病房内,陆万霖看着白初晚,一字一顿,字句清晰,“我和童桑已经结束了,别再出现在她面前。”
白初晚暗自不爽,他心里就只有那个贱人,时时刻刻惦记。
不过刚被警告过,白初晚懂得适时服软。
“我刚才不是为了你才当了一回坏人吗?我这么温柔,只要她不纠缠你,我自然不会去找她。”
白初晚嘴上答应得很温顺,心里却是在谋划等童桑生下孩子,怎么把孩子抢过来。
……
童桑红着眼睛回到病房。
苏菲和莫远正坐在沙发上等她的结果,见她这样失落地回来,心里已经有了答案。
苏菲看着童桑通红的眼睛,心疼得紧,“陆总的心真这么硬啊?”
“也许不是他心硬,而是我一直太自以为是,活在自己的幻想中。”童桑苦笑了一下。
莫远:“不是你自以为是,总裁是真的在意你,只是因为病情……”
“是不是已经不重要了。”童桑打断他,“谢谢你帮我安排了这次见面,让我死心。”
童桑深吸一口气,努力消除鼻尖的酸涩,挤出一抹笑容,“这样也好,死心了,就可以了无牵挂地离开这个地方,重新开始。”
莫远听出她的无奈,但事已至此,只能当作这是最好的结局。
“嗯,谢谢你对总裁的关心,也祝你生活顺遂。将来如果有任何需要我的地方,一通电话,我义不容辞。”
“谢谢。”
莫远看了眼苏菲,离开了病房。
童桑开始收拾东西,苏菲帮着她一起,但她的动作放得很慢缓慢,小心地问道:“真要走啊?可我还是觉得陆总是在演戏……”
童桑平静地说:“即便是,如果这是他想要的,那我能做的只有尊重他的决定,否则只是给他徒增烦恼。”
苏菲之前没从这个角度考虑过,想想也有道理。
“而且白初晚怀孕了,就算是演戏,他现在也只能假戏真做。”
“可你也怀了啊。”
童桑收拾的手一顿,才继续,“我照原计划移民,自己抚养孩子就是了。”
苏菲吐槽:“哎,你说这命运有时候挺贱的哈,偏要让你在走之前知道陆总生病,走也走得不安心。”
童桑:“但换个角度想,好过我突然在新闻上看到他去世的消息,在遗憾和愧疚中度过一生。现在,至少没有遗憾。”
苏菲点头:“那倒是。感觉你经过这次谈话,想法变了挺多的。”
“无法改变现状,就只能改变自己的想法,尽量想开点。毕竟我已经尽了全力,最后还是要尊重他的决定。”
童桑刚才从病房出来,就是这么自我宽慰的。
然而心中的苦涩和无奈,却怎么也无法消弭。
收拾东西回家后,童桑打算在家先休养几天再出国。
晚上,她坐在床上发呆,双眼怔怔出神。
手机震动,第一次,童桑没有反应。直到第二次震动,她才拿起看了一眼。
是时易发来的微信:我在你楼下。
5分钟后的第二条:你不下来我就上去了。
这一次,童桑没有和他拉扯。麻木地下床,穿着单薄的睡衣下楼。
时易一身黑色,正在楼下抽烟,远远地见她从电梯出来,立刻掐灭了烟头,伸手挥散身上的烟味上前。
“你怎么穿这么点就下来了?冷死你。”时易嘴上嫌弃,却快速脱下身上的外套要给她穿上。
童桑伸手挡住。
“别犟,听话。”
“我讨厌烟味。”童桑淡淡开口。
时易这才止住手上的动作,“谁让你半天不下来,我等得不耐烦才抽。”
“等得不耐烦你可以走。”
时易好气又好笑,“本少爷亲自开一个小时车赶过来,又白开回去,你当我有病?”
“你本来就有病。”
“……”
时易被她怼得想掐断她的脖子。
但一看到她满脸憔悴,又忍不住伸手捏起她的下巴,“瘦成这副鬼样子,没好好吃饭吗?我带你去吃饭。”
说着要去拉她的手,被童桑避开。
“有话快说,我想回去。”
“呵,一脸生无可恋,被那人伤透了?我早说了,是你一厢情愿把他想的太伟大,其实他自私透顶。”
“不过你放心,我会替你报仇。很快,陆氏就是我的,到时候我送给你玩。”时易眼里燃着一股狠劲。
“我没兴趣。而且你这叫趁人之危。”童桑冷漠地看着他。
时易:“我本来就不是好人,趁他病要他命不是很正常吗?我替你报仇,你应该以身相许。”
童桑灰暗的瞳孔短暂亮起一道寒光,“如果你伤害他,我不放过你!”
时易扯唇,“他都这么对你了,你还为他拼命?我看你才病得不轻。”
“我病不病和你没关系。”
“可我要对付他,你保他就是不行!”
他吃醋。
时易早就已经数不清这是他第多少次泛着酸意说话,自己都觉得幼稚。
“人家都要和白月光结婚了,你还死心塌地,蠢得可以。”
童桑嘲弄地笑着,“是啊,他们要结婚了,所以我没有利用价值了。请你高抬贵手放了我,去纠缠白初晚。”
“我喜欢的人又不是她,我纠缠她做什么?童桑,到现在这么久了,你还不肯相信,我是真的喜欢你?”
第一次付出真心,别说被糟蹋了,人家连信都不信,时易是真受伤了。
“我时易对天发誓,从来没有对一个女人说过喜欢这两个字,我一遍一遍告诉你,你却不信。”
“我不喜欢你,信与不信没区别。”
相对时易火一般情绪激动,童桑就像是一潭死水,没有任何波澜。似乎这一切与她无关,她只是个局外人。
时易看着她这副全然旁观的状态,既憋气又无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