土跋洪躺在榻上,摸了摸胸口的刀伤,血已经止住了,但是肯定会留一道大疤。
他气恼的同时,想到战辉的胳膊也因为他受了刀伤,于是恶狠狠地笑了。
“战家人,等着西戎的报复吧!”
西戎王听说首战d十万将士竟然死了七万人,勃然大怒!
他怒火窜遍全身,猛地推开了身边的美姬,站起身发号施令道:“所有队伍做好准备,天黑之前进攻风峪关!”
他眸子眯了眯,心想:当初命令土跋洪当先锋官,就是知道他了解南晋,贿赂了南晋的一些奸臣,可以周旋一番,说不定可以不用一人之兵,就可以首战告捷。
万万没想到,土跋洪竟然刚愎自用,贪恋军功,还让对方不费摧毁之力,就斩杀了他们七万人!
西戎王抽出腰间的佩刀,冷声道:“将土跋洪,战前斩杀!”
......
与西戎军的颓势不同,战家军首战告捷,士气大振。
战辉在此战中的表现极为亮眼。
而且,战澜以一人之力,竟然逼退了西戎军,这件事,战家军尽人皆知。
战北仓、战辉、战风和一众副将因为首战胜利而倍感骄傲!
战北仓笑容灿烂看向战澜,“后生可畏啊!战澜,战辉,你们今日立下了大功!”
几位副将也对战澜投来了欣赏的目光。
面对战北仓的夸奖,战澜只是浅浅一笑。
她心中忧虑,西戎一下死了七万的士兵,一定会发起更勇猛的进攻。
战北仓说完话,神情也肃穆起来,声音凝重道:“接下来,西戎的正面进攻会更为猛烈,大家快点吃饭,轮换休息,等待作战!”
战风气喘吁吁放下了战枪,望向战澜的神色阴沉。
今日,他也在浴血奋战,为何没有受到战北仓的夸赞,反而让战辉和战澜出了风头!
战风回到自己的营帐,小兵把饭菜端上来,他嫌弃地说道:“怎么今日的肉菜就这么一点,米也是糙米!”
伙头兵也不敢反驳,只说道:“小将军再等等,明日补给就会送到了!”
战澜在城楼上,她蹲在地上,闷着头用筷子扒拉着糙米,肉菜不多,但是也够吃了。
她用磨出茧子的手端着海碗吃了两碗糙米。
吃完饭,就靠着城墙睡下了,闭上眼睛之后,只觉得空气中的血腥味道,令人作呕。
战澜咳嗽了两声,这辈子刚开始,她就已经厌恶打仗了!
她渴望太平盛世。
渴望闻到空气中的花香,果香,酒香。
渴望她在乎的人,安稳一生。
但是,出生在武将之家,也许这就是她的宿命!
......
傍晚时分,西戎军来犯。
“出战!”
早已准备好迎战的战北仓一声令下。
身后的战鼓如暴风骤雨一般响起,鼓声震天,响彻天地。
随着急促的鼓声响起,战家军列队迎战!
虽然首战西戎失利,但他们依然还没有出现败势!
在整体人数上来说,他们依然超出战家军三万人!
而且,西戎士兵是在马背上长大的民族。
从整体战局上来说,西戎真正的主力,还有很强的战斗力。
战澜心中清楚,此战不足以颠覆西戎,祖父上辈子压制西戎,五年没有来犯。
但是,最终在五年之后还是有一战,一打就是一年,父亲也是那一年打败西戎之后,死在了自己人的手里!
纵观历史,外族来犯,大多都是一个国家内部出现了问题,才会引起番邦蛮夷的觊觎。
若是真正实力强大,就能威慑他们,让他们望而却步!
如今的南晋,若不是有战家军守着,说不定早就已经被西戎吞并了!
战澜收起了回忆,望向越来越近的西戎军。
他们的队伍集结出一个倒三角阵型,万马奔腾,地动山摇,呐喊声铺天盖地,震耳欲聋!
西戎军队带着强烈的压迫感,朝着风峪关进攻!
二十三万的队伍很难在短时间内完全展开,西戎军万人成一组,对战家军分成几路进攻!
前几排的西戎军手持盾牌,抵御着战家军的箭矢进攻。
箭雨中,黑压压密密麻麻压过来的西戎军,他们不顾死活,一排人倒下,他们踏着同伴的尸体,眼睛猩红往前冲。
箭矢,火球,石块,火药从第一道城墙上纷纷而下,朝着西戎军队袭击而去。
西戎军搭起来的绳梯,被战家军砍断,又有新的搭了上去,他们又如鬼魅一般往城墙上攀爬!
今日,他们的西戎王在出征前,斩杀了土跋洪!
他们若是意志不坚定,等待他们的是:和土跋洪一样的下场。
战家军更是毫不畏死,和西戎军队正面碰上,陷入了厮杀。
“杀!”将士们的吼声惊天动地。
轰!
两支队伍终于悍然碰撞,辽阔的苍茫大地上,人声鼎沸,马蹄踩踏,厮杀声不绝于耳!
小将军战风因为作战经验不足,守城墙为主。
战北仓率队迎敌,战辉和一众副将也陷入了两军厮杀之中。
“为南晋子民而战!杀啊!”战家军气势逼人,声音响彻天地。
战澜在城楼上斩杀拿着弯刀攻上来的西戎军。
她一枪挑死了一人后,拿枪尾将另一个刚爬上来的西戎军甩飞了出去,那人坠下城楼,被城楼下成片的铁锥刺穿了身体。
半个时辰的战斗,战澜的铠甲上染上的鲜血滴滴答答落在地面上。
她在城楼上俯视整个战场,地面已经被染成了红色,更为惨烈,地上的尸体,已经分不清楚是战家军的,还是西戎军的!
“杀啊,保我南晋河山!”她只听到了战家军丝毫没有懈怠下来的斗志。
在一片血色中,战澜竟然看到了慕炎,他一人骑着汗血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