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帆海口中的死因怪异算是委婉,玉无痕还在等下文,而若秋水却是一语道出此等事件所要查询的对象。
他冷哼一声,“除了魔族还有谁会做这种丧心病狂之事,还查什么!”
他模样不耐烦,看样子就很生气,还有一种憋屈的神情。
玉无痕有些好奇他为何如此断定。
云帆海却抬手示意若秋水冷静,然后颇是为难的看了玉无痕一眼。
玉无痕还以为他要对自己说什么,正襟危坐,就像面对老师提问一般。
但云帆海又移开眼怅然道,“其实我心中也有些猜测是魔族之人,可人魔两族已经和平了百年之久,我们此时没有人证物证,断然是不能轻易下定论,先不说人人自危,为了两族的和平考虑,一旦我们开战,难免会伤及无辜之人。”
玉无痕对云帆海的言论表示点头赞同,心下毅然,的确,若是两个族群不合,开战受苦的最终还是无辜之人。
他开口附和,“的确,我们还是需要查证一番,若是真的,给予警告,若是魔族认为被冤枉,说不定会借此缘由发难,普通人无法承受这些,不能冲动。”
醉无棠也持赞同意见,“魔族行事诡异,有时连自身都不顾及,想要给我们设套也是可能的,还是先不要打草惊蛇,对付他们还是小心为好。”
众人都这副模样,若秋水气的就是这个,他眼带怒气,抬手拍着桌子上,发出一声清脆的响声,他嘲讽着。
“哼,就你们想的周到,谁不知道那些魔族从什么缝里想方设法的钻到人群里,试图拿人修炼邪功,找法子对付我们,给我们使绊子,我们不去他们的地界,他们倒是招摇过市来我们地界撒野。”
若秋水越说越激动,反手打翻了手边的茶杯,甩了甩袖子上的水站起身来。
环视殿中三人,眼中怒气弥漫,“你们一口一个顾全大局,可到头来像个缩头乌龟似的,要我说就应该对魔族强硬一些,最好是抓到魔族就公开杀死,杀鸡儆猴,让他们怕的不敢来才好。”
若秋水显然对魔族没什么容忍度,说起来就是一副厌恶的模样。
云帆海无奈叹气,示意若秋水坐下。
“若宗主,你冷静一点。”
若秋水双手环抱在胸前,翻了个白眼,“反正我的意思就是现在就抓魔修,让他们吃吃苦头,不用再查,没意思。”
云帆海不赞同的摇了摇头,求助的看了玉无痕一眼。
玉无痕对人魔两族还不了解,但总归知道两族之间相对立,但和平来之不易。
所以玉无痕选择,他敛目,“我支持云宗主,先查再判,以和为重。”
醉舞棠也点头,“我也支持云宗主,事情未完全掌控,做出决定太过草率,还需行万全之策。”
若秋水恨铁不成钢的扫了三人一眼,见他们满是不赞同,气笑了,讽刺道。
“行,你们行万全之策,我冲动不顾全大局,不过可别怪我没提醒你们,今天魔族杀的是普通人,说不定哪天就摸到宗门里残害弟子,我看你们那时还能不能顾大局!”
说罢,若秋水一甩袖便离开,走到殿门时还停下解释一句。
“我合欢宗会助云宗主查明真相。”
若秋水咬牙切齿道,“不过我合欢宗弟子若是抓到魔族之人,见一人杀一人,一个都别想逃!”
云帆海担忧劝了一句,“若宗主如此,恐怕会招惹祸端。”
若秋水不屑回应,“魔族若有能耐,那便来合欢宗与我一战高下。”
于是便御剑离开,只留下一道残影。
见若秋水离开,剩下的都是意见相同的三人。
“诶,若宗主太冲动了。”云帆海无奈叹气。
于是转身对玉无痕拱手道,“既如此我等志同道合,还请玉宗主随我前去一处地方查看一具怪异女尸,寻找线索。”
玉无痕站起身回礼,“那便走吧。”
云帆海也同样对醉舞棠道,“醉族长,请随我们来。”
醉舞棠颔首,“云宗主请。”
可到了殿外时,玉无痕有些心虚,赶过去那处地方是不是要御剑啊,这万一半道摔下来的话,被云帆海和醉舞棠看见,他装作修炼受伤意外晕倒能不能躲过一劫。
现下想着,他面无表情的走在一旁有些紧张。
却不想身边的两人却一步一步的走,只是速度似他来时那般加快了些许,根本没有御剑的想法。
他眼中浮现讶异,但立马就知道了缘由。
记忆中醉舞棠作为蛊宗宗主,擅长的是练蛊医术之法,完全独于其他门派,根本不会剑法,也不是剑修,如何能御剑。
而云帆海不御剑,则是照顾醉舞棠。
此时一想,便也有了解释。
玉无痕脚步轻快的跟了上去,就连淡色的眸子都带着几分暖光。
[好一个绅士的云宗主,好一个特立独行的醉族长,天助我也,天助我也。]
云帆海也敏锐的察觉到身旁之人的不同之处。
瞥了玉无痕一眼,心下疑惑。
这玉宗主,仿若是很高兴的样子,是因为什么呢?
三人约莫走了一炷香的时间,周围的景物从山间青林变为邻家街坊,直到热闹非凡的集市。
玉无痕还在想着还有多久能到,却不想云帆海在一处挂着红灯飘幔,香气弥漫,传出娇笑声的高楼停了下来。
玉无痕抬头一望,亮堂堂的牌匾挂在高楼,三个蜿蜒转合的大字映入眼帘。
玉无痕读了出来。
“春雨楼。”
他转头看向云帆海,“云宗主,这是什么地方?尸体在这楼里吗?”
他一脸纯真疑惑,淡色的眸子带着求知欲,周身气质清冷,不染人间烟火,与周围的环境显得格格不入。
而醉舞棠此时也看着他,眸子中也有些疑惑,两个人一左一右的盯着云帆海,眸中清澈尽显。
饶是云帆海这么冷静的人此时此刻也有些尴尬的咳了两声,“尸体的确在此,这、地方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