婚事就此作罢。”
“女儿知道了。”
时肃满意她的回答却意外她的平静,眼神如幽深的潭水,他看着时惜雨的脸笑着问道:“你不意外?”
“大姐姐虽嫁给了景惠王,可景惠王因着前年贪污一事已被皇上厌弃,早已是枚弃子,大姐姐也跟着没了价值,如今家中只剩我与二姐姐,而二姐姐爱慕太子是全上京都知道的事,如今婚期将至,二姐姐为了太子跳湖明志人尽皆知,父亲不能再失去一个女儿了,只得将二姐姐嫁给太子。”
时惜雨顿了顿,又补充了一句,“毕竟多一个女儿在手,父亲便也多了一次机会。”
时肃的眼睛死死的盯着时惜雨的脸,想从这张淡然的脸上找到一些破绽,可是他瞧来瞧去也没看出什么,静默片刻然后赞扬道:“你很聪明,也很像我,原本为父是属意你当太子妃的,只可惜棠儿喜欢太子,未来的皇后一定要是定北侯府的女儿,如此便只能委屈你了。”时肃神色冷了下来,面色带着一丝阴鸷,嘴角勾出一抹怪异的笑,“婚礼日期不变,惜棠出嫁当天,你也要嫁。”
“父亲?”时惜雨有些惊讶,一向淡然的她脸上出现错愕的神情。
时肃很满意她的反应,手指在案几上有规律的敲着,“惜棠嫁给太子,而你,嫁给桁昭王,这是太子的意思,也是…为父的意思。”
听懂了时肃的意思,时惜雨呼吸一滞,将头垂的更低,恭顺的说道:“一切都听父亲安排。”
对于时惜雨的顺从,时肃非常满意,站起身负手走到她身边,抬手拍了拍她的肩膀,“桁昭王身中剧毒,时日无多,你要做的就是接近他,无论用什么办法一定要取得他的信任。”冷笑一声接着说,“他死之后,你便是桁昭王府唯一的主人,他的一切便都是我们时家的了。”
“此事明日为父进宫便会与皇上说,惜棠还在养病,到时候你将这个消息告诉她。”
“是,父亲。”
“太子对你旧情难忘,该怎么做你自己心中有数。”时肃重新坐到案几前,“回去吧。”
时惜雨低垂着头,脸上的讥讽一闪而逝,随后恭敬的说道:“女儿告退,父亲早些休息。”
说完,她安静地退出去,面无表情的走在府中幽静的小路上,也不是刻意没有表情,而是实在是做不出什么表情,时肃前半生征战沙场,半生戎马,后半生玩弄权术,极尽疯狂,他享受着包括皇上太子在内的所有人被他玩弄于鼓掌之间的样子,亲生女儿在他眼里也只是一颗用来拉拢制衡各方势力的棋子,当真是毫无骨肉亲情可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