没事吧?”
陈诗圣装模作样。
“我……我没事,你送我回家吧。”
卡西娅打了个寒战,把手机还给了陈诗圣,把被监护居住地址告诉了他。
本来,她寻思跟陈超打电话了解一下谢辰飞现在的情况,同时探探口风,看看老八是否知道她的处境,是否会救她。
没想到,老八不但知道她的情况,而且压根没打算救她,还恼羞成怒把她的得力助手陈超杀了……
老八在警告她!
如果她敢泄露他的秘密,陈超就是她的下场!
卡西娅闭上眼,老八的身影在她的脑海中挥之不去。
他的冷笑,他的残忍,一一在她的记忆中回放。
她仿佛又看到陈超浑身着火拼命挣扎和嚎叫的模样……
那个瞬间,车内的暖气仿佛都冻结了,她像掉进了冰窖里一样浑身发冷。
她下意识地抚上自己的小腹,无比惶恐地知道,她现在已经是颗废棋了。
如果没有警方的保护,就算她逃出来,也是一尸两命的下场。
何况,刚才离婚时身份证件都是乔新他们帮着保管的,她既没有证件,又身无分文,再则沿途都是监控,她想逃也逃不了……
卡西娅彻底绝望了。
她没想到老八和谢辰飞这么狠,连她都可以抛弃,连陈超都能杀。
与狼共舞的结果就是以身饲狼……
“赵西娅还挺理智,竟然不跑了。”
夜安锦转头看付余生,“接下来你打算怎么办?”
“瓶子里泡着的尸体果然不是谢辰飞的……这个浑蛋到底被老八藏在哪儿?还是他的伤已经好了?”
付余生想了想,“安锦,你在家里安心养胎,我要去趟西娅服饰有限公司,咱们之前订的货差不多要交接了,我借着这个由头去他们三楼那间密室里看看。”
夜安锦说,“我在家里提心吊胆,不如让我跟你一起去。”
“不行,太危险了。你怀着孩子呢。”
付余生心疼地说,“你已经为我做了太多了,以后你就安安生生地过日子,别跟着我东跑西颠。”
“月份还小,你就让我去吧。再说上次就是我们俩一起去的,如果这次我不去,那个多疑的业务经理会起疑的。”
夜安锦央求。
“不行。听我的。”
付余生截钉截铁,受不了她水光潋滟的眼神,刮她鼻梁,“乖,你在家里我心里安稳,省得到时候一心二用,反而不好。”
夜安锦知道拗不过他,只好作罢。
“对了,周三市中级人民法院开庭,对刘婧的案子进行判决,周五刘龙,你有兴趣可以让常青陪着去旁听。”
付余生摸摸她的头发。
隔一天就是周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