魔族数量太多,而且都是不要命的打法,此时就算是仙门占上风,也是两败俱伤。
玉无痕本以为要继续耗下去,他观察四周,迅速寻找,擒贼先擒王,他直接找带头的人打。
可人群中突然有人叫了一声。
“仇犹腥跑了!”
在场的人好像都认识这个人似的,齐刷刷的看向一边,玉无痕也跟着看了过去。
一看,还是个熟人。
看那双红眼睛,再看那白的像是刷了墙漆的皮肤以及眉间嘲讽的神色。
这家伙不就是在魔界追杀朝天绝的那个魔族吗?
仇犹腥手中的砍刀还在滴着血,一手捂住胸口,嘴角沁血,带着浩浩荡荡,苟延残喘的手下往回跑。
而身后是提剑追赶的云帆海,玉无痕也跟了上去,可提步还未踏出。
身旁的弟子陆续倒下,黑气环绕在伤口处,隐有扩大的趋势,整张脸涨红无比,青筋盘踞在脖间一突一跳,像是要顶破皮肤冲出来一般,蜷缩着身子在地面上不停的翻滚。
一瞬间,哀嚎声遍起。
“啊啊啊——好疼好疼好疼啊——”
“我的手,我的手为什么......啊啊啊啊啊啊要断了——”
玉无痕无心去管,立马蹲下身去检查一名弟子的情况。
这名弟子的伤口上,有着丝丝缕缕的黑气环绕,似是钻入了筋脉之中,带着皮下的血管在不停的涌动。
江横玉此时跑了过来,低头看见伤口的情况,面色凝重道。
“宗主,我们怕是要给他们引出魔气,不然他们的经脉会被腐蚀断裂。”
说罢,江横玉二指并拢冒出一股银丝,那银丝慢悠悠的靠近黑气,在碰到的一瞬间就将黑气拉扯包裹,然后略微抬指,黑气便被去除,消散殆尽。
那弟子也在黑气消散的瞬间面色快速的恢复。
玉无痕眼中恍然,也开始为余下的弟子拔出魔气。
此次交战,受伤的弟子有上百名,而拔出魔气则是需要修为到了一定程度的弟子才能够掌握,运用自己的灵力将魔气绞杀。
而此时在场并且能够做到的人除了在场的玉无痕、江横玉,还有云帆海的大弟子白阳天。
所以拔出魔气也花了不少时间,零零散散算来有三百多名弟子或多或少受了伤,这一弄,便就是两个时辰。
“玉宗主,受伤的弟子都已经清除了魔气,长风宗有一百一十名弟子受伤,合欢宗有一百三十名弟子受伤,无情宗有六十五弟子受伤……”
白阳天顶着一头微卷的头发,棕色的大眼看着玉无痕,神色郑然的讲述事后的情况。
“玉宗主,所有事宜都已完毕,受伤的弟子我们长风宗已经备好的房间让他们休养,你……”
突然白阳天欲言又止的看了一眼玉无痕的肩头。
玉无痕偏头看去,不看不打紧,一看身子一僵。
魔族的武器奇形怪状,就算是一把剑上都有密密麻麻的铁刺或者逆刺,一旦扎进肉里,拔出来便是要带着肉渣走的。
玉无痕刚才因为护着江横玉被刺穿肩膀,此时的伤口有半个巴掌这么大,血肉模糊,鲜血将灰蓝色的衣袍浸湿,半边身子都是湿漉漉散着腥气。
当时他完全没有顾得到疼痛,现在被一说,一放松,疼痛让他的脸白了一个度,连忙绷紧全身的肌肉遏制住那股突如其来的疼痛。
背后冷汗直冒,可他表面依旧波澜不惊,颔首道,“无事,小伤。”
内心却是一阵眩晕。
小伤个毛!
我的肩膀没事吧,能动吧,怎么这么大一个窟窿。
玉无痕内心惊涛骇浪,对于原主这副身体来说,的确是小伤,可是痛是的的确确有的,肉都被刮走的,疼的他冷汗直冒。
白阳天挠了挠头,似是不知道后面应该说什么,嘿嘿了两声。
随即将手中的宽剑擦拭干净背到身后,抬起一只手扶住朝着魔族逃跑的方向看了一会儿,见没人,转身就要走。
玉无痕见状,一个没忍住出声,“云宗主还没回来。”
白阳天一愣,随即拉开一个笑容,“哦,玉宗主,你说我师尊啊,没事的,他自己会回来的,他就是要把魔族从缺口逼入魔界,不会进行打斗的,而且我们大长老已经带着人去缺口处守着了,我现在主要是安顿受伤弟子。”
玉无痕道,“原来如此。”
“那玉宗主晚辈先走了,宗门的弟子还等着我。”
白阳天抱拳鞠躬,转身大步扶起一名弟子就离去了。
玉无痕看人走远,古井无波的面上终于出现一丝痛苦之色。
他捂着左肩边上的肉,倒吸凉气,“嘶——,疼死了,看来不管到了什么境界,受伤了还是会疼,我还以为修仙人痛觉比普通人弱。”
“愁断。”
玉无痕唤了一声,雪白的剑出现在他的脚下,就算动如疾风他也照样稳当。
他用那张冰雪冷清的脸做出了一副苦笑的样子,边御剑边叹气,“今天第一仗就把肩膀捅穿一个洞,以后不会直接命丧当场吧,这宗主好难当啊。”
因为疼痛,回去的路上玉无痕慢了些,硬生生的在天上飘了不知道多少时间,自言自语也不知道多少的话,大概就是一些什么今天好倒霉,早知道就不应该让江横玉来,让他直接去闭关,说不定也不会遇刺。
不过说到最后,玉无痕还是叹气来了一句,“作为宗主,保护弟子是应该的,看来原主的身手法术我要花大时间去学习一番了,否则下一次可就没那么好运了。”
终于到了无情宗的山门口,玉无痕直接回到了宗主所住的地方。
院外的依旧是那幅春景正好的美景,静静的立着一座小屋,便是他的住处。
玉无痕御剑停在门口,此刻他只觉得身上的袍子湿漉漉的贴在肉上感觉十分的不舒服,立即想要将衣服换掉处理一番伤口。
却不想踏进屋子的第一步他便嗅到了一丝不寻常的味道,一股淡淡的不同于他身上的血腥味,打开屋子的瞬间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