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上路上车不太多,冯刚把车开得飞快。
卡西娅“呻吟”了一路,鲜血渗透裤子,染红了警车后座的座垫。
贺斌坐在她身边,看着这一幕也不由担心。
倒不是怕受处分,罪犯在被监视居住期间如果发生非人为意外,跟监视方没有关系。
他担心的是赵西娅(卡西娅)母子的生命安危。
毕竟罪犯的生命权和健康权也受法律的保护。
赵西娅明显不是外卖中毒。
同样的外卖,贺斌当时是随手分配的。
冯刚把他那份吃光了都没事儿,卡西娅没理由闹肚子。
再说刚吃下不到十分钟就肚子疼,就算消化不良也不能那么快。
而且肠胃不舒服也不会直接导致流产啊。
贺斌也信了赵西娅的解释,可能因为白天受了惊吓。
他觉得女人的身体构造和功能很玄乎。
有时候脆弱得像易碎的玻璃,有时候坚韧得像结实的钢丝。
神奇的是,每个月都有那么几天流那么多血,人还活蹦乱跳的。
更神奇的是,怀孕期间就关闸不流血了,如果流血就危险了。
贺斌记得他和苏姗的第一个孩子六个孕周见了红,苏姗说坏了。
当时去医院检查说没有胎心,他吓得以为自己子弹质量不过关,导致孩子没长心脏。
后来才知道优胜劣汰,有些发育不良的胚胎心脏停止跳动叫没有胎心。
当时苏姗还笑话他,说他除了会破案,对女人的事一窍不通。
天地良心,他那会儿上学没开生理课,他只谈了一次恋爱碰过一个女人,要是对女人的事了如指掌,那就不对了。
冯刚倒是学生理课了。
可估计这货上课的时候睡大觉去了,竟然迷糊地问贺斌,赵西娅是不是来月经了。
“我、我怀孕是你们带我检查的,不可能是假的。”
赵西娅眼泪汪汪的。
贺斌和冯刚十万火急赶到妇幼保健院。
即使是晚上,医院也人满为患。
苏姗当晚不值班,但接到贺斌的电话后,打电话安排了一通,让贺斌先带赵西娅去门诊看看什么情况。
冯刚跑前跑后帮着挂号,贺斌扶着赵西娅去门诊。
门诊人不少,值班的医生看到赵西娅裤子都染透了,竟然粗心地没做检查,就给妇科急救室打电话安排检查和抢救工作。
贺斌和冯刚搀扶着“昏昏沉沉浑身发软”的赵西娅坐电梯来到十四楼妇产科。
一个小护士推着移动担架平车,让赵西娅平躺在上面,把她推进了急救室。
看着急救室门上的大红“静”字,贺斌和冯刚相互看了一眼,无奈地苦笑。
急救室里,赵西娅躺上手术床上,呻吟不止,浑身颤抖。
“你别紧张,把裤子脱了,我给你检查一下。”
值班医生温和地说。
卡西娅(赵西娅)装着有气无力地样子,拉着裤腰往下褪了半天也没脱下来。
小护士上前帮忙,卡西娅转头看了一眼正在清洗器械的值班医生,趁其不备,猛然抬手砍在了低头帮她脱裤子的护士后颈上。
小护士两眼一黑,趴在了手术床上!
值班医生闻声回头,看到卡西娅如狼似虎蹿到眼前,一记重拳迎面而来!
事发突然,值班医生没来得及反应,太阳穴就遭到重击,倒地昏迷。
卡西娅麻利地脱下自己的外套,把值班医生的白大褂脱下来穿上,又解下她的口罩和帽子戴在脸上。
就这一会儿功夫,卡西娅已经变身成了急救室的医生。
宽大的白大褂长及膝盖,完全把她的身材遮掩了起来。
她皱眉看着地上昏倒的医生和趴卧在手术床上的护士,担心她们醒得太早,心一横,拿起器械盒里的手术刀,从背后残忍地把两人的脖子抹了。
鲜血汩汩地冒出来,两条无辜的生命戛然而止。
卡西娅压抑多日的心情瞬间亢奋,露在口罩外的双眼凶光毕露。
她起身走到洗手台前,把双手和手术刀上残留的血渍清洗干净放进衣兜里。
随后,她轻手轻脚走到门口,从里面锁死了急救室的正门,转身从急救室的后门走了出去。
急救室正门外间是更衣室,就算贺斌和冯刚他们等不及推门进了更衣室,一时半会儿也打不开急救室的门。
如果没有意外,她至少有一个小时的逃命时间是安全的。
急救室的后门通往特护病房和医生办公室。
卡西娅熟门熟路地穿过走廊,径直走向急救医生办公室。
她的心跳在加速,但脸上却保持着冷漠与镇定。
她知道走廊里有监控,一直微低着头,保持着不紧不慢的步履,尽量显得很正常。
白大褂里放着那个医生的手机。
她掏出来一看,十一点十二分。
根据她多年的经验,这个时间医生们大都在宿舍或者平时用的办公室里,急救室办公室里留班的医护人员很少。
她推开了急救办公室的门,里面空无一人。
她看到一张办公桌上放着的女式手提包,上前拎起来,转身走了出去。
女人都有随身带包的习惯,里面放着日常用品,包括钱包、气垫霜、口红等化妆品、车钥匙。
卡西娅边走边把包打开,飞快地检查了里面的东西。
钱包里竟然有一沓现金,这令她喜出望外。
她放好钱包,把车钥匙捞在手里。
她没有拐去前面走廊乘坐电梯,而是选择罕有人至的逃生通道。
下了两层步梯后,她才转到电梯那边,混入一群人中下楼。
进入电梯,她看到电梯墙壁上贴着的楼层功能划分表,直接按下“_ 1层”,到达地下停车场。
“柳医生下班啦?”
出电梯的时候,负责管理电梯的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