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后娘娘,不好了,刚刚皇上在勤政殿晕倒了!”殿外一小宫女急冲冲的赶来禀报。
许红鸾闻言,心里顿时一慌,急忙站起身来,问道:“你说什么,皇上为何会晕倒?”
“这个,奴婢也不清楚为何,只知皇上突然晕倒,成国公与齐仆射两位大人,当时正在勤政殿中争吵,皇上也兴许是因为他们之故!”小宫女低垂下头道。
许红鸾气得咬牙切齿:“这两个老东西,大敌当前,他们不想办法御敌,天天就只知道争来吵去,要他们有什么用?”
她是真觉得生气,外面平王、诚王都造反了,他们却是一点都不着急,天天争吵个没完,要他们拿个主意,没一人能给个准话,更别说动他们手里的兵了,真要让平王、诚王打进皇城来,看他们怎么办?
“皇后娘娘还请慎言,这样的话,若是传到两位大人耳中,怕是对娘娘十分不利!”旁边荣嬷嬷劝了一句。
许红鸾还想再骂,但听到这话时,也只能收声,她现在虽然贵为皇后,但也不得不忌惮那两位大人,谁让他们把持朝政,连皇上说的话,都没有他们管用。
对于目前这样的局面,她也没什么好办法,只能说他们现在还年轻,倒是能熬死那两个老东西。
“我看他们是越来越不把皇上放在眼里了,如今连皇上都给气晕过去。”气得她照着跟前的案几拍了一巴掌。
“娘娘不要心急,如今也只能暂且忍耐,慢慢将权柄夺回来,急是没用的。”荣嬷嬷劝说道。
“你说得对,急也急不来,可这两老东西,也着实可恨,天天你争我吵的,真要有那么大气性,去外面打一架,打个你死我活才好。”偏偏这俩老狐狸,也只是打嘴仗,从不见他们真刀真枪的干一架。
越是如此,越是觉得他们可恨。
最主要的还是,他们拿朝政当儿戏,明明平王、诚王都造反了,他们也不急着去镇压,还天天在皇上跟前磨嘴皮子,可真是让人生厌。
听到她说的这些气话,荣嬷嬷微摇了下头,成国公、齐仆射这样的人物,又哪是那么容易动怒的,打一架什么的,更不可能,他们的一言一行,都带有目的,真要是那么冲动的人,也不可能走到今天这位置上。
“娘娘,皇上晕倒了,还是先过去看看什么情况吧!”她出声提醒道。
“对哦,我差点给气忘了,走,现在就过去看看,皇上这身子骨,倒底还是弱了些,待回头得好生补补才成。”
许红鸾说着,便率先走出殿门,身后荣嬷嬷,以及一众宫人跟随!
“曹公公,皇上怎么样了?”
“奴才参见皇后娘娘,娘娘万福金安!”
许红鸾摆了摆手道:“就不必讲究那些虚礼了!”
曹公公顺势起身,开口道:“皇上还未醒,刚才太医来诊过脉,说是气急攻心……”
闻言,许红鸾露出一脸果然如此的神情,赵元英虽然算不得多强健,但也是年轻人,身体也没差到动不动就晕的地步,突然晕倒,必是有缘故,显见是跟那两老东西分不开的。
“你们怎么伺侯的,也不知道多劝着点皇上,总这么气法,再好的身子,也顶不住啊!”
做皇帝的人,居然还要天天受臣子的气,这也真是让她说什么好。
心中越想越气,忍不住骂出声来:“都是些没用的东西!”
“奴才也劝过皇上,可是……”曹公公一脸为难,没好接着往下说。
皇上没握住权柄,成国公、齐仆射却是大权在握,皇上又是才登基,人又年轻,多少会有沉不住气的时候,如今是被气晕过去,往后这样的事,怕是不会少。
“看看你们这样子,要你们有什么用?”许红鸾怒斥出声,随后也不再搭理,径直朝着内殿走去。
见人进去,曹公公垂下眼帘,心中也是暗叹不止,同为大内总管,跟随先帝的明公公,那可是说一不二的主,除了先帝外,谁也挑不了他的差错,就连皇后都对他礼让客气着,但到自己这儿,皇后娘娘也真就拿他当个奴才使唤了。
进到内殿,见赵元英果然睡着未醒,旁边太医侯在一旁,她不由出声问道:“皇上情况如何?”
“回娘娘的话,皇上是气急攻心,缓过这阵,很快就会醒来。”他说着,看了一眼许红鸾,又继续道:“娘娘若是心急,微臣也可以施针,让皇上醒过来。”
许红鸾就白了他一眼,她也是大夫,这方面还能不懂吗,刚才也就是一时心急,再则身为皇后,也不好再行医者之事,所以才出声问他的。
“皇上近日也颇为劳累,本宫也就是心急,没甚要紧事,就让皇上好好歇一会儿吧,不必强行唤醒过来。”
赵元英这皇帝当得很累,她也是看在眼里的,只是很多时候,她难免觉得他太过优柔寡断了些,但也不好多说什么,毕竟他现在是皇帝了,她这个皇后,也不好明着插手朝政之事,不然那两个老东西,怕是又要说她后宫干政了。
心里也是气恨不已,想之前那两个老东西斗得最狠的时候,怎么就没有打死一个呢,不然现在就要轻松得多了。
长长叹息一声,强压下心中的那些恼怒,开口吩咐道:“皇上近日颇为劳累,你回头开一张温补的方子交给曹公公,为皇上调理一下身子。”
“是,微臣明白。”太医揖身应是。
许红鸾便点了点头,走到床边的凳子旁坐了下来,抬眼看向躺着动也不动一下的赵元英。
这段时间,她也颇为烦乱,既要清理后宫诸事,又要分心去关注朝政之事,也是十分忙碌,倒是没仔细看他,如今这一看才发现,他竟是瘦了许多,之前在王府做恭郡王时,脸上还有些肉,如今做了皇帝,两颊却是瘦削许多。
她看得不由一阵皱眉,做皇帝竟是如此辛苦吗?
但随即又一想,有才能的人,做什么都容易,他这个皇帝做得这么辛苦,可见是自己没用,想想他一惯的作为,就很有些瞧不上,换成自己来决断,做得估计都比他好不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