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养活我俩。”
简鹤含笑应允。
青霜护送景乔薇一路向北去往泗州,简鹤带着伪装成马贼的西疆将士启程回京。
泗州是最接近西疆大本营的城镇,大将军杨安派了亲信负责接待。
“景姑娘在京都是经商的好手,将军远在西疆都有所耳闻,这是泗州永镇街上的商铺钥匙,景姑娘在泗州这段时日,要是觉得无聊,可以作为消遣。”
一个日理万机的将军,哪里能知道她,定是简鹤和他说的,景乔薇收下受了这份关照。送走了大将军亲信,青霜就压着那老伯扔到了景乔薇的面前。
老人家经不起摔,皱着满脸皱纹哎哎哟哟地叫着,青霜扯开了陈钟嘴里塞得布条:“东家问你话,一五一十答了,兴许饶你一命。”
景乔薇端详着陈钟:“陈老伯,你在善幼堂生活,我不光没对不起善幼堂那些孩子们,还给善幼堂备了足足半年的粮食,说起来,我与你该是无冤无仇的,你明知我去找山甘马贼就是送死,又为何骗我去找山甘沙漠的马贼?”
景乔薇现在想想,当初临行时这老伯送她的神情就不对,就是狠了心不让她回来。
从沛州到泗州这一路上简鹤派的人应该没少折腾陈钟,陈钟也知道自己如今是逃不出去,索性讲道:“姑娘你是个好人,你这般对善幼堂,善幼堂那些孩子也会念着你的好,但是你这却是在要我的命啊。”
景乔薇皱着眉,试探道:“是因为我在向你打听的事。”
明明是询问却是陈述的语气,陈钟叹了一口气:“你都知道了,还这般审问我,又何苦折腾我这老家伙的一把老骨头?”
他觉得这姑娘确实是个心善的,那天他目送她还真有点良心不安,导致后半夜睡不着,结果这姑娘来头大着呢,早就看出自己的不对劲,前脚刚走,后脚就派人捉了他。
看着这姑娘上下完好无损,就说明根本没去山甘沙漠,否则怎会如此安然无恙,一开始就是耍着他这个老家伙玩。
景乔薇笑起来,笑得让陈钟瘆得慌,她端起桌上的茶杯,细细品了一口,神情轻松道:“我呢,就是想看看你老不老实,虽然我知道了,但不妨碍你再说一遍,若是有一点骗了我,今天这屋子的门你就别想出了。”
她看出了这老家伙爱惜生命,也看出这人确实知道些什么,她按捺住内心的雀跃,加重了语气,慢条斯理道:“你也清楚,我背后站着的是谁?”
青霜见此,一把匕首横在他那枯瘦如柴的脖颈大动脉上,提醒他不要有任何的隐瞒。
这老伯也不经吓,也确实是个惜命的,很快就全盘托出。
陈钟最后说渴了,景乔薇示意青霜给灌点水下去,陈钟连忙凑着杯沿饮了几大口,缓了喉间的灼热感最后道:“我乃庶民,岂敢不遵皇帝的命令?皇帝要,我自然给他搞出来,谁知道过河拆桥,我只能装死逃过一劫,后来就一直躲在善幼堂,结果被你发现了。”
景乔薇也是误打误撞,陈钟当年戴着□□被先帝秘密招进宫内研制毒药,后来假死遁出换回了自己原本的样子,在善幼堂听到景乔薇的描述就知道是他当年所研制的毒引起的,不过这毒喂给了如今手眼通天的摄政王简鹤,所以当初他才断然道景乔薇是在说谎。
陈钟突然回过味来:“你这姑娘是在套我的话!”
这毒在简鹤身上,简鹤派了人手捉了他并未问有关当年的事情,说明简鹤不知道他是当年制作毒药的人,哎呀,大意了!
陈钟眼里闪过一丝懊恼。
景乔薇走到陈钟面前道:“陈老伯,你说我是个好姑娘,但不代表我不忍心杀人,有人要杀我,我自是要让这人偿命的,如果我有这个能力的话,我不会善心大发留人一命。”
“本来我是问清楚你为何要杀我,就扔了你去喂狗。”景乔薇绕着陈钟走了几步,眉眼舒展开来,“陈伯,你要是不说这些事,你活不过今晚,你该庆幸你说了,无论你能否救得了王爷,我都会饶你一命。”
“毒是你制的,料想你该知道如何解,我不逼你,给你时间考虑要不要帮我研制解药,若你不同意,我也放你走。”景乔薇顿了一下,“但若你同意,我会好吃好喝供着你,也不会有人敢伤你,你若愿意,我也可以给你养老送终。”
“至于,你骗我去山甘沙漠,差点让我送了性命的事,这笔账一笔勾销。”
景乔薇让人将一脸愕然的陈钟带了下去,青霜给景乔薇添了茶:“今日要是这人不说实情,东家真的要杀了他吗?”
“你以为我说的是假的?”景乔薇摇摇头,“要害你性命的人,留不得。”
公良魈季那是她杀不了,这个老伯她还是可以的。
青霜不解:“那为何?”
“自然是为了让他心甘情愿认认真真念着我的好,给王爷好好制作解药。”
陈钟若是不愿,她定会放了陈钟,但是他也别想着有好日子过,继续随时处于被发现被杀的惶恐里。
如此爱惜性命的陈钟,自然会想明白这一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