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炎垂眸看向手中的杯子,心中想着为什么战澜要阻止王卿尘成为驸马?
难道说战澜喜欢王卿尘?
慕炎骨节分明的手,不知不觉用力,砰的一声,他捏碎了手中的白玉瓷杯。
划破的伤口处,涌出殷红的血,顺着他手指流下,滴落在桌子上。
朱雀听到动静进来,他连忙拿出了锦帕道:“主子,您的手......”
慕炎接过帕子,缠住手指,起身说道:“走,去王卿尘的家中。”
朱雀感受主子浑身的寒意,他立刻跟上了。
慕炎坐在马车里一言不发,来到王卿尘的住处后,王家人客客气气地接待了他。
慕炎见到了被小厮推着,坐着轮椅的王卿尘。
他依旧是那样清秀俊俏的样子,不染风尘。
见到慕炎,他不卑不亢,颔首道:“慕大人,在下身体有疾,不能行礼了。”
慕炎看着他,王卿尘此人长得不错。
而且,此人的眼中透露着慧光,一眼让人看不透。
慕炎看过他殿试时候的考卷,他的才华,再过几年,一定是首辅之才。
难道战澜就喜欢这种类型的男子?
慕炎神情冷漠,他俯身看向王卿尘,王卿尘感到迎面压过来的威势,他的眼睫轻轻地颤动了两下,并没有太多的心绪起伏。
慕炎的双手撑在他的轮椅上,随后,没有受伤的那只手猛地敲了一下王卿尘的膝盖。
但是,他的膝盖并没有反射性的弹跳。
慕炎眸子一冷,难道说王卿尘为了不当驸马,竟然自废双腿。
王卿尘怔住,看向慕炎,“慕大人,是不相信在下吗?”
慕炎冷漠的看着他,“王公子多保重。”
说完话,他便离开了。
王卿尘直到看不到慕炎的身影后,才松了一口气。
此刻他才感觉到浑身都出了汗,这位慕掌印的气势太让人窒息了,即使面圣的那天他都没有这般紧张。
幸好,战澜在他腿疾当天就让齐麟药师帮他在关节处针灸,封了穴位。
这样他这条腿就能欲盖弥彰,瞒天过海了。
果然是慕炎在撮合他和长公主。
慕炎离开王家后,朱雀在半路骑马追上慕炎的马车,慕炎掀开车帘。
朱雀轻声汇报,“主子,我看到王卿尘在您走后,继续让小厮推着轮椅回了屋子,不过他的神情好像松了一口气。”
慕炎让朱雀看着王卿尘,也证实了他心中的猜想,战澜在帮王卿尘遮掩。
慕炎放下车帘,手上的伤口已经感受不到疼了,但是他却心疼得厉害,好似最温柔的那块被人生生挖走,一种窒息感扑面而来。
慕炎闭了闭眼,回到了府中。
在回到府中没多久,战澜看到他回来,轻轻一跃来到了他家的窗前。
“慕大人,我来拿圣旨!”战澜敲了敲窗户,小声说道。
慕炎打开窗户,看到战澜搓着手,期待地看着他。
他一言不发,去拿了圣旨,塞到了战澜的手中时,手被人拉住。
战澜看向慕炎手上的伤口问道:“你的手受伤了......”
慕炎甩开战澜的手,关上了窗户。
他背过身去不看战澜,战澜拿着手中的圣旨,觉得慕炎又发疯了。
以前,他多爱惜自己啊,腰上受伤,手上的冻伤,都让她帮忙抹药。
现在怎么了?
心情不好,朝堂上不顺,被女人甩了?
战澜无语,冷嗤了一声回到了自己的屋子。
屋内的慕炎转身回眸,看着战澜关上了对面的门。
他心情阴郁,不知道为什么这么生气,这么难过。
难道全是因为战澜?
因为她的态度,因为之前慕炎还觉得战澜对他快要打开心门,他能看到战澜有时不好意思闪躲的眼神。
可是,她现在的心思却在别人那里,慕炎嘲讽自己自作多情。
小白看着主人的神情伤感,像是雕塑一样立在窗口,它登登登跑到慕炎的跟前,轻轻地蹭着他的衣服。
慕炎的眼尾泛红,垂眸看向小白,自嘲道:“只有你不会离开我,是不是......”
小白趴在慕炎的脚下,缩成一团,睁着大眼睛看着主子。
“朱雀,拿酒来。”慕炎对门外的朱雀说道。
“是,主子。”朱雀能感受到慕炎低落的情绪,他敢肯定,这件事肯定和战姑娘有关。
慕炎一杯接着一杯喝到了晚上,朱雀劝都劝不住,朱雀在门外眉头紧缩。
再这么喝下去,主子喝到胃出血怎么办!
小白跑出了屋子,用求助的眼神,看向朱雀,朱雀小声道:“小白,你也想想办法啊?”
“嗷呜......”小白的眼珠滴溜溜地转,尾巴夹在了屁股里,和朱雀并排站着。
朱雀摇了摇头,“关键时刻,还是得看我啊!”
朱雀看向了战澜的房间还亮着灯,他悄悄将小白夹在了腋下,用神出鬼没的轻功,将在半空中吓得浑身哆嗦,狗眼放大的小白,放在了对面的阳台上。
小白吓得腿软,它刚刚飞起来了,半晌之后,它终于发出了狗叫声,“汪汪汪!”
战澜听到声音打开门,不知道小白经历了什么?只看到它浑身发抖。
小白哆嗦着腿到了战澜的身边。
朱雀偷偷看到战澜抱起了小白,喃喃自语道:“狗尽其用,主子的一千两银子没白花。”
不多时,战澜通过暗门进入了慕炎家。
朱雀看到人,立刻迎了上去,“哎呀,战姑娘,小白给你添麻烦了。”
说着添麻烦,朱雀也没有将小白接过去,任由战澜抱着。
战澜的鼻子嗅了嗅,问道:“好大的酒味,你家主子喝酒了?”
“可不是,战姑娘,我家主子今日心情不好,都喝了一天了,我都担心他喝坏了身体,谁