战澜打开窗户,看到外面白茫茫的一片,阳光刺得人眼睛有些疼。
她的视线看向后院,肖辰进了院子。
不多时,他就上了楼,颔首道:“姑娘,昨晚的事情,很顺利。”
“好,现在可以将消息泄露给京兆府尹了。”战澜微微一笑,“辛苦了!”
肖辰抿唇一笑,“不妨事,昨天白天已经休息了,只希望我们的计划一切顺利,崔浩也该为他当年的所作所为付出点代价。”
当年肖辰的父亲肖寅本是前刑部尚书,现任的刑部尚书崔浩只是肖寅身边的属下而已。
崔浩串通了现在的西戎王,捏造了肖寅叛国的罪名。
这也直接导致了肖辰悲惨的一生。
加上上辈子,崔浩在审问战北仓和战澜的几位副将时,严刑拷打,逼迫画押。
这些事情,历历在目,让她怎能不恨!
战澜点头,眼中泛起了杀意,“他们都会付出代价的。”
肖辰离开,两人分头行动。
战澜刚走出家门不远,就看到一个熟悉的身影,蹲在路边吃烤红薯,此人正是黄衮。
他的身前还摆着一块木牌子,上面写着四个大字,卖身葬父。
黄衮吃着烫嘴的红薯感慨道:“看来,光靠老子俊美的脸是找不到活干了。”
战澜唇角抽了抽,黄衮打小没爹没娘,卖身葬父,亏他想得出来!
看来黄衮没有相信天上掉馅饼的事情,也没信和她的赌约,更没有去她府中找她,要一千两银子。
黄衮还算踏实,愿意用劳力挣钱。
不过,他们的赌约,战澜很快就能兑现了!
战澜正要走,黄衮双眼放光,喊住了她,“姑娘,你家缺不缺护院啊!”
战澜回眸,看到黄衮嬉皮笑脸地说道:“我体力好,白天晚上都可以保护姑娘的!”
“滚!”战澜白了他一眼,本来还可怜他,现在只想撕烂他的碎嘴子。
黄衮兴奋道:“这位姑娘咋知道我的小名的,缘分啊,姑娘......”
战澜唇角抽了抽,头也不回地走了。
战澜走后,黄衮咬了口红薯道:“这姑娘好眼熟啊,好像在哪里见过啊......”
......
天煞宗后山地牢里面。
崔莺迷迷糊糊醒来,眼中忽明忽暗,等到她看清楚眼前的一切,差点吓昏过去,失声尖叫。
“啊!”
她身处一间地牢,在牢房对面的陶罐里,竟然装着几个断手断脚的女人。
其中一人也惊恐地看着她,崔莺看到那女子的面容,吓得一句话都不敢说了。
那女子也注意到了她,她干涸的嘴唇嗫嚅了两下,眼中流下两行泪,因为被拔光了牙齿,她口齿不清说道:“崔莺......”
崔莺不敢相信自己看到的,对面的女子太像战梨落了,声音也像。
但是,那个骄傲的大小姐,怎么落到了这幅田地,被人装在了陶罐里。
崔莺试探问道:“你是战梨落吗?”
战梨落点了点头,她没有想到在这里还能见到崔莺,但是崔莺也被人抓到这里了,也不能帮人她离开这里!
崔莺急切问道:“这是哪里?你为什么变成这样了?”
战梨落愤怒地说道:“这里是天煞宗,是少主欧阳清明把我害成了这样!”
崔莺立刻喊道:“你们放我出去,我是刑部尚书的女儿,要是让我父亲知道了,一定会杀了你们!”
战梨落像是看傻子一样看崔莺,他这样喊,有什么用!
不过奇怪的是,昨晚有一伙人来地牢了。
在夜色中,她没有看清楚那些人的长相,只知道,有人将一个昏迷的女子送到了这里,但是并没有折磨她。
现在早上了,按理说看守们应该给她们送饭了。
但是,眼下都日上三竿了,还是没有人来。
而且,崔莺这么喊着,都没有惊动守卫。
难道说,出了什么问题?
几个罐子里的女子发生了渗人的呜咽着,她们的肚子已经很饿了,一天只靠早上这顿饭活着。
战梨落这才发现,身边竟然少了一个陶罐,她们中少了一个人!
战梨落也饿,此刻,她心中隐隐泛起了一点希望,若是崔莺的到来,或许能改变什么。
若是刑部尚书查到了这里,说不定,她可以被人救出去了。
......
在天煞宗的正门,掌门欧阳松正在练功,几个弟子踏着厚厚的积雪,来到了此处。
“掌门,不好了!官兵上山来了!”
“掌门,我们看到了,有上百人!”
欧阳松放下手中的剑,看向几人,从容说道:“慌什么!”
官兵上山,也不一定是针对他们的!
几名弟子立刻颔首道:“是,宗主!”
欧阳松将剑入鞘,走入大殿,天煞宗有上千名弟子,又是天下第一宗门,谁敢动他们。
再说了,以何理由动他们!
不过,既然官兵来了,他也要做好应对的准备。
他拧眉看向手下心腹道:“让大长老和大公子两人收敛一些,该掩藏的东西,藏好了。”
“是,宗主,我现在就去办!”
“等等,还是我去吧!”欧阳松沉声道。
属下止步,欧阳松亲自敲了敲儿子欧阳清明的门,欧阳清明正搂着一个师妹睡得正香,听到有人敲门,不耐烦地说道:“谁啊!”
欧阳松一脚踢开了门,进去就看到床上的两人。
他骂道:“你啊,最近收敛一些,官兵上山了,也不知道为何事,你快点穿好衣服!”
师妹躲在被子里穿好衣服,又跪下帮欧阳清明穿裤子和衣服。
欧阳清明懒洋洋地说道:“爹,你别急,您儿子我现在好歹是榜眼,在朝廷有官职,你就放心吧,没事的,有事也一定是好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