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雀面色尴尬,压低声音同守卫说着话,但是还是被战澜听到了对话的内容。
“各位,这是监军大人让给诸位送来的,说千万要把人看好了!”
“请慕大人放心!”
守卫边吃烧鸡,边喝着美味的葡萄酒,还一边称赞道:“哎呀,这葡萄酒清甜可口,今日真是托慕大人的福了!”
“是啊,烧鸡下酒,真是越喝越有啊!”
战澜闭着眼睛,满脑子都是烧鸡和葡萄酒,这辈子她都没有喝上一口葡萄酒,慕炎就是故意招惹她,欺负她!
她的肚子发出了强烈的抗议!
忍无可忍的战澜猛地站起来对着刚要出门的朱雀道:“这位大哥,你带给慕大人一句话!”
朱雀停下了脚步,看向战澜。
“汝为人乎?只识衣冠不认人!”战澜气呼呼的说完这句话,干脆躺在了草堆上,闭眼睡觉。
朱雀眼皮抽了抽,战姑娘这嘴也够毒的!
回去后,朱雀当着慕炎的面,把战澜此刻的境遇说了一遍。
慕炎甚为满意地点了点头:“嗯,做得不错!”
“她没骂我?”慕炎盯着朱雀的眼睛问道。
朱雀支支吾吾道:“战姑娘让我带句话给主子,她说:汝为人乎?只识衣冠不认人!”
战姑娘敢这么骂主子,主子一定会雷霆暴怒吧!
没想到,片刻之后,慕炎嗤笑一声,战澜竟然骂他是个人吗?还骂他眼瞎!
“有趣,有趣极了!”想到战澜暴怒的样子,慕炎心里就觉得好玩。
......
战澜闻着鸡肉香和酒香躺在茅草堆里睡着了。
至少这里是战家军的地盘,她可以安睡一会儿。
慕炎在营帐软榻上,却失眠了,边关昼夜温差大,虽然已经立夏了,但是还是出奇的冷。
他想起还在牢里关着的战澜,那些不通情理的士兵应该没有给她什么毯子或者棉被之类的吧!
想到战澜一人睡在冰冷的地上,慕炎又心软了。
于是他披上了一件厚厚的大氅,鬼使神差地来到了牢房门口。
谁知道还没进去,就看到战辉急冲冲从外面回来,先他一步进去了。
不多时,慕炎看到战辉扶着战澜走了出来了。
几个守卫一直给战澜和她带来的人赔礼道歉。
谁能想到,这位姑娘真是战家人啊!
慕炎在暗处看着战辉丝毫不顾及男女有别,就那么自然地揪下来战澜头上稻草,扶着战澜的胳膊,两人一起离开,去往了他的营帐。
慕炎摩挲着手指,暗道:死女人,竟然这般不顾自己的名声拉拉扯扯,战辉就那么好吗?
他望着两人离去的背影,瞬间变得失落起来,慕炎将刚解开的大氅又披了回去,转身离开。
战澜虽然刚才睡在茅草堆上,但是胳膊却被锁链吊着,这会儿已经完全麻了。
还有她的腿因为保持一个动作,也睡麻了。
“大哥,这事也不能怪你的属下,若是真的有细作混进来,很危险的。”战澜替几个守卫说好话。
他们也没有伤害她,只是例行公务罢了。
“嗯。”战辉的脸色好看了一些,带着战澜到了他的营帐之中。
天还没亮,战辉让伙头兵给战澜做了一碗肉丝面,又上了一盘卤牛肉。
战澜狼吞虎咽吃了两口面之后,眼神看向了战辉。
她什么也没说,战辉就知道她在想什么。
他笑着说道:“四妹妹放心吧,你带来的人都有地方休息,都有饭吃。”
战澜继续低着头吃饭了,她放慢了速度,边吃边说,“大哥,我今日在西戎的营帐里看到了他们的作战图了!”
战辉被战澜的话吓到,他瞳孔猛缩,带着担忧和后怕道:“你竟然胆子那么大,去了敌军的营地!”
战澜放下筷子,笑着说道:“大哥别担心,我不是安全回来嘛!”
战辉气恼极了,低声问战澜,“和你同去的那些人是谁?”
“是我的一些朋友,你放心,他们都是可以信赖的人!”战澜举起右手保证。
战辉叹了一口气,“你和楚音两人胆子真的太大了,说不定下一刻西戎的军队就会打过来,不怕死的丫头!”
战澜拿帕子擦了擦嘴巴道:“对啊,所以,你快拿笔墨过来!”
“你要那些做什么?”战辉疑惑。
战澜急切道:“快,天亮之前,我把他们的作战图画下来!”
“画下来?”战辉狐疑道:“你既然看了作战图,有没有被他们发现?”
战澜眼神坚定,“放心,我用了障眼法,没人发现。”
战辉将纸墨笔砚拿过来,战澜既然没有拿走作战图,如果只是靠脑海中的记忆,恐怕也记不了多少内容。
就当做一个参考吧!
战澜坐在烛火旁,一笔一笔地勾勒着作战图。
战辉坐在旁边一边帮战澜研墨,一边看着战澜胸有成竹的样子。
半个时辰后,战澜将脑海中的画面画了下来。
他将作战图递给战辉的时候,战辉直接愣住了。
他根本不信战澜只是看了几眼作战图,就能画得如此详尽!
战澜对西戎和风峪关周边的地形太了解了,战辉拿着作战图心潮澎湃。
“澜儿,你也太神了!”战辉激动道。
战澜疲惫地摆了摆手,为了记住这些,她的神经一直是紧绷的,现在终于放松下来了。
她满眼疲惫,上眼皮和下眼皮在打架,不过仍然小心叮嘱道:“大哥切记,作战图除了战将军一人,不要给其他人看,也不要让任何人知晓此事!”
战辉自然也明白其中的利害关系,他郑重点头,“四妹妹放心,我马上就去找父亲!”
不多时,一个杂役兵从外面进来说道:“少将军,隔壁的营帐已经收拾好了。”
战辉小心翼翼地收好了西戎作战图,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