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羽彤所讲的做局规矩,其实就是将同一件假的古玩给拿出来,分别交到我和任向东手中,然后再由我们先后以做局的方式,将这件‘赝品’转卖到外面,期间要是被识破,就算做出局,由此所衍生的一系列后果将由双方参与者自主承担。
说白一点,就是比谁的骗术更高。
任向东一向自负,算计本事颇高,你说拿给他一件珍品,他未必能倒腾个明白,但你说要是给他一件赝品,他必定能给你忽悠得一愣一楞。
若非如此,他所代表的‘实践派’,排名也不会这般靠前。
而我就更不用说。
我在老师傅身边学到的本事,随便拿出一件便能撼动整个行业。
任向东本事在高,可也只是个凡夫俗子。
而我却是至高无上的神。
从现在开始,无论他使用怎样的做局手法,我都能尽收眼底。
并以诡异的手法,快速破局。
“羽彤,规矩我懂,只是你给我们的,究竟是一件怎样的赝品?”任向东挺了下胸膛,向前一步。
夏羽彤锁紧眉头,下一秒,拍了拍手,回过头来。旋即就见展厅台上闪现了两只大红色的精美剑盒,而那剑盒里面所藏的,正是两把锋利带光的宝剑,明眼人猛一看去,立马就会在脑子里形成一个印象。
没错,接下来夏羽彤所要交给他们的,正是两把高仿古剑,仿自于越王勾践剑。
剑长55.7厘米,柄长8.4厘米,剑宽4.6厘米,剑首外翻卷成圆箍形,内铸有间隔只有0.2毫米的11道同心圆,剑身上布满了规则的黑色菱形暗格花纹,剑格正面镶有蓝色宝石,背面镶有绿松石。
剑身修长,有中脊,两从刃锋利,前锋曲弧内凹。茎上两道凸箍,圆首饰同心圆纹。
传说越王勾践,曾特请龙泉宝剑铸剑师欧冶子铸造了五把名贵的宝剑。其剑名分别为湛庐、纯钧、胜邪、鱼肠、巨阙,都是削铁如泥的稀世宝剑。
据称,后来越被吴打败,勾践曾把湛庐、胜邪、鱼肠三剑献给吴王阖闾求和,但因吴王无道,其中湛庐宝剑“自行而去”,到了楚国。
而这把剑,就是如今的越王勾践剑。只是自出土以来,也只是短期在外展览过,人们对于它的印象,也只停留在那一刻。
这把剑高仿出来的效果确实犹如原物,唯一有所区别的,正是剑身上面的字眼,原物中,剑身上曾写下‘钺王鸠浅,自乍用鐱’几字,而高仿剑中却是这么写的:‘越王勾践,自作用剑’。
但是由于字眼比较小,一般人注意不到。
从外观上来看,人们确实很容易将它与真的宝剑沦为一谈,甚至不注意的话,也会将其比作真剑。
我因为看过老师傅给的书,所以第一时间从中清醒。
但是其他人却好奇的凑上去,把玩这把高仿的天工,啧啧称奇。
片刻后,夏羽彤便让人把他们给轰了下去,接着又说:“这两把剑都是出自于现代名家之手,本身容易和真件相混淆,其实只要会玩人,应该不难卖出去,你们两准备谁先来打个样。”
我本来想站出来,灭了任向东这股歪理之风。
可谁知任向东却先我一步站了出来,说:“我来。”
夏羽彤随即没有再说什么,给身后人一个眼神,尔后后面的手下就将剑盒递给他。
得到这把古剑后,任向东就把玩了一下,夸赞它的确是一把不错的高仿品,开始自卖自夸:“雨彤,你放心,这把剑到我手上,绝对会是一把价值连城的宝剑,且看我是如何把这把剑给卖出去的。”
“哼,那就看你的本事了。”夏羽彤满不在乎,扭头看了下我,尔后对着一众藏友高调宣布,从现在开始,除下两名参与者以外,其余人等只能跟踪、不能插手,否则,参与者将强制性出局。
现场绝大多数都是‘实践派’藏友,说到底,都和任向东是一伙的,论做局,肯定是要有人帮衬才能完成,可是眼下夏羽彤却非得禁止这一条,这又是唱的哪一出?
顿时间,底下的藏友十分不解,可碍于这是夏家举办的事件,他们也只能任由这个古怪小姐胡来,跟着她所制定的节奏走。
但是没有藏友的帮助,任向东照样有他的一套做局方式,只是后来我才知道,他是从这一刻开始,就已经安排人手做下了化三簧这一局,不过那都是后话了。
我很欣然的接受这一规定。
因为做局本身并不高级,真正难以跨越的是拆局。
我猜夏羽彤此举,一方面是想试探下我的能力。
一方面则是为了给我制造赢的机会。
因为夏家本身所代表的‘国宝帮’,本就仅次于任向东所代表的‘实践派’,而且底下的藏友大多心术不正,所以,无论是站在地位,还是利益的角度上去考虑,夏羽彤并不希望自家的生意,被这样的人给取代,也并不希望嫁给这样的人。
而我就不一样。
我是一个背景清白的人。
至少现在看来,的确如此。
夏家找我做女婿,地位不变,生意不变。
唯一变的,就是收益。
因为她完全可以凭借这次事件来火出圈。
不久以后。
我就跟着夏羽彤等人,来到了黑市那边。
在旁观察着,任向东是如何凭借着个人的能力,给那些喜爱购买,捡漏的藏友做局。
将这把古剑给卖出去!
此时的黑市正是热闹时分。
古董贩子摇着尾巴,推销一些地摊货,偶有路过的藏友上前询问一下,可最后却失望而回。
任向东虽说很少来这种地方,可他为了能在夏羽彤面前表现一下,还是很不耐烦的找个人群密集的地方蹲下,将手中的宝剑放下,两手揣着兜,吹着口哨。
不一会儿,就有人识货的上门:“呦,这不是越王勾践使用的那把剑吗?没想到今儿竟能在这里看见。”
任向东一笑,看了眼周围,大声说道:“啊,那可不,这可是我花了好大的工夫,托朋友从某家收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