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厅里,一个身穿絺冕,头戴六旒冕,腰间绣有云雁的男人手执黑子,正和另一个身穿白色衣袍的人下棋......
蓝白衣袍的人领着月禾和碎玉站在屋外,月禾余光看去,只见屋内穿着官袍的人眉目横长,面色俊秀。
长相和刘义相似不说,那人看着十分年轻,竟然看着像是刘义的兄长。
想来此人就是浚县郡守,刘春生!
大门是敞开的,屋内燃着熏香,不停地飘向屋外。
闻着倒是像龙涎香......
且不说这龙涎香价值千金,自从先皇上任,这龙涎香便成了上供的东西。
除了皇上太后皇后,其余人都不得用。
而这刘春生不过是一个浚县的郡守,竟然敢用这等香料......
等刘春生手中的那枚黑棋落下,蓝白衣袍的人这才上前半步开口道:
“大人,有人揭了告示,小人已经把人带来了。”
屋内无人所动,蓝白衣袍的人低垂着头,还是那副禀报的姿态......
白色衣袍的人像是把手中的白子随意下在了一个位置,这才站起身来弯了弯腰.
他浅笑道:“大人有事,我便先走了,只是还请大人别忘记今日的话。”
刘春生也起身,拱手道:“还请转告,生必不负所托,请!”
那白色衣袍的人这才转身走了。
路过月禾身旁的时候,那白衣男子扫了月禾一眼,眼神深邃.
月禾只觉得问道了一股熟悉的香味,只是一时间,想不起来在哪里闻到过......
“进来吧。”刘春生坐回原位,朝外面淡声道。
这声音听不出情绪如何。
蓝白袍子的人看月禾还在发呆,轻咳一声,等月禾回神,他伸手引着月禾往里走。
“大夫请吧,我家大人在里面等你。”
见蓝白袍子的人只是指示自己往里走,他自己却不动,月禾便自己进了屋内......
碎玉想跟着月禾进去,却被蓝白袍子的人拦了下来:“你在外面等着。”
碎玉心里不服,但是想到这次来是为了自家王爷的大事,便忍了下去......
“便是你揭下了告示?”刘春生打量了月禾几眼,淡声问道。
月禾拿出告示给刘春生看了,“是。”
刘春生点点头,朝外面那蓝白袍子的人吩咐道:“去把小姐带来。”
说完这话,刘春生便不再理月禾。
他自顾自地摆弄着棋子,继续下着刚才和白衣人没下完的棋局......
月禾没被请入座,便只能站着。
看着刘春生眉头紧锁盯着棋盘,月禾便往棋盘上看了两眼。
左上角黑白两子围剿得难舍难分,那白衣人最后一颗白子下的位置,堪称绝妙!
这是棋局上很难出现的“长生劫”!
不论黑子下在左上角什么位置,白子只需要随之下在一旁,便和当前棋局一般无二。
黑白双方就变成无限的同形循环反复,永无休止......
看刘春生这样,想来也是在纠结要下在何处,才能避免这种情况。
看来那白衣人故意这样下,是在提醒刘春生,他们是一条绳子上的人。
月禾看着刘春生犹豫不定的黑子,开口道:“与其围困,不如反其道而行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