牛菊花都不得不佩服她姐姐了。
这办法好啊!
牛杏花让牛菊花给乔春芽暗地里快点找个人家,只有一个要求,能多出彩礼。
只要能拿出她要求的彩礼来,管对方是聋子瞎子瘸子还是神经病。
反正得了彩礼,一大半都要落在她的手里。
牛菊花手里还真有这么一号人物。
人就住在固安镇,家境还不错,可惜是个傻子,已经四十多岁了。
家里还有个身体不好的老娘,之前一直都是几个兄弟姐妹在轮番照顾他们。
随着改革春风的吹拂,日子过得都不错的几个兄弟姐妹都想奋斗一番自己的事业,可是因为他们的拖累,难以脱开身。
几番商量,没人愿意接手,都想过自己的小日子,哪怕多出点钱都行。
这不,就找到了牛菊花。
想着给傻子找个婆娘,照顾他和老娘,哪怕彩礼多点都行。
家里父母的财产他们也不要,全都留给傻子。
每个月他们还能给点生活费,保障一家三口的开销。
“你说,这是不是打着灯笼都找不到的好事?”
牛菊花顶着一脸被她姐挠出来的血痂,和同样一脸血痂的牛杏花说。
“不管怎么说,春芽都是我的亲外甥女,我总不能把她真往火坑里推!”
牛杏花也满意。
本来她还对牛菊花要了那么多的彩礼心怀不满,此刻听了,觉得只要乔春芽嫁给那个傻子,她就多多要彩礼。
除了给牛菊花的,她也还能剩点。
还有那傻子家的财产,不就都成了她的财产?
就连那个傻子的兄弟姐妹给的孝敬钱,也都是她的。
那不相当于每个月都有工资拿?
真是天大的好事!
“有这好事你咋不早说!”
牛杏花还对着牛菊花一通埋怨。
牛菊花竟然罕见地没有反驳,只是耷拉了眼皮不再搭理她。
牛杏花也不在意。
她和牛菊花从小吵到大,也就这样了。
她不在乎。
她急着回家宣布好消息,却从未想过,乔春芽嫁给那个傻子以后会怎么样。
她只沉浸在即将拥有财产的喜悦里。
可惜她的喜悦并没有持续多久,因为最近一直沉默寡言的乔春芽,在听了她的话后就炸了。
乔春芽声音尖利,刺得牛杏花耳朵疼:
“那是个傻子!都能当我爹了!我不愿意!”
看牛杏花要劝,把头摇得像拨浪鼓:
“你要是逼我,我就去死!”
乔大贵本来还一腔欢喜,此刻就见不得妹妹反抗,就要撸着袖子动手,被牛杏花拦住了。
牛杏花一边朝着儿子挤咕眼,一边安抚闺女:
“你是娘身上掉下来的肉,从小都是最疼你,你要是不愿意就算了,我就是这么一提。”
拍了拍乔春芽的背:
“娘多嘴了,别气了哈!”
乔春芽半信半疑:
“真的?”
“真的!娘还能骗你不成!就这样吧,真要是嫁过去了,娘心里也不放心。”
牛杏花一脸愁苦:
“这不是让你三哥的婚事给愁的嘛,一时猪油蒙了心。”
乔春芽虽然还是不相信,却也没再多说什么。
等乔春芽出去了,乔大贵忍不住了,抱怨:“你咋反悔了!”
“傻瓜,我不摁住那妮子,她真跑了我上哪给你淘换彩礼去?”
“这不是先哄住她嘛。”
牛杏花不以为然,觉得还是自己老谋深算,有办法。
“你这段时间可得好好看着她点,我可告诉你,她现在就是你的彩礼,看不住她,你就打光棍吧!”
乔大贵连连答应,还真的眼睛都不眨地盯了乔春芽好几天。
后来看乔春芽也没有什么异样,还是整天缩在墙角不说话,就放松了警惕。
乔春芽依然如故。
就在这几天里,乔春芽不知道的是,家里曾经来过一拨人,被牛菊花陪着,就站在院外,悄悄地观察了她一会儿,评头论足一番后,点点头,满意地离开了。
然后,就是牛杏花宣布:乔大贵二月十六结婚。
乔春芽抬头:“那俺三哥的彩礼……”
“你姨都想明白了,咱倒底是骨肉亲戚,打断骨头还连着筋呢,再说,你表姐都是你三哥的人了,说不得肚子里都有乔家的种了,再不结婚怕是要惹人笑话。”
牛杏花一脸轻松和喜悦:
“所以,你姨只要了一点钱,我都借到给她送去了。”
乔春芽也笑了:
“那就好!”
乔树林蹲在灶台旁边正在抽旱烟,闻言张了张嘴想说什么,被牛杏花踢了一脚。
骂他:
“我真是倒了八辈子霉,嫁给你个窝囊废,要什么没什么不说,就连儿女的亲事都得我个婆娘去张罗!”
“我要你有什么用,让我过这种日子!你看看人家的男人,都在想方设法的种大棚挣钱,就你要个破脸整天闷在家里。”
“那脸面就那么重要?能当饭吃?别人爱咋说咋说,又不会说块肉去,你就权当他们放屁不就好了?”
…………
巴拉巴拉一大堆,越说越生气,对着乔树林就是一顿挠。
乔树林抵挡了几下,看她没完没了,心里火起,抬起手就想给婆娘几个耳刮子。
却倒底下不去手,一把推开牛杏花,骂骂咧咧地走了。
牛杏花哭自己命不好,又骂乔南海和莫兰白眼狼。
顺带着七大姑八大姨的都骂了一遍。
一边骂一边爬起来坐到板凳上。
地上太凉了,还硌屁股,不舒服。
又倒了水,一边喝水一边骂。
直到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