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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章 死皮赖脸(1 / 2)

真想看看那个晶莹剔透的女童现在长啥模样。乌龟立即叫了网约车,在北师大让芳芳带路,趴到人家练功场窗外,叫人指认以一睹芳容。这时的斯琴,汗流浃背,被那练功服束缚着,凸显优美的曲线、丰满的胴体。透过薄雾婆娑的玻璃,乌龟的目光像一道夜间猎人的电光。10年的时光,已经把这个橱窗模特一样的女童,放大成曲线卓著的大美人。首先看到的是胸前立起的那两座山,圆润挺拔。那扭动的腰肢,像游动的水蛇,舞动着的纤细的双臂,轻如春风中岸边的柳条。均匀的长腿,宛如刚刚出水的茭白笋。瓜子形的脸蛋,笔直的鼻梁,白瓷一样的皮肤,白皙透亮,像是华清池那尊汉白玉贵妃活了。她的每一个表情,每一个动作,都在乌龟心里“噔”的一下,他自己庆幸,我这个荒诞风流的学子,还能有如此懵懂少男的躁动!

对了,妹妹赶紧出去帮我把照片打印塑封2张,才好搭讪认识这个仙女。等待的这一节课时间,乌龟肚子里编了好几段言情短剧。当乌龟如狼的双眼发出的射线定在美女身上的时候,媤芳突然间意识到自己引狼入室了,欲拖走这个风流倜傥的“老公”,无赖乌龟脚如磐石,只好只身拭泪跑回宿舍。

当媤芳焦急地拉他的时候,乌龟一下子意识到“老婆”吃醋了,看她急的,有点心虚,也想该收敛。可是自见到美女的那一刻起,心中的痒痒急剧爬升,压倒了一切。

终于仙女下课了,见到乌龟,双手不自觉地梳理着一束波涛一样的秀发,这波涛后面是一脸飞霞,微微一笑,映出脸颊间对称的两个酒窝,清澈的大眼波光闪烁,舒展的眉梢流出几许兴奋。美女爽快大方,互留了微信。

这天起,乌龟相见恨晚,十分主动、从不停歇地与斯琴热聊。斯琴在中学年代,收到过不少表达倾慕的纸条或短信。可是这么死皮赖脸从未见识。这个人初看一表人才,细看痞气十足。起初出于尊重,没有删除他微信。但他的信息却爱回不回,惜字如金。没空见面,不需要理由。几星期下来,实在厌烦,把他拉黑了。

乌龟阅历女生无数,从未这么执着。入夜,他辗转反侧,斯琴的舞姿靓影、音容笑貌萦绕在脑,挥之不去。他初中、高中时分别暗恋班上的班花,可是那种感觉都随着中学时代的过去无影无踪了。他不相信爱情,但这一次,自己被颠覆了,不能自拔。

他天天缠着求着重加微信。她实在无赖,勉强再加,设定消息免打扰,只要不看不回,任他“堆垃圾”。

几周后不小心瞄到了痞子的微信,尽是表决心、早请示晚汇报,罗列自己的学业进步。用诗歌散文,把斯琴吹捧成了神女。用短视频、图片、漫画,让斯琴忍不住发笑。看得出二流子变自律了,上进了,大人味了,虽然从不回复,更没附和,但常翻看,几个月下来成了每日必读。

几个月了,追斯琴毫无进展。乌龟在台籍男生组成的“猪哥群”诉苦。群友搬来了三十六计,馊主意一堆,智取不成采取强攻。这个周五傍晚,台生“追娥队”在斯琴宿舍前操场瞬间集结。举着巨幅“生命不息,追娥不止,乌龟玉娥,不二选择”横幅。带着高音喇叭,吟唱改编台语歌曲。“应该怎样对待你才肯相信,我对你的情用多深,思念的苦酒搁再一杯,我甘愿醉乎死,等待你将我轻轻摇醒,用这未曾疼惜我的吻”其真其切,令人动容。

穷追斯琴的刘班长毫不示弱,“护娥团”瞬间形成。两阵对垒,僵持不下。有人高喊“斯琴—玉娥” “玉娥配乌龟,幸福不吃亏”“乌龟玉娥!不二选择!乌龟玉娥!天缘地合!”对面大喊“蛤蟆—天鹅!妄想!—没辙!” “斯琴—玉娥!爱你—老婆!弟兄们!冲啊!”护娥团大喊“乌龟!傻蛋!痴心!妄想!弟兄们!顶住!”,看热闹的把势单力薄的“追娥队”团团围住,剑拔弩张,眼看场面就要失控,发生肢体冲突。

保安过来驱赶了。乌龟擦擦泪眼,吆喝众弟兄退兵。刘班长的“护娥团”为胜利欢呼。

女生宿舍,那个矮丑的女生,讲述着傻小子喊楼出丑的一个个细节。“见过厚脸皮的,但没见过这么厚的。见过执着的,但没见过这么死心眼的。哈哈!”虽是取笑,却掺着羡慕感动。斯琴没有理会,却竖着耳朵,心中五味杂陈。

那晚一闹,真情宣泄之后,乌龟感觉心更切,意更坚,似乎没她不活了。而且,没有攻下,众弟兄面前直不起腰。

周日,斯琴与舍友逛街,天色不好,正想找地避雨。身后展开了一把大伞,递过来了两件雨衣,舍友认得他,斜眼一看斯琴,微微脸红。帅哥递过大伞消失在雨中人海里。

斯琴赶紧辩解“北京这么大,街道这么宽,人山人海,实在冤家路窄。”

“哈哈!这叫心有灵犀,不是冤家不聚头。其实这帅哥那块头形象,修养学识,少说也是百里挑一的”舍友带着几分羡慕。

“你把他捧上天了!”肩膀挨了斯琴的小拳一锤。看到不少路人注目,两个嘻嘻哈哈的美少女才闭了嘴。

终于恢复了私聊,全是拒绝与警告。但他认定,只要不告骚扰,就有一线生机。接着是水果点心,寄了退,退了再寄。

这天舍友代领了快递件,一看是那个傻瓜寄的,众舍友说吃了它,着手拆解。正好斯琴回屋,一看花容失色,“你们想害死我啊!把我卖了你们才开心?”大家目瞪口呆:“那就再退吧,可惜了,已到了嘴边。”

“算了,就当天上掉下来的馅饼,反正也不是我吃的。”斯琴说罢摆了摆手,上练功房去了,舍友开心地都沾了光。

没再退回,乌龟来了劲, 军训,防晒霜、风油精、正气水、饮料、西瓜背到了训练场边,小子汗湿全身,跟教官说:“这是斯琴玉娥的”。教官大喊:“哪位叫斯琴,男朋友送好料来了!”众同学推着一脸绯红的斯琴认领分享。众男生甜在嘴里,怒在心里,嘴里越甜,心里越怒,真想揍他一顿,可是傻小子早已逃之夭夭。

舍友同学的分享,确实把斯琴给坑了,那臭小子得寸进尺,真叫步步紧逼。先是补品鞋子耳环,后是手机电脑,舍友没法沾光分享了,也傻眼了。

吃人家嘴软,在舍友嘴里:“那傻小子哪里配不上你?”其实她们说的也对。乌龟对糖衣炮弹却极尽辩解,那是心的X光片,爱的写照。就像饿着肚子的父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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