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时红枝进来,“王夫人来了。”
“快请到偏厅。”
江敏儿拿着刚画好的初稿出了书房,“婶婶有事叫我就好了,怎么亲自来了?”
“最近你我都忙,白天在家时间少。”王氏喝口茶,“今日难得你我都在,我这心里有事,哪里耐烦,等丫鬟传来传去的。还是我直接来的便宜。”
“正好,我也有事想和您商量呢。婶婶您先说。”
王氏也不推辞,“我就是愁,这货每日都不够卖。未时末(下午1点到3点)各种口味的糖,就开始陆续售罄,天还大亮就要关店门了。我想着,是不是再多供些货呢?”
“我最近在店里看着,也定了几条新细则。婶婶先看看。”说着她抽出一张纸递给她。
王氏接过来,大致看了一下。
主要是规定,一次性购买数量如果过大,就只能提前预定,但是可以送货上门,最快也要三天。
确实,现在店里,有很多人一下子买很多,尤其各府的内院,主要就是女人多。
虽然买了不少,可是回去一分,只怕半日就吃完了。
改成订货,这样就可以保证铺面的零散售卖。库存量也能控制。
还有一条,就是对店里的小姑娘,要定时集中学习一天,学识字,写字,算术。
干的好的都有奖励,若再有新店开张,会从她们中间,选出来做管事。
“敏儿,这就涉及到要请先生了,而且还没有哪家店铺,愿意教人识字算账的呢。”王氏对她的想法感到吃惊。
这是要投入精力和金钱的,而且,谁能保证,雇佣的人学了就不走?那不是为他人做嫁衣?
江敏儿转着茶杯,“暂时只是预备着,也用不到请先生那么正式。凡是愿意学的,都签合同,定好年限,或五年,或十年,若想提前走,除了要赔违约金,还要将学费补上。”
王氏想了想,没说话。只是开店卖个糖,这是不是多此一举了。
江敏儿也没说话,又拿出刚才画的初稿给她看。
她看的更是一头雾水,江敏儿指着图纸,一一讲解。
王氏这才明白,她是要把店铺的二楼,改成可以喝茶小坐的地方。
以往女眷出门买好东西,大多直接回府,酒楼也不适合常去。也没有别的地方适合歇歇脚,休息的。
如果这个建好,可以从铺子的后门,直通二楼,每个房间都是独立的,既保证了私密,也让女眷多了个玩处。
“这个想法好,”王氏赞到,“这要是开起来,那简直是京城头一份啊。”
“所以,我才要让店里的姑娘多学啊。来这包厢,不但装饰要雅致,在里面服侍的人也要与一般店铺里人不同。”
江敏儿趁热说服道:“这样客人才会觉得自己是尊贵的,付起银子来,才更爽快。”
王氏微张着嘴,有点吃惊道:“你这是怎么想的?我怎么觉得这包厢还没装起来,就要订满了呢?”
江敏儿笑起来,“婶婶,你的铺子要不要也设包厢?”
“要啊!”王氏忙应道。
“那这姑娘还要不要教啊?”
“教!得好好教!”王氏坚定地拍板。
江敏儿笑眯眯地,“好那就这么说定了。我们三家统一设计装饰。”
王氏见又有事干了,也是劲头十足,“你决定设计,我来找人干活。”
“不过,对外可要保密。”江敏儿道。
“那是当然,我虽然嘴快,可是也知道什么该说,什么不该说。”
“那就辛苦婶婶了。”
王氏也不让她送,急匆匆地走了。
走到院子才想起来,江老夫人认识一个有名的能匠,对内室装修很有讲究。名门高府若能请到他去,那都是值得炫耀的。
于是,她拐弯来到安庆堂,与江老夫人大致说了一下。
江老夫人沉吟了一下,“这倒容易,我让春嬷嬷与你走一趟,你先回去,我写封信让她带着就行了。”
等王氏走了,江老夫人写了封信,交给春嬷嬷,“让他按信里写的办,做好了,之前的事就算两清了。只是,这件事要烂在肚子里。”
“是。”春嬷嬷放好信。
便去门口等王氏。
衔云阁,乐水来传话,母亲让她过去。
江敏儿带着晨露去了母亲院,进去时见邹氏正看着桌上的信笺。
“母亲。”
邹氏让丫鬟盛了碗红豆莲子羹过来,看着她慢慢吃。
“现在你是天天往外跑,铺子也开起来了,有什么事,可以交给下人去办,你还是少出门的好。”
每次她出门,邹氏就担心,总怕出事。
“等一切稳定了,自然交给他们去办,我也乐得做甩手掌柜呢。”
“我看现在已经挺好了,你出门我总是不放心。”
江敏儿靠着她的肩,“不会有事的,这是京城,青天白日谁敢在天子脚下为非作歹?再说了,父亲让肖一保护我,你还有什么不放心的。”
“唉,”邹氏也不能多说什么。
只能嘱咐道:“出门一定要多带人,要走人多的大街,不要走人少的小路。”
“是,我都记得,一定照做。母亲你再这么操心,会变老的。”
“乱说,”邹氏将桌上的信笺递给她,“你看看这个。”
她接过来,“写的什么?”
“没想到,一个赏花宴让人惦记到现在,这里写的明里暗里都是想知道,那日的肉圆是怎么做的,尤其是里面的金沙。”
“若只是两三家来问,我就让人去他们府上做了。可是现在却不好办,又不能把配方给他们。”
江敏儿大致看了一下,“这个简单,我直接将做好的金沙馅,卖给他们不就好了?到时他们想怎么吃,怎么做都行了。”
“只卖馅?”邹氏倒是不知道还能这样。
“对,你放心,就算这样他们也不知道是怎么做出来的。”江敏儿想了下,“只是,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