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氏出门买了一些补药,回来就看到院中的一口棺材。
下人们没有一个人敢告诉她,到底发生了什么。
张氏慢慢走向棺材,看到自己儿子瘦骨嶙峋的尸体后,受到重创,愣了半晌之后,她哑着嗓子拉扯战风的尸体。
“快拉住她!”王氏颤巍巍拄着拐杖,出了屋子,命令下人制止对方。
王管家在一旁拉住了张氏,几个护院也围了上来,拉住了她。
张氏一屁股瘫坐在冰冷的地面上,眼神空洞,她喃喃自语道:“这不是我的风儿,他还这么年轻,他不该死的......”
张氏疯疯癫癫看到了从屋内走出来的战澜,她不顾护院的阻拦,表情狰狞起身跑过去,揪着了战澜的衣领,吼道:“你赔我的儿子,都是你这个扫把星害的风儿!”
战澜面无表情任由她发泄情绪,因为她看到了祖父和父亲,母亲,哥哥和战雪柔都来了。
王氏冷声呵斥张氏,“住手,你堂堂将军府二夫人,如泼妇一般,成何体统!”
张氏无奈哭着松开了战澜的衣领。
战北仓快步走到跟前,先是看了一眼战风的尸体,随后走到了王氏的跟前。
“母亲,我来看看二弟。”
王氏神情憔悴,让战北仓进去了,众人看望完战信诚之后,都围着棺材站定。
王氏将刚刚发生的事情讲了一遍,张氏死死盯着战澜,她不相信战澜会这么好心。
但是,眼下战信诚的气色确实比她离开的时候好多了。
战澜一言不发站在那里,战辛章眉头紧锁听完了刚才发生的事情。
战北仓看向张氏,“弟妹,你不要责怪澜儿了,她将证据交给了我,是我呈上去的!战风做出那种谋逆之事,这是他应有的惩罚,战家的人,无论是谁,但凡做出这种事情,我一视同仁!”
他看着战风长大,自然是有感情的,但是战北仓是一个正直的人,做错了事情就是要接受惩罚,就算是他自己的儿子做错了。
该怎么样,还是怎么样!
战辛章没有说话,他知道王氏的心里也是怨恨他的,但是事情已经发生,天下没有后悔药可以吃,战风错了就是错了,他不会包庇!
战雪柔在寒风中冻得脸颊疼,她抱紧了怀中的暖手炉,她站在秦霜身后,闻到战风尸体的臭味,直犯恶心。
秦霜握了握她的手,战雪柔看向秦霜,“娘,我没事。”
张氏哽咽着,她也知道这件事,不能完全怪别人,要怪就怪他儿子鬼迷心窍,非要去当皇子谋逆的工具。
战辛章的眼眶微红,迎风流泪,他艰难地做了一个决定,“战风的尸体埋在西山公墓,至于他的牌位,不能进祠堂!”
王氏喉头发紧,张氏无声流泪。
战风毕竟是谋反帮凶,无论如何都不能认祖归宗了。
战辛章让人处理了战风的后事,几人一起离开了。
战澜和齐神医要走,王氏追了出来,给战澜拿了一食盒的干果,时间仓促,她也没有心思提前准备。
“四丫头,有空常来看看祖母。”王氏亲切地拍了拍战澜的手。
王氏眼下巴结战澜还来得及,她希望战澜带着齐神医经常来为她的儿子看病,自然比以前说话要亲切一些。
“好。”战澜微笑收下了。
战澜回到家中后,打开食盒看了一眼,里面的干果有些发霉了,有些还生了一串串的虫卵。
战澜无语地摇了摇头,王氏还是那个王氏,打发叫花子一样打发人。
战澜冷眼将干果全部倒掉。
她和王氏没有什么感情,也谈不上生气,毕竟这家人早晚都要死在她的手上。
上辈子祖父被活活气死,王氏是大夫,却为了自己儿子战信诚,不管祖父,看着他死去。
王氏最终和战信诚一家享受了司君的皇恩,还成为了一品诰命夫人。
这样狠毒的女人,这么多年和祖父伉俪情深,恐怕都是假的。
或者说,在她的心里,她的丈夫没有她的儿子重要吧!
肖辰在晚上进入了战澜的房间,向她汇报了黄衮的下落。
“我看他炼铁呢,精神不错。”
战澜勾唇笑道:“黄衮就是一棵野草,生命力极其旺盛,欧阳清明犯事,按照规矩,一月内,新晋的解元们犯错,能重新排名,黄衮大有希望和我们一起去黑风关!”
肖辰坐下,接过战澜倒好的酒,酒水下肚,温热极了。
“你在做什么,做冬衣吗?”肖辰看到战澜的手穿针引线,笨拙地缝制着一件初具雏形的衣服,看上去像是男子的衣服。
战澜撇了撇嘴,“欠别人的,得赶紧做好。”
肖辰心中翻滚出一丝酸涩,他两辈子加起来,也没有见过战澜给哪个男人做过衣服。
她连荷包都绣不好,也不知道哪个男人有如此的福气......
肖辰摸了摸小黑的头,小黑突然对着窗外狂吠了起来。
“汪汪汪!”
肖辰和战澜同时看向了门外,一个男子冷着脸站在外面,像是自己家一样,从外面推开门,走了进来。
他一进来,带来了一股寒气,扑了战澜一脸。
小黑看到来人之后,躲在了战澜的身后,夹起来了尾巴,发出了一阵小声的呜咽声。
战澜抬眸,看到慕炎冷冰冰的脸,他似乎不怎么高兴。
“慕大人,你吓到小黑了!”战澜摸了摸小黑的头,他似乎很害怕慕炎,好像小时候就害怕,慕炎难道对它做了什么,让它有了阴影?
慕炎一双清冷的眸子看向了肖辰,随后,他很自然地在战澜的身边坐下,一把扯过了小黑的后颈皮。
小黑已经是半人高的狗了,被慕炎像是小鸡子一样扯了过来,小黑缩着脖子,瞳孔放大,眼睛圆溜溜地睁着。
小黑像是被人下了降头一样,在慕炎手下一点也不敢动,浑身的毛都炸了起来。
慕炎很自然搂住了小黑,顺了顺它光滑的毛道:“梦梦,我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